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知道你为了接近我不惜反复用禁术成为玄术师,导致精神错乱,我才会娶你。”对自己的利用,归海树供认不讳,“原以为你爱我爱到疯,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保留了理智私自藏起嵯峨,又用魂魄不全的滟漓来蒙混我,导致计划出错,既然如此,螭吻殿下无法如期复活的罪就用你的魂魄来赎吧,天赋能力的魂魄最适合当祭品了。”

    天心拼命对抗着吸力,表情悲戚不已,幽幽地问:“为什么啊,树,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难道你都没有心的吗?你从来没有一点点地爱过我吗?”

    “没有,惟有螭吻殿下才是我人生的挚爱!”归海树神态平静,口中吐出的话语却是绝情,“为了见到我所爱的螭吻殿下,我没有什么不可牺牲的,而我的愿望即将实现,我岂能放弃?拖延时间是没用的,既然你说爱我可以为我付出一切,那便将你的魂魄也交给我吧,为了实现我毕生的夙愿!”

    听到这里,我用膝盖想也知道,外公口中说的天心所爱之人正是归海家前任有名无实的家主归海树——又一个被螭吻迷乱了心的疯子!

    他娶天心只是为了生下复活螭吻的宿体,同时利用天心对他的爱,让天心站在前头照他的指示对付四姑婆,转移所有人的注意,也只有身为丈夫的他,可以使天心十年没有生育而遭人冷眼,后来他利用家主的身份,进入祖庙偷取螭吻的血给天心服下,为了不让人觉,又以没有女儿为借口,将天心送回天家。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天心的疯狂,错在给天心现了他对螭吻的爱,在母爱和对螭吻强烈的妒忌驱使下,天心给我下了极咒。目的是为了阻碍螭吻和我身体的融合,不然我很可能像嵯峨一样,在螭吻完全地被吞噬控制。

    万幸啊,好在她把嵯峨换成滟漓,不然我早玩完了,我才不信螭吻会像霸下对待夜流一样和平。嘲风和子书清霜共生也只是为了有趣,我既然和雅生了关系,以螭吻的性格,她复活的第一件事绝对是宰了我!

    难为天心这么多年来地的纠结挣扎,既像个母亲一样疼爱自己的孩子,又憎恨着夺走她所有的螭吻,在清醒和疯狂中沦陷,如今她已身死,极咒自然会解除。只要地上封印螭吻的法阵失效,我马上用天机镜先逃了再说!

    “呵……哈哈哈哈哈,归海树……归海树!你娶我只是为了利用我。你为了对付归海馨月,不断让我使用禁咒夺取玄术师的记忆,完全失去自己地理智成为你的矛!你说只要我为你夺得归海家的权利,你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结果呢?你却利用我神智不清让我帮你复活螭吻,不但害死了滟漓和嵯峨,如今连淑人也不放过,可笑我居然为了你而对真心疼爱我的父亲下诅咒!我对不起父亲,是我毁了天家!是我的错。我的错!呵呵,你还想要用我的魂去复活螭吻?你做梦!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哦,原来天家地老头子中了你的诅咒啊,我说他身上的气息怎么那么怪异还处处与我为难呢,那老头早死了也好,省得他再来妨碍我!说起来我确实应该多谢你地爱,不然我也没这么容易完成我的计划!恼怒吗?后悔吗?不过,你只剩下一个残魂又能做什么呢?”归海树不屑地挑眉,高举手中的盒子。催动咒语吸收天心的魂魄,“乖乖进盒子里来,为螭吻殿下的复活献祭吧。”

    天心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呵呵,愚蠢的是你们,天赋能力的力量直接来自魂魄,而兽血传人力量来自兽血,魂魄和普通人无异,这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差别!天赋能力魂魄天生比凡人要强,就算只有新死的魂魄。我也照样可以施展玄术。你们只顾着想捉淑人,没感觉到刚才同归于尽地咒语完成了吧!”

    丝丝黑气从盒子中冒出。接触到符纸就燃烧。迅缠上归海树拿盒子地手。腐蚀他地皮肤、血肉。眨眼地地功夫指尖露出白骨。手掌之中一片血肉模糊。

    “糟了!”归海树脸色一变。立刻想扔开了手中地盒子。只见盒子上地黑气仿佛根须般。将盒子缠绕在他地手上。任他如何挣也挣不开。绵绵缠绕。如同不死不休绝望地爱情。将他牢牢束缚住。至死不渝。

    天心得意而疯狂地笑声中带着苍凉。黑气从她魂魄中溢出。连她自己也一并覆盖在其中。看不清她地面目。只剩幽幽地笑声传出。

    “树。不要再丢下我。不要赶我走。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你。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该死地疯女人!”

    归海树恼怒地诅咒一声。没有迟疑地念起咒语。试图张开结界阻挡黑气地侵蚀。可是天心地咒语挥度更快。

    黑气猛然爆炸开来,我只觉得眼前一黑,饶是有铠甲防护,胸口仍旧可以感觉到被猛烈撞击的疼痛,一口血自喉咙涌上喷出,浑身疼痛得软倒,再无力气握剑,身上的铠甲也随之解除。

    这次死定了!真不甘心,我一点也不想死啊!

    我很清楚失去铠甲保护,以凡人的血肉之躯根本捱不过灵魂爆破地威力,要不是灵力锁链妨碍行动,本小姐早躲得远远地,哪还会傻站在这里给你杀!

    我愤恨地在心里把那些碍事的玄术师赐死了个一百遍,还有慕心那吃里爬外地小反骨啊,老娘千辛万苦地生你养你,你丫的就为了个和归海树一样恶劣的男人,连你娘都不要了,还敢怪我不疼你,真白生养你了!

    “陛下,您还好吗?”

    好毛啊,好快死了能好吗,你来炸一个试试!

    呃……貌似……我没死?

    猛地张开眼睛,入眼的是一张清秀的男性面孔,银红色的兽瞳审视着我的面容,他将我抱在怀中,挡下了致命的最后一击,在那猛烈的爆破之下,银色的战甲仅是划出几条擦痕,在战甲的自我修复作用下,不消片刻又恢复如初了。

    我在心中咋舌感慨,好货就是不一样,号称“大罗金仙不设结界防备都会炸成残疾”的灵魂爆破,在他的战甲上就只留几个擦痕,不到几秒又还原,比还原精灵要好用,防具质量决定生命保障,战将武装,还是选择螭吻制造……

    “萧岚?是你!咳咳咳!”上涌的血却哽住了气管,疼痛和呛人的腥甜味使我咳嗽起来,他忙给我换了个姿势,一手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

    “你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

    东宫的侍卫马上用武器指向萧岚,刚才她们被保护在结界里所以没事,那些玄术师就没这么好命了,她们要承担结界破碎之后的反噬,倒了一地,其中有几个很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萧岚自是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他将我扶起,平静地解释:“剑上沾了主上的血,我过来看看。”

    血?

    对了,刚才喷出的血沾到了短剑,虽然螭吻的妖力被法阵束缚,但是血统本质是不会改变的,莫非这两把短剑还和萧岚有什么渊源不成,不然怎么绮晶宫那么多妖族战将都没有来,就萧岚出现了?

    我自嘲地低笑,又被螭吻救了一次,欠她的人情越来越多了,难道真要我以身相许,把自己给她当宿体来还人情债吗?

    “啊呀,我当是谁在用这两把短剑,没想到它们居然在您的手里呀!”

    一身精美服装的倾日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他弯身拣起掉落在地的银色短剑,上下打量,仿佛找到丢失已久的宝物般惊喜万分,完全把我忘到一边去凉快地吐血,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慕心一眼。

    我皱眉眯起眼睛,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才他似乎是用手里的双环刃张着一道薄而强韧的结界,轻易挡下了爆向他的攻击,话说那双环刃形状怪异,不是常人惯用的武器,而且貌似十分眼熟!

    “倾日哥哥,你怎么来了?”慕心惊讶的叫道,“天啊,你站得那么近,有没有受伤?那里太危险了,倾日各个你快过来!本宫很快会将他们捉起来,等本宫成为女皇,你就是本宫的皇后!本宫可以实现你的一切愿望!”

    愤怒地瞪着慕心,胸中的痛楚迫使我紧咬着牙,血脉亲情,八年捧在掌心的宠爱,居然比不上一个男人几句鼓惑人的甜言蜜语,我真想狠狠打她**一顿。

    “哦,原来是小殿下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呀,您的性格果然很适合妖族,不愧是拥有公主殿下血脉的传人!”倾日妩媚地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这可不行哟,我的愿望只有陛下能够实现,我是为了陛下次进宫来的,虽然小殿下也很可爱,但陛下才是我挑选的对手,您如果伤害了她,会令我非常、非常困扰的,说不定一下控制不住……”暗芒一闪,他伸出舌头舔了下指甲上的一滴血,“会吃了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