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台有礼了。”就刘备这种礼贤下士的样子,任谁都挑不出不是。

    韦睿也是知书达礼之人,“将军,有礼。”

    “天下纷乱,正是我辈报国之时,想必兄台也是想在阵前效命吧!家师卢植为北中郎将,在下可代为引荐。”

    这刘备可真敢夸下海口,潘闾来了也有些天了,别说是靠近了,连见一面都难。

    “刘兄,也顺便帮我引荐一下啊!”

    韦睿看了过来,“潘兄,我可算找到你了。”

    就见刘备那脸色啊!从笑容满目变成了耐人寻味,整个五官都僵在那了。

    如今的刘备,也才二十出头,这养气功夫还有点不到家啊!

    “你们怎么认识?”

    韦睿笑道:“我与潘兄同窗多年,听说他在巨鹿特来投效。”

    一声投效,就完全表明了来意。

    刘备寒暄了几句就走了,随后带人离开,并没有再提及将令之事。

    韦睿对刘备的观感到是不错,临走的时候还送了一下呢?

    只能说刘备的人格魅力,还是可圈可点的。

    韦睿可是帅才,潘闾自当重用。

    把手下部曲一分为二,把其中的一半交给了他,这也是再顾及赫连勃勃的颜面。

    如果一下子把韦睿扶上高位,恐怕不能服众啊!

    但凡有本事的人,都拥有绝对的自信,韦睿也不例外,让他带兵他依令行事,却要自己挑选兵卒。

    赫连勃勃一听这话,眼睛瞪的溜圆,“好大的口气,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

    如果是别人韦睿自当以礼相待,可偏偏赫连勃勃是胡人。

    韦睿是南朝人,对出身很是看重。

    “怎么赫连将军想指教一二。”

    赫连勃勃瞬间拔刀,二话不说就劈过去了,这到是真像他的作风。

    韦睿气定神闲,双手一架枪杆如龙反守为攻,有如空中绽放的莲花。

    二人从极静至极动之间的转变非常迅速,潘闾还没反应过来呢?二人已经在那里动真格的了。

    主要是赫连勃勃不会玩假的,李林甫都不由的感赞一句,“这个韦将军,真是不凡啊!”

    “先生,你还有心情看。”

    “不知我在看,所有的人都再看,公子以为这兵就那么好带吗?”

    阻止是肯定要阻止的,但不能立刻。

    有一句话叫做不打不相识,如果不让二人打痛快了,日后像这样的冲突在所难免。

    二人足足斗了八十多个回合,真是凶险万分啊!

    韦睿突然回身,露出了一个破绽。

    赫连勃勃直接冲了进去,正中韦睿下怀,双腿交叉回马枪。

    韦睿手中的铁枪自然长过赫连勃勃手中的龙雀刀,枪尖竟然先一步顶在了赫连勃勃的咽喉上。

    举重若轻恰到好处,枪尖锋利却不伤赫连勃勃分毫。

    韦睿把长枪收了回来,“承认。”

    “小心。”潘闾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韦睿讲规矩,可赫连勃勃真不是什么讲规矩的人。

    他竟然欺身上前,毫无收手的意思。

    而且招式更加凌厉,已经赶上拼命了。

    “都住手。”潘闾生生的冲了过去,他到是不担心二人会伤害他。

    赫连勃勃这才罢手,但也是气势汹汹,在那里粗喘声音很大。

    韦睿也是脸色冰冷,“双方切磋点到为止,赫连将军太没有规矩了吧!”

    “找死。”

    潘闾连忙抱住赫连勃勃,“大哥,你给我冷静一点。”

    怎么说都是韦睿小胜一筹,这个兵自然他先挑。

    韦睿看重的兵卒,到不是那些好勇斗狠之辈。

    反倒是那些规规矩矩不起眼的都被他挑走了,真是什么人带什么兵啊!韦睿最看重的是听话,这样到了沙场上才能令行禁止。

    这到是在无形之中省去了很多麻烦,要不然因为这兵卒之事,二人又得发生冲突。

    韦睿治军极严,一上来就颁发了多条军令。

    弄的底下颇有怨言,要不是韦睿的勇武还历历在目,估计都很难施行。

    潘闾带人在四周扫荡了一圈,很晚才回到营地。

    可回来才发现,他们的地方被占用了。

    不只是他们的地方,还有其他义军的地方,原来是河东郡的兵马到了,也就是董卓的兵马。

    其中不乏有羌胡之人,一个个蛮横不讲理,简直就是翻版的赫连勃勃。

    把地方占了不说,还把什么军帐都拆了,一众义军敢怒不敢言。

    只能在营外驻扎,卢植已经加紧让辅兵扩建了,可这几个晚上是不好过了。

    以天为盖地为床没什么,反正现在不是很冷。

    可就怕黄巾贼夜袭啊!那跑都跑不掉。

    这样一来,中间的地方就格外重要了,所有人都在盯着呢?

    刘备竟然主动走了过来,全然忘了白天发生的事,“兄弟,别说哥哥没有照顾你啊!快点走。”

    拉着潘闾就往前走啊!潘闾及身后的部曲就跟着走了。

    得罪人什么的在所难免,最后的结果就是潘闾把坏人做了,刘备跟着捡现成的。

    连个军帐都没有,只能相互靠着了。

    董卓的兵马有半数以上都是骑兵,那大清早的就开始遛马。

    骑兵也呜哇喊叫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本来睡得就晚这又被吵醒,别说潘闾的脸色了,就连刘备那脸色也不是很好,张飞赫连勃勃等流更是破口大骂。

    河东的骑兵真是骄狂很呢?绕着义军就来回的跑。

    那卷起的尘沙,让人灰头土脸的。

    要不是卢植及时出现,这场闹剧还不知道如何收场呢?

    董卓也身负中郎将一职,所以也就是面子上过得去。

    战事一起,董卓的河东兵马,全都是听调不听宣。

    经常擅自行动,仗着手下的骑兵来去如风。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各地的黄巾贼都在像曲周集结,骑兵不擅长攻坚之战,所以这些来援的黄巾贼,就成了董卓的主要目标。

    在这里不得不说河东的骑兵是真不错,但架不住董卓轻敌啊!

    他以为所有的黄巾贼,都是土鸡瓦狗。

    其实不然,黄巾贼能与朝廷对抗,除了是人多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有精兵。

    黄巾力士不曾多让,董卓直接就撞见了张梁所率领的黄巾兵马。

    张角对自己这两个弟弟格外重视,他们身边不少都是太平道的狂信徒。

    那战斗力就不用说了,再加上张梁有备而来。

    占据地利之便,直接就让董卓吃了大亏。

    董卓放眼四周,黄茫茫的一片,“突围。”

    李傕在前郭汜在后,才力保董卓杀出。

    可张梁却在其后穷追不舍,那声势非常的浩大,潘闾就在远处的一片山坡上观望,“别说,这董卓还挺厉害的。”

    不喜欢是不喜欢,但别人的优点总不能忽视吧!

    哪怕是身陷重围,董卓照样是狂放桀骜。

    至少不算给朝廷丢人。

    “公子,我们救不救人?”

    董卓这边的战马,很明显就比黄巾那边的战马快,就算潘闾不出手,董卓也可以逃出升天,何必费那个事呢?

    “不救。”

    “我们跑的可不快。”

    可有人就不像潘闾这么想了,刘备张飞关羽三兄弟直接从侧面杀进,把打头的黄巾小帅斩于马下,解了董卓的危机。

    要不说刘备会做人呢?只是这董卓好像不领情啊!

    虽然离得远点,但潘闾可以看出张飞是一脸的不高兴。

    不是刘备拦着,说不定就动手了。

    潘闾这边是等着董卓离开才过去的,“刘兄,刚才真是威风啊!”

    “恰如其分罢了。”

    “刘兄本就是北中郎将的弟子,现今又救下了中郎将董卓,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到时候可别忘了兄弟我啊!”

    “兄弟,就不要开哥哥的玩笑了。”

    刘备还是那个刘备,一笑起来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张飞就不一样了,就他那张脸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什么鸟人,救了还不如不救。”

    “这话怎么说?”

    “中郎将绝对我们出身低,不配与之为伍。”

    韦睿安慰道:“英雄莫问出处,刘兄不用挂心。”

    二人也就见过几面,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是我自找没趣,怨不得别人。”

    张飞把丈八蛇矛扛在肩头,“大哥,你的心地真是太好了。”

    这都快赶上说相声了,一个逗人的一个捧人的,用不用这么自吹自擂啊!

    刘备抓住韦睿的手,“为兄也是汉氏宗亲,只知以死报家国,为何就没人能理解呢?”

    潘闾真是有点看不下去了,“怀文,你过来一下。”

    “现在?”

    刘备那眼眸都湿润了,此时走不好吧!

    “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韦睿这才从刘备的手中挣脱,“什么事啊?”

    “有件事本来不便跟你说,毕竟是一些传闻,还没有经过证实,但又怕你吃亏,我不得不当一回长舌妇了。”

    “这个刘备好像有龙阳之癖,听说他跟他两个结拜兄弟,同睡同食还经常肉搏相见。”

    哪怕韦睿再有大将之风,这种事他也是接受不了的,“不会吧!”

    可他那擦手的动作,却瞒不了潘闾。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一点不是错。”

    在之后的日子里,刘备越想跟韦睿亲近,二人的关系就越发疏远,到最后韦睿都躲着刘备走了,非常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