四贝勒府在四贝勒胤这个男主人走了后,不管是前院还是后院,都整个悄然沉寂了下来。



    前院有四贝勒身边的大太监苏培盛看着,一切都如贝勒爷未走之前一样的运行正常。



    而后院因为有福晋掌管,再加上贝勒爷不在家,而李侧福晋又被禁足,也没有人再试图挑起事端,所以便很是平静的一派妻妾祥和之态。



    府里的人都以为贝勒爷此次去蜀地赈灾,估计也就耗时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能返回。



    谁知如今都已经过去了快三个多月,她们却还是没听闻有贝勒爷将要回来的消息。



    府里如今估计除了苏培盛和福晋知道贝勒爷如今在蜀地如何,又为何会迟迟不回来的原因外。



    如钮钴禄芯兰等身份的人,却都是只能自己胡思乱想的摸不着一点头绪。



    虽说府里之前还没有明确的消息,贝勒爷如今在蜀地那里是否安好?



    可最近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流言,说是贝勒爷在蜀地那出了什么事,好像还因此受了伤,所以才会拖延至今都没有安全返回。



    这个消息虽然并没有得到苏培盛和福晋的证实,也很快就被他们两人一同着手打压了下去。



    可府中听闻这个消息的人,却都是有些人心惶惶的惊恐不安。



    特别是如钮钴禄芯兰这样跟四贝勒有些“利益”牵扯,或是依靠他才能安生过日子的人。



    她们一个个这心里,都很是心神不宁的忐忑不安,就怕贝勒爷真是在蜀地那出了事受了伤。



    毕竟她们如今的身家性命,她们的后半辈子都依托在贝勒爷的身上,若是贝勒爷真有个什么不好,那她们的下场可就说不得了。



    毕竟她们一是不如李侧福晋那样还有孩子傍身,二是不如福晋那样有着名分能主事自保。



    到时候估计她们也就只能如那水中的浮萍一样,轻易的随波逐流被潮水淹没着在阴暗处腐烂消失。



    现在不管她们这些人到底受不受宠,可只要贝勒爷好好的活着,她们总还有机会不是,总比那倒霉的做了寡妇要强吧。



    木兰看着这几日钮钴禄芯兰担心不安的睡不好觉,本来刚养胖几分的身子似乎又开始有掉肉的风险。



    她便时不时的安慰上两句,想要宽一宽她的心。



    虽然木兰也知道钮钴禄芯兰不一定能听进去她的话,可她要是不管不顾的不说,她又觉得自己有些失职。



    甚至在前天她还试图找樱桃和庞嬷嬷悄悄的打听,想知道那个四贝勒如今在蜀地那里的情况到底如何?



    虽然樱桃和庞嬷嬷两个并没有明说,但话语里透露出来的意思,都是贝勒爷那里没有大碍,不日就快要返回京城。



    听了这话,再见樱桃和庞嬷嬷脸上的神情一派平静和镇定,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和忧虑贝勒爷的安危。



    想着她们二人的身份,木兰便也慢慢放下了也有些不安定的心思。



    在她悄悄的把这话告诉给钮钴禄芯兰后,也因为樱桃和庞嬷嬷二人的身份,钮钴禄芯兰很是相信她们给出的消息,这才放了心的又开始去用心的调养身子。



    她直言自己很希望能早点养好身子,最好是等贝勒爷回来后就能侍寝,然后快点再怀上个小阿哥。



    因为有了这次的惊吓和不安,钮钴禄芯兰就更是觉得她需要有个孩子来安身立命,来保障她日后在府里的生活过的如意和踏实。



    若是以后真没有孩子,那依着她的身份,不管她在府里住的再久,也找不到那种归属感和安全感。



    木兰听着钮钴禄芯兰的话,能感觉到她心里的急切和不安,可到底她还是不能不管不顾的冲动行事,毕竟如今院子里盯着她的人可不少。



    特别是在绿乔发现小东子把钮钴禄芯兰吃过的药渣偷偷拿走时,就立刻把这事悄悄的告诉了她。



    木兰一得知此事,不用细想就知道必然跟正院的福晋有关。



    不过那些药渣被福晋拿走她也不担心,毕竟她用的药方没有任何问题,也的确是当初拿去正院给福晋看的其中一份。



    就算福晋再找人如何查看,她也不怕会出纰漏,因为她的关注点和倚赖的秘密,一直都不在那些药方上,而是她手里那些稀释过的玉珠水。



    只要福晋不知道她的这个秘密,就算钮钴禄芯兰日后养好了身子,福晋那里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知道她到底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



    如今三个月过去了,而她也已经给钮钴禄芯兰服用了三次玉珠水。



    虽然这量并不大,次数也不多,但对于钮钴禄芯兰的身子还是很有好处的。



    其实她本不想只给钮钴禄芯兰用这么少的玉珠水,毕竟看着钮钴禄芯兰一天三次喝着苦药时的痛苦模样,她总还是有些心软。



    可是在福晋后来改口,又开始让古大夫给钮钴禄芯兰请平安脉后,木兰为了不引起福晋等人的怀疑,也只好放慢了给她调理身子的速度。



    不过就是这样,钮钴禄芯兰身子恢复的速度,还是让福晋那里有了更多的猜测和怀疑。



    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最近钮钴禄芯兰服用后的药渣,经常就会被那个小东子给悄悄的偷出去。



    其实木兰对那个小东子的印象并不深,她进府这么久,按说也跟这个小东子打了不少的照面,甚至有一度她还曾经吩咐他帮忙去办了些事。



    可到底那个小东子待在院子里的时间不多,再加上他又是个小太监的身份,所以平时也就没怎么来跟她攀关系套近乎。



    木兰恍惚记得还是在钮钴禄芯兰怀孕,在她们搬到玉溪院时,那个小东子看着才格外殷情上心了些,时不时的还去外面打听些消息回来。



    可在钮钴禄芯兰小产伤了身子后,那个小东子似是看不到指望了,就又开始对院中的事务不多加理会的懈怠躲懒。



    他整天总是想着法的往外跑,似是想要快点找个可以依靠的下家。



    所以对于他现在被福晋的人收买,暗地里偷拿药渣出院子的事,木兰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反而有一种终于如此的即视感。



    因而在绿乔把事情悄悄告诉她后,木兰也只吩咐绿乔暗地里盯紧了小东子的一举一动。



    先叫她不要贸然的去打草惊蛇,只要看住了小东子,不让他想法子出手加害钮钴禄芯兰就行。



    至于以后要如何处置小东子这个背主的奴才,木兰觉得到时候可以把消息透露给樱桃或是庞嬷嬷。



    想来对于小东子的这些背主行为,她们还是很有兴趣把这事告诉给贝勒爷的。



    至于那个四贝勒知道此事后会怎么去做,又会如何看待福晋此举背后的用意,那就不是她该担心该管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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