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既然娘睡了,那我便晚些时候再过去看她。”

    陪赵括坐了会儿,乔瑾瑜就去找贺谨之了。

    贺谨之住的地方要经过赵管家住的院子。

    从院外经过,瞥见赵管家只身坐在廊下怔怔出神。

    乔瑾瑜愣了愣,脚下一转,抬脚走了进去。

    赵管家正神游太虚,连她走到身前,唤了几声都未察觉。

    直到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赵管家方才猛然醒神。

    “赵伯,你在想什么呢?”乔瑾瑜唇边噙着笑意。

    发现是她,赵管家笑了笑。

    “没想什么,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可是有事找我?”

    “没事。”

    她很随意的在赵管家身旁的栏杆上坐下。

    “我正打算去找贺前辈,刚巧从院外路过。见赵伯你坐在这里发呆,就顺道进来看看了。”

    她说着看了赵管家一眼。

    “我看赵伯似乎有心事?赵伯若是有心事的话,不妨跟我说说。”

    “我虽然不擅长开解人,但我绝对会是个忠实的听众。”

    “有些事找个人说一说,心里会松快许多。”

    黑眸闪了闪,赵管家“哈哈”大笑。

    “多谢公主好意,不过我没什么心事,我刚才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

    赵管家也不算是在说谎。

    他刚才的确是想起了他到赵府后的零零种种。

    二十年前,他的夫人和孩子相继染病离世,留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

    严氏怜他无依无靠,又知他能写会算,就让他到赵家的铺子做管事。

    这一做,便是十来年。

    后来,赵括参军,一路节节高升最终封为将军,还被君王赐下府宅。

    严氏担心赵括一个人在北地生活无人照料起居,就将赵家的生意全权交给了赵括的二叔和二婶打理,带着他和小四小泉来了北地。

    从此,他摇身一变成了赵府的管家。

    这些年来,他与严氏同甘共苦相互扶持。

    亲眼看着严氏将赵家的生意一点点做大,赶退了一波又一波觊觎赵家家业的豺狼虎豹。

    他与严氏之间,明面上虽为主仆。

    但实际上,两人之间的情谊早已超过了主仆,远非寻常主仆能及。

    如今,让他困惑的是,他与严氏之间的这份情谊,到底该算什么。

    是亲人?

    还是朋友?

    抑或是其他?

    目光在赵管家脸上扫了扫,没能瞧出什么端倪,乔瑾瑜便也作罢。

    “没有心事的话那便罢了,不过我刚才说的话任何时候都作数。”

    “改天,如果赵伯有烦心事了,又无人倾诉的时候,可以跟我说说。”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来找公主吐苦水的。”找管家笑容明朗。

    还要去找贺谨之,乔瑾瑜就没久留。

    与赵管家道别后,就起身离开了院子。

    她到的时候,贺谨之正在生肉喂他养的那只毒蜘蛛。

    听到动静,贺谨之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惊奇。

    “女娃,你怎么来了?和你婆婆说完话了?”

    她还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蜘蛛进食的场景,瞧着颇有些恶心,就往边上退了退。

    “我婆婆已经睡下了。我来,是想让前辈替我把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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