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将军,官兵进城了。”

    张宝一听这话,连身下的女子都不顾了。

    拿着一把长刀就跑了出来,“怎么搞得?”

    高升这才看到屋内的场景真是惨不忍睹,霸王硬上弓什么的他不是没见过,但张宝这都不是糟践了而是施虐。

    三四个女子躺在那里,身上遍布牙印淤痕,双腿都变形了,更甚者胸口都被挖开了。

    这哪里还是人了?这根本就是畜生。

    “将军我们还是快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胡说,你给我让开。”

    张宝冲了出去,高升也收回了笑脸,拔出了自己的佩刀,把这几个可怜的女子结果了。

    她们的眼神之中没有一丝怨恨,有的只是感激和解脱。

    高升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追了上去,此时的张宝正在街道上厮杀,到处都是乱兵。

    “给我杀,顶上去。”

    刘备离远就看见了张宝,这是他最后的扬名机会。

    “二弟三弟不要恋战,助我斩杀张宝。”

    张飞在一旁嘶吼着,“大哥,你就放心吧!”

    “我来开路。”关羽话不多,可这动作却非常大,青龙偃月刀绝对算得上是重兵器,关羽双臂青筋虬曲,面色更加红润。

    每一刀下去,都若有千钧之力。

    挡在他前面的黄巾贼,都被劈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

    刘备在张飞和关羽的测应下快速突进,三兄弟的勇武那是有目共睹。

    胆小的黄巾贼,无不闻之胆丧。

    也不知道张宝是哪一根筋不对,竟然还冲了上去。

    跟关羽对拼了一刀,直接就退了六步。

    那虎口都炸开了,手上的巨疼让张宝冷静了下来,原来敌将这么厉害。

    刘备见猎心喜,自然不会让关羽杀了张宝,“二弟,这个人交给我。”

    此时的张宝就想跑了,只听见后面有人喊话,“将军莫慌,我高升来也。”

    高升可不是独自一人前来,而是带了一支队伍过来。

    张宝一看,这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们几个都去死吧!”

    刘备也的确是敢拼之人临危不乱,他的眼中只有张宝。

    突然看见一缕寒光,“不要。”

    张宝还以为刘备怕了,紧接着一把刀尖从张宝的胸口透出。

    张宝回头就看见了高升那张熟悉的脸,“为...什么?”

    “将军只有你死,我们才能活。”

    张宝倒下,剩下的黄巾贼群龙无首,四散而逃。

    刘备真想抢夺战功,可众目睽睽之下怎么抢啊!

    就差一步,就差这么一步,又被人捡了便宜。

    刘备心思深沉还能忍住,张飞就不能忍了,沙包大的拳头一下子就打了过去,高升当场栽倒在地。

    那后槽牙都掉了两颗,血水从嘴边流出。

    “将军曾让了。”

    临阵倒戈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高升心中早有准备。

    刘备把张飞抱住,“是我等运道不好,怨不得别人。”

    刘备说这句话的时候相当的违心,手指甲都把手心抠破了。

    高升把张宝的尸体扛了起来,送到了皇甫嵩的面前。

    张宝毕竟不是张角,皇甫嵩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是你射得箭书。”

    “太平道祸乱地方,张宝三兄弟就是罪魁祸首,我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

    不管高升说的是真是假,皇甫嵩都会把他当成真的。

    毕竟是有功之人,当然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整个下曲阳有十几万黄巾贼,就是抓也得抓几天呢?

    潘闾终于捞到了一个扫尾的差事,那也是真不容易了。

    主要是没人做了,才轮到潘闾。

    一些部曲已经陆续离开了,他们可不会跟着皇甫嵩一起走。

    这些人都是聪明人,他们深知自己的那点功劳就是拍马都比不上皇甫嵩。

    当然要先回洛阳了疏通疏通,要不然吃屎都吃不到热乎的。

    董卓是第一个走的,走的时候那是大箱子小箱子的,让人看了都眼红。

    出于道义,潘闾就送了一下李儒,怎么说人家在明里暗里都帮了不少忙。

    “潘公子留步吧!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我就怕到时候物是人非啊!”潘闾这话大有深意。

    李儒却一笑而过,“不管如何?我不后悔认识你。”

    潘闾心里竟然有点感动了,于是就把李儒腰间的玉佩拿了下来,“这就当饭钱了,是你欠我的。”

    “我能不能把刚才那句话收回?”

    “晚了。”

    “............”

    这该走的都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但凡有点门路的都不会在此时耽搁。

    皇甫嵩的大军一下子走了近三成,要不是黄巾战俘充斥其中,就显得有点单薄了。

    潘闾闷头发自己的大财,哪怕是个破锅他都要卖铁。

    皇甫嵩作为三军统帅,此时就不能轻动了。

    而潘闾这些人一下子就没人管了,谁让他们是义军呢?根本就算不上是官兵。

    刘备等人是抱住皇甫嵩的大腿就不松手,他们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可潘闾不一样,他是抱了都白抱,也许还得让人一脚踢开,谁让他跟宦官沾边呢?

    要不是李林甫拦着,李儒走的时候潘闾就要走了。

    “先生,你让我留下来,不会是为了这点钱财吧!”

    潘闾承认这几天是得了不少实惠,可这点实惠跟洛阳比起来就相形见绌了。

    “公子此去洛阳,肯定是要巴结宦官的,这本无可厚非,可有类似想法的人如过江之鲤,如果我们没有拿出什么好东西,哪怕有那么一点交情也是于事无补的。”

    这个潘闾不会否认,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太监是既无情又无义。

    “可这能有什么好东西呢?”

    在潘闾收刮之前,其他势力都已经收刮过了,潘闾说白了就是一个吃剩下的货。

    “我说的好东西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人。”

    “太监还有那方面需求吗?”

    李林甫叹了一口气,这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他只能把事情说清楚了,“公子可知,太平道为什么在冀州最为猖獗吗?”

    “张角就是冀州人啊!他在冀州发家传教有什么奇怪的?”

    “公子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了,太平道之所以在冀州得以传扬,就是因为冀州这个地方太乱了,这乱不是由天灾造成的,而是由人祸造成的,十常侍的亲戚子侄很多都是冀州人。”

    “他们狐假虎威犯下很多恶事,地方官员不敢招惹,以至于百姓受苦怨声载道,最后才被张角蛊惑,黄巾起义这些祸乱之人,也受到了应有的代价,可难免会有疏漏的。”

    “他们只是在地方上受苦,却存活了下来。”

    这么说潘闾不就明白了吗?

    “你是想让我趁机救人,可冀州这么大,想找几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再难都是要做的,雪中送炭的机会可不多,巨鹿太守郭典已经再做了,我们就是分一杯羹而已。”

    据潘闾所知,李林甫和郭典只见过一面,还是为了张宁户籍之事,没想到这就勾搭上了。

    “先生,有什么事提前跟我说好吗?”

    “以前是八字没一撇,这不刚有了一点眉目吗?郭典已经传信过来了。”

    太监无后,所以对亲人格外看重。

    潘闾只要在这方面上上心,肯定是大有好处的。

    冀州之地,虽说还有不少黄巾贼流窜。

    但这些余孽,可不敢触犯潘闾的眉头,至少是目前不敢。

    他们都在暗中各自舔伤口呢?哪里还敢出来搅风搅雨。

    安乡,在下曲阳的东边,现在属于三不管的地方,因为这里的城门没了,当地的县令也跑了。

    城内都是流民难民,潘闾之所以带人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一个人赵括。

    这个赵括自然不是纸上谈兵的那个赵括,而是赵忠的假子赵括。

    赵忠在十常侍之中的地位,仅次于张让。

    可赵忠却比张让更重情义,在假子这方面就很有体现。

    张让一人就有十几个假子,也就是干儿子,而赵忠只有这么一个,足见赵忠对这个赵括的重视。

    潘闾只要能把这个赵括找出来,那是想要什么有什么?

    潘闾的部曲进城了,那是作鸟兽散。

    什么乱民难免,看见潘闾等人手中的刀枪是都跑了。

    时迁为人没那么多规矩,“哥哥这要怎么找啊?”

    “一寸一寸的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再不行就立个大牌子,表明我们是赵忠的人。”

    名声那些东西,对大人物来说格外重要。

    可潘闾就是一个小人物,没必要在乎那么多。

    郭典想占便宜又爱惜羽毛,不敢明目张胆的寻找,所以才把这个机会让给潘闾,潘闾当然要珍惜了。

    潘闾找了一家客栈就住下了,这再乱的地方,还是有一些秩序存在的。

    不至于完全荒芜,要不然这里早没人了。

    潘闾不管这家客栈的背后主人是谁?只要不来招惹他就行了。

    时迁真是当贼当惯了,这有正门不走偏得走窗户,让潘闾好一顿教训。

    “哥哥息怒,我在这城中发现了黄巾贼?”

    “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我要找的是赵括,你找什么黄巾贼啊!”

    “可这股黄巾贼的人数很多,怎么都有几千人马?都是青壮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