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掀起门帘问着,却不见赶车的人。刚刚明明听见有人在赶车,如今马车自己向前走着,萧潇向远处看去,继续下去,是悬崖。

    “他要杀我?”萧潇惊讶说着,仓皇中抱着包袱,摔下了马车。趴在地面,不明索然。跟着地表听着,隐约传来马蹄声。

    萧潇感觉不对,躲到一旁。在树后见两人骑马赶了过来,反而停在了一旁。

    只听“嘶……”的一声长鸣,马连同马车一起摔下悬崖。

    “这下放心了,没想到那香味对马的刺激这么大,一路狂奔。差点没有赶上。”一男子说着,听声音,是刚刚赶车的人。

    “这摔下去,可是一尸两命,李大人还是投一次,有这样的吩咐,杀的,还是吴王妃。”那男子说着,萧潇仔细看去,是刚刚给自己纸条的人。

    “谁知道呢?李道长不是说了吗?此女非凡,如继续活着,霍乱朝政,后患无穷。”

    萧潇听着,是他,真的是他,他真的,要杀我。萧潇偷偷看着,见两人调转马头,往山下走去。

    萧潇屹立在一旁,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他为什么要杀我。他是怕我的存在,对他造成影响吗?还是怕我改变历史呢?“怎么会这样?我被抛弃了,同时被两个男人抛弃了?那往后我要去哪?”萧潇自嘲说着,不敢相信。“那往后我要去哪?”

    萧潇原地瘫坐在那,不停笑着,大脑中一片空白。萧潇漫步走到悬疑边上,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部分擦伤,用手帕抹去灰尘,用劲擦着,完全感受不到疼痛。没有感觉,没有泪水,没有希望,没有未来。不知道日后该怎么办,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该如何活下去。“跳下去,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可回去,又有什么意义,那边,我也没什么好惦记的不是吗?”萧潇说着,依旧是一张笑脸。

    萧潇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在这里,至少还有你不是吗?就算为了你,我也应该好好的不是吗?”萧潇看着悬崖下,一望无际。

    萧潇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玉镯,全力握着,“不,我要活,好好的活。等到那一天,带着你的孩子,亲自到你的坟前祭奠。”萧潇说着,潇洒转身往山下走去,身边没有任何人的身影,绿叶被阳光照得十分耀眼,一阵风拂过一树叶就沙沙作响。

    返回安州的车队继续走着,看着天色慢慢暗下来,在客栈住下。小满牵起帘子看着,小姐怎么换了衣裳,依旧睡着。

    小满走进看着,轻声换着小姐,掀起被子看着,“啊,小萍?”小满吓到后退几步。

    王生听到,闻声走了过来。看着躺在马车内的小萍,连忙通知了殿下。

    李恪赶来,小萍已被王生与小满叫醒。“你怎么在这,萧潇呢?”

    “我,我不知道啊。我昨日得知殿下要返回安州,就自己备了行李,打算也离开京城。可谁知一大早刚刚出门,就不知被谁打晕了。醒来就到了这里,我也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小萍说着,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殿下,马车不对,大体上和我们的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可马不对!”

    “好一个偷梁换柱,凌夜呢?让他马上带人去寻。小满,你随本王过来。你们记住,不可声张。”李恪说着,带小满到了客栈屋内。

    “说吧,你家小姐呢?”李恪问着,他清楚,萧潇这几日被禁足在屋内。她只是恨小萍的,才会对小萍下手。安排这一切,又岂是她一人所为。

    “殿下英明,不过小满也只是知道小姐有想走的心思,至于其它,一无所知。小姐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殿下,小满听从殿下处置。”小满说着,扣到在地。

    李恪借过信,看着,一言不发。让小满退下。

    凌夜寻了一宿,没有任何消息,告知殿下。小萍在窗外听着,也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那就由她去吧!离开本王,她活不了。”李恪说着,不打算再去管萧潇,只是苦了自己的孩子,算了,就算留在我身边,那孩子也未必能活。

    “可殿下,七月后,要怎么和皇上交代,萧妃有喜,可是众所周知的事。”凌夜问着,完全不明白殿下心思。为何会这么轻易放了萧妃。

    “你不用担心,本王自有办法。记得,把小萍带上,继续让她坐在马车内,假装萧潇。”李恪说着,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不出一天,返回安州府邸。凌夜安排小萍住进了萧妃院内。

    凌夜再也按耐不住,独自到了李恪书房。见殿下独自在一旁发呆,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又发生什么事了吗?”李恪问着,看着愁容的凌夜。

    “我已经用家规处理了小满,让她去小灰灰院内照顾。又新安排了两个丫鬟,送到了萧妃院内。小萍也很兴奋的样子,想来让她假冒萧妃,应该没事。我已放出话去,萧妃有喜,不许任何人打扰。想来短时间内没事。”凌夜汇报着,打开了话题。

    “很好,你也去休息吧!”李恪说着,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

    “殿下,真的不派人继续寻找萧妃吗?想来她应该跑不远。如今到了安州,可以安排跟多的人。属下保证,不出两日,便可寻回萧妃。”

    “不必了,让她走吧,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就好。”李恪说着,眼神有些空洞无神。

    “可是殿下,为何?萧妃做出这等事来,难道就这样放过她。”凌夜问着,殿下怎么能这么轻易放了她,这太反常了。

    “本王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个男的,与萧潇到底说了什么。不过本王确定,萧潇还没荒唐到做那种下贱的事。她肚子里的孩子,只可能是本本王的。”李恪说着,没一点犹豫。他清楚,他去齐州的前夜,与萧潇两人都醉了,因该是那晚。“不放了她,难道继续把她绑在我身边吗?如果让她继续待在本王身边,本王才真的完了。乱我心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就算把她抓回来,本王对她也下不去杀手。我一直不能理解父皇为何要派人杀害夏荷,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也想明白,父皇为何要送妾侍给我。”李恪举着自己的右手看着,想着上次伤萧潇的事,自己已经很清楚了,对她,自己根本没办法,下狠手。

    “这样放了她,那孩子呢?既然是殿下的孩子,那不追回来吗?”

    李恪摇摇头,“没必要了,就算孩子生下来,太医说了,也未必能活。那孩子对萧潇来说,是最好的解毒药水,而萧潇对此,一无所知。她体内的残余的寒毒,通过母体转移到婴儿体内,对萧潇来说没什么,但对新生儿,足矣致命,难活。”

    凌夜惊奇,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不过萧妃体内寒毒未清除是事实。难怪殿下做这样的决定。“属下明白了,还有一事,属下不明。”

    “说。”

    “皇上有意留殿下在京城常住,为何殿下要拒绝,执意返回安州。”

    李恪笑笑,道:“本王留下才后患无穷。本王与稚奴私交甚好,可如果本王继续留下,恐怕本王与他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差。你可别忘了,他舅舅如今是宰相,难免会在他面前提及本王。本王不想与他交恶,稚奴仁厚,只要未来的君王善待本王,本王又何必折腾。”

    “属下明白了,还是殿下想的长远,属下先退下了。”凌夜说着,退出房间。

    李恪看着萧潇留给自己最后的信,看着,放在烛光前,化成灰烬。

    天色暗了下来,李恪见萧潇院内亮着,走了进来。小萍坐在萧潇的梳妆台前,笑脸盈盈试用着萧潇的胭脂水粉。

    李恪单手扶着化妆台,低头看着眼前的小萍。“怎么样?好用吗?”

    小萍急忙放心手中盒子,想要站起身来。“殿下。”

    李恪伸手将小萍按在梳妆台前,“不用,你就坐着。以前没怎么注意过,现在看看,你和萧潇,确实有些相似,特别是这双眼睛。都有西梁女子的韵味。”李恪说着,用单手捂着小萍脸的下部看着。

    “殿下说的是,虽然小姐身为兰陵萧氏,但她母亲与我一样,是外族人。虽然小萍不知道殿下让小萍冒充萧妃是为了什么,不过殿下需要,小萍一定会留下来帮殿下,不会弃之而去。”小萍低头说着,略带娇羞。

    果然是个狐媚胚子,这么会说话,提高自己,还不忘贬低萧潇,难怪可以迷惑萧潇父亲。“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萧妃,这个院子,就是你的。”

    小萍笑了一下,连忙控制表情,谢殿下恩情。

    李恪说完,转身就走,回头看了小萍一眼。你就在这话院子里,为你的旧情人守孝吧,七个月后,就替萧潇去死吧。李恪心里想着,缓慢走出房间。

    月光皎洁,繁星点点。李恪抬头看着,回想起初识萧潇时,与萧潇一同在客栈屋顶一同赏月的情景。她的笑容是那样灿烂,简单。萧潇面容浮现在天空。李恪下意识低下头,“我在想什么,从今往后,再无萧潇。我们兄弟两个,绝对都不能毁在女人手里,有儿一人足已。”李恪想着,头也不回的返回房间。

    而死里逃生的萧潇,徒步下来山下,进了县城,卖了一个嫁妆,顺路雇了一个三十多的姑姑,买了一辆马车。在市场口,寻了一个可以赶马车的人,萧潇与姑姑上了马车。

    赶车人问着:“姑娘,我们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