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飞心知事态不小,不敢怠慢。

    把脑子里知道那个男人信息娓娓道来。

    夜流星手边的酒瓶已经空了,百无聊赖的他拍着嘴巴,哈切连连的走出包厢。

    这狗血如同认亲的洽谈他实在没什么兴趣,过去二十年的往事,对他一个刚到龙城的人无异于对牛弹琴。

    一大瓶酒下肚,夜流星涌上些许尿意,撒开步子便赶向包厢盥洗室。

    映着设计贴心的柔和光线,夜流星扎好腰带,打开涓涓水流。

    面前占着整个墙壁的镜子,无形间将盥洗室的空间扩大数倍,吊顶上光暗相间的效果,让人产生一种错觉。

    自己,是不是来到另一个时空。

    镜子旁边的墙壁,开着一扇百叶窗,清凉的晚风如水般淙淙流淌。

    倏忽间,流淌进来的似乎不止晚风。

    隔壁包间厕所的谈话也顺着风声,飘进男人的耳翼。

    “来来来,兄弟这次咱们来点高纯度的货,玩不死那个小子!”

    “不是,别玩的太过分啊,人家就在这里上个班,没招你没惹你的,没必要玩这么狠。”

    “嘿嘿,老子可没过分,那是他愿意玩,我也没逼他嘛!”

    “我胡少这辈子,就得玩遍一切好玩的,人生在世,图的就是一乐呵,兄弟,你说对不对?”

    接下来这两个声音消失,看样出了厕所。

    夜流星眉头微微一紧,这两个人他都知道,一个是胡少,另一个,则是王晓雨的前男友,所谓的射击高手,洪羽岩。

    劲爆音乐直冲耳膜的包厢里,一干衣着不菲的青年乱七八糟的堆坐在沙发。

    有一个杀马特男士还感觉良好的站在点歌系统的舞台中央,倾情献唱。

    高音喊到嘶哑的音潮像暴涨的洪水,一浪高过一浪。

    角落里,还杵着一个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的白衬黑马甲的服务生,眼神略带卑微的看着众人。

    他不想停留在这,可是又不敢走。

    不知什么时候,洪羽岩和胡少开门回来,一把不客气的将服务生推到包厢中央,众人纷纷怪叫着起哄。

    缩手缩脚的服务生环视周围一圈拍掌吹口哨的人,像极一群怪物。

    胡少大手拍在服务生的肩膀,“刚子,今天看到你在这工作,能相遇就是缘分,对不对啊,兄弟们?”

    “对!”

    周围怪叫声声。

    “所以,我想跟你玩个游戏。”

    这个叫刚子的服务生,弱声道:“胡少,咱们都是同学一场,你就别为难我了。”

    “不会,我哪能为难你?我是在帮你。”

    一把勾住刚子的肩膀,“我听说,你老爸有病,需要凑手术费,所以才在这干兼职?”

    “是。”

    胡少本就猥琐的脸相努力装的神秘兮兮,“我有个好的发财道,今晚你如果干了,我给你一万!”

    刚子嗫嚅一会儿,“是,是什么发财道?如果犯法的我不能干。”

    “不,不犯法”胡少掏出一个白色纸包,旁边的洪羽岩见到,目光一凝。

    “只要你把它吃了,一万块马上就是你的。”

    话音刚落,身边一人递来一打红钞。

    刚子颤巍巍接过白纸包,慢慢打开,里面透着某股莫名的白色晶体展露在面前。

    包厢的灯光下,似乎还反耀着淡淡光泽。

    “这是,这是什么?”

    胡少嘴角掠起诡异的笑脸,“反正死不了,你吃了会很兴奋,很快乐。”

    “既能找乐子,又能挣钱,多好的事啊!刚子,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胡少咧着嘴角,脑子里仿佛看到男人兴奋的难以自抑,抑或是倒地抽搐的场面,那活像一只过了电的的狗。

    这个他还没玩过,只是今晚的突发奇想,不过想来一定有趣极了!

    台上那个杀马特也不再唱歌,敏捷的跳过来帮腔。

    “刚子,快吃吧,要不是看在大学同学的份上,胡少哪能帮你这个忙?”

    此时艰难的抉择下,他想起自己还在卧床的父亲,每天痰中带血的父亲,他的癌症还需要两万多块手术费。

    如果得了这钱,那么老爸就能尽快手术。

    他不傻,在ktv做了这么久服务员,心知肚明这绝对不是好东西。

    但此时,也只能一试。

    反正也死不了,怕啥的?

    不知什么时候,包厢里带着电音的音乐停下来,一帮狐朋狗友围上来,兴冲冲的围观这一幕。

    事实上,他们也很感兴趣,反正胡少势大,能料理一切,白来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想到最后的刚子,索性心一横,接过纸包,慢慢靠向嘴边。

    不知道从人群哪个方向,竟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往那堆白色晶体一插,挑起一小堆抿进嘴里。

    “呸呸呸,这什么破玩意,一点都不好吃,跟特么嚼沙子一样。”

    一帮人都没反应过来,这谁啊?什么时候来的?

    这个陌生的男人毫不客气的抱怨:“这什么玩意,是人吃的么?就这么欺负人?”

    胡少和洪羽岩听到这个声音脸色俱是一变,随即心头怒火飙升。

    “原来是你!”

    夜流星笑眯眯的道:“不错,是我,这么长时间没见,你的伤好得挺快。”

    那个杀马特张嘴呛道:“你谁啊,我们爱怎么玩管你事?”

    夜流星懒洋洋道:“我也没说管我吊事嘛,只是路过你们在玩,就打个酱油,顺便发表点意见。”

    “既然你们这么多人玩,那么也就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夜流星转向中间那个男人,露出一脸阳光,“嗨,你叫刚子,是吧?”

    刚子看到这人心中一轻,不知自己为什么这样觉得,只是感到这人很亲切。

    随即点了点头,“对,我是。”

    “咱俩也玩个游戏好不好?”

    刚子被弄得一愣,没反过味来。

    夜流星指指胡少,“他,你把他给我扁一顿,他给你多少钱,我付双倍。”

    此话一出,众人沸沸扬扬,不堪入耳之词四起。

    “你是来找事的吧,敢惹胡少,是不是想在长住医院?”

    胡少推开人,站出来,阴毒的眼睛将他牢牢锁定。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红粉玫瑰,和心医院,两次给自己吃瘪,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