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跟着绿乔刚到门口,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的一阵呕吐声,其间还伴随着香豆惊慌失措的叫声。



    木兰冲进屋里一看,见钮钴禄芯兰颤抖着身子泪流满面,正俯趴在床侧难受的连连干呕。



    可从她的反应来看,却是已经吐不出什么,或许是早前都已经全吐光了,她如今只能干呕着吐出些酸水。



    她这是吃坏肚子了?



    这是木兰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还是被人暗害的中了毒?



    这是木兰脑中闪过的第二个念头。



    可看她这样的吐法又不像是中毒,到还真像是吃坏了肚子。



    木兰见着赶紧上前,先轻轻顺着钮钴禄芯兰的背部,然后抓起她的手在止吐的穴位上用力按着。



    期间她还顺便叫香豆和绿乔把地上的呕吐物都收拾了,毕竟那味道闻着可真恶心,而且看着就更是辣眼睛。



    等钮钴禄芯兰感觉好了点,木兰才叫香豆拿热帕子给她擦脸,又叫绿乔给她端来清水漱口。



    木兰仔细问钮钴禄芯兰晚上到底吃了什么,又问她肚子痛不痛,有没有想腹泻的感觉。



    香豆回说格格晚上吃的和以前一样,没什么特别的,绿乔也说格格剩下的饭菜她和香豆都吃了,她们俩没感觉有哪里不舒服。



    钮钴禄芯兰也说她没别的地方不舒服,只是觉得恶心想吐时,木兰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大对劲。



    尽量忽略她心头涌上的那股不好的感觉,木兰抓着钮钴禄芯兰的手开始给她把脉,然后,然后……



    我去!



    木兰惊讶的瞪大眼,不敢相信的又换只手继续,可结果却还是跟刚才的一样。



    滑脉!



    滑脉!



    怎么会是这个脉象?



    难道



    木兰看着面色苍白虚弱无力的钮钴禄芯兰,心里只觉得无语加懵圈,简直都不知该跟她说什么才好。



    她对自己做出的避孕药有信心,要是钮钴禄芯兰真老实的按规矩吃了,就绝不可能怀孕,绝不会发生现在这一幕,除非,除非她根本就没吃。



    “香豆,我交给你的避孕药呢?拿出来给我看看。”木兰冷着脸皱眉问。



    香豆闻言一愣,避孕药?



    上次好像被格格拿走了,想到这里,香豆直觉的看向钮钴禄芯兰。



    木兰见着她的反应,也跟着往钮钴禄芯兰那看去。



    绿乔在一旁听到这问话,再想着格格刚才的反应,心里一惊,格格她该不会是有喜了吧?



    钮钴禄芯兰被她们三个的眼神看得一阵心虚,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恶心想吐,然后木嬷嬷诊脉后问避孕药,这两件事的关联点。



    “嬷嬷,我是不是有喜了?”钮钴禄芯兰微张嘴欣喜的问,一脸的兴奋与高兴。



    木兰看着她这个反应,果然自己猜的没错,这钮钴禄芯兰还真是故意的没吃药。



    见木嬷嬷两眼冷冷的看着自己,再想着她早前对自己的叮嘱,钮钴禄芯兰面露尴尬之色,而内里则是窃喜偷笑。



    想着木嬷嬷刚才的问题,钮钴禄芯兰这回老实的从枕头里侧摸出药瓶。



    木兰皱紧眉接过来,却觉得重量有点不对,她打开来一看,却发现里面不是如她所想的满满一瓶,而是只剩下底部浅浅的一层,全都倒出来一看,只剩下七粒。



    “这里面的药呢?”木兰心生疑惑,她该不会全扔了吧?



    钮钴禄芯兰有点不好意思的咬唇低语:“我都吃了。”



    “你都吃了?”木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要是真吃了怎么还会怀孕?而且这剩下的数也不对啊?



    钮钴禄芯兰见木嬷嬷不相信她,又再次表示真的是她吃了。



    ”那你到底怎么吃的?”木兰只觉得思绪混乱,心里有个十分不好的念头。



    钮钴禄芯兰见木嬷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只能揪着被子老实的开始交代:“我,我一开始是一天吃两丸,早上一次,晚上一次。



    我后来见身子没有哪不舒服,就开始一天三次的吃。后来贝勒爷来了一次之后,我就停了几天。



    嬷嬷你不是说这药最好在事后的十二个时辰之内吃才管用,所以我就多等了几天,等贝勒爷第二次来了后,我就停了药,没再吃了。”



    主要也是剩下的药不多了,她想着万一到时后没怀孕,这剩下的也能继续吃几天。



    听了她这个回答,木兰只觉得眼晕头大,她无奈的扶额,看着钮钴禄芯兰的眼神很是怪异,真的很不能理解她的这种想法和行为。



    这什么人啊?



    还真把避孕药当成补药来吃?



    她也不怕会吃出问题来?



    她那个脑袋又不是个摆设?



    她这到底是怎么想的?



    钮钴禄芯兰被她的眼神看得不安,咬唇掩饰的解释道:“不是嬷嬷你说这个药吃着不伤身子,反而会补养身子的吗?而且吃了还能加大受孕的机会,我这还不是听了你的。”



    你这现在还怪上我了?



    是我叫你一天吃两粒、三粒,还把它当成补药来吃的?



    木兰觉得自己郁闷、委屈、倒霉、火大的想吐血。



    “还不是因为那个李侧福晋仗着自己生了两个阿哥,就嚣张跋扈的欺负我,我这实在是忍不了了,等我生了小阿哥后,我看她还能不能再笑得出来?”钮钴禄芯兰嘴硬的继续辩解。



    木兰这回却是顾不得再听她的抱怨,又赶紧抓起她的手来把脉。



    这钮钴禄芯兰乱吃药,而且依着她这个脉象,再算算日子,只怕她这肚子里的孩子是在她没吃药的第一次就有了。



    这也就是说,在她怀孕后,她还又连续吃了好几天的避孕药。



    虽然现在木兰把脉暂时还看不出异常,但她真的不敢肯定这之后服用的避孕药,对这个胎儿会没有一点影响。



    木兰一时间只觉得昏头昏脑,她看着钮钴禄芯兰那欣喜的笑脸,要不是顾虑着她的身子,木兰真想把她拉起来揍一顿。



    她说那药不伤身子,这钮钴禄芯兰就猛吃,平时咋没见她这么相信人呢?



    “嬷嬷,既然我有喜了,那你看我什么时候告诉贝勒爷啊?”钮钴禄芯兰拿手摸着肚子,一脸恍惚的幻想着日后的美好前景。



    木兰听完她的话,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只觉得心跳开始加快,心头慌乱的烦躁。



    也许是她离开玉珠的时间有点长了,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异常反应。



    木兰害怕再待下去要出问题,她吩咐香豆和绿乔好好照顾钮钴禄芯兰,今晚先好好的休息,有事明天再说后,就起身快步的出了门。



    等木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那难受的感觉才开始慢慢消退。



    暂时丢开钮钴禄芯兰乱吃药怀孕的事,木兰想着先前玉珠在水盆里的异样,忙走近细看。



    让她奇怪的是,这时玉珠却是安静的,好好的躺在水盆里,那什么自个滴溜转,漩涡气泡的全都没了。



    木兰看着那盆看着毫无异样的水,她走到桌边拿起剪刀试探着慢慢放进水里,半晌见剪刀毫无反应后,她才放心的松口气。



    木兰伸手小心的沾了一点水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水“干净”的豪无气味,要不是想着这是自己的洗脸水,而且刚才还洗了玉珠上的灰尘,只怕她还真想伸舌头去尝一尝。



    也许刚才是自己看错了?



    难道她真的老眼昏花了?



    木兰想着这个可能,摇头叹口气,伸手把玉珠从水盆里捞出,然后拿布擦干净举在眼前细看,好像跟刚才也没什么不同。



    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也没了继续缝制的心思,木兰把玉珠放好又挂在脖子上,再把桌子上的黑布剪刀之类的全都收好。



    最后,木兰端起铜盆出了屋,像往常那样的把水倒在了石榴树那,然后回屋关门睡觉去了。



    夜色漫长,在没人的院子里,那棵石榴树却是慢慢的开始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而早已熟睡的木兰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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