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钊抬起头,扶起他的是个姿容俊朗的年轻人,看上去大不了自己的几岁,但是却生的满脸正气,姿容不凡。

    “我……”陆钊开口刚想说些什么但却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那人怀里。

    朦胧间,陆钊感觉自己似乎来到了什么地方,他微微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来到了自己生活的村庄。

    村落之中一片祥和安宁,所有的一切都如同他的记忆一般没有战争也没有匈奴更没有分崩离析,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安静,都是那么的让人心驰神往。

    “陆钊,你看那边有兔子,我们去弄兔子回来好不好!”他正迟疑的时候一双小手从耗着自己伸了过来,陆钊低着头看到那人的脸下意识的打了个寒噤。

    那分明就是小时候的郁战,那张精巧的小脸蛋被看上去要比女孩子还要细嫩,小的时候经常会有人将郁战当成是女孩子,所以他才发了疯一般的联系刀法。

    在村中人看来,男孩都是要学习兵刃的,而郁战一直想要摆脱大家误以为他是女孩的这件事儿,而他的刀法也一直都是同村之中最精准的,但是却此刻却……

    突然面前的画面突转,陆钊来到了那片荒原之上,郁战瞪大双眼盯着他,他瞳孔中不安了血色和杀气还有难以言说的陌生感觉。

    鲜血从他的身下蔓延,他盯着陆钊:“是你,都是因为你,都是你的错……”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

    陆钊想要辩驳但是鲜血却从郁战的身上源源不断的流向了他的手中,最终汇聚成了一把刀的形状。

    “不,不是我不是的,郁战我不是我……”陆钊猛地睁开了双眼,正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年轻人给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后退了一步。

    而陆钊此刻也注意到这并不是什么原野,也并不是自己生活的村长个,而是驿站的一个房间,那个陌生的男人此刻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手中端着一个碗。

    “你,你醒了啊!”对方似乎被这一下吓得不轻,陆钊赶忙起身想要行礼,却感觉身体异常的沉重,男人赶忙让他躺下,将手中的药碗放下看着面前的陆钊。

    他瞪着眼睛端详了半晌,随即朝着陆钊伸出了手。

    那粗大的手掌覆盖在陆钊的额头上,这样的感觉让陆钊想起了自己的师父。

    “嗯,似乎退烧了、”男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指着陆钊的鼻子怒斥道:“你这孩子真是不爱惜自己的性命,要不是我赶紧把你带到这个地方,还给你找栏中你早就冻死了。你知道么?”

    陆钊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但是很显然他现在这样不舒服的感觉并非仅仅来自于疲倦还有很大的一部分是来自于风寒。

    “谢谢您,敢问您尊姓!”

    男人呵呵一笑,他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了陆钊:“先把这个喝了我就告诉你。”

    陆钊看着那褐色药碗并没有犹豫直接一饮而尽,对方显得有些意外,当陆钊将空碗递给他时候他嘿嘿的笑了笑:“你小子这么放心我就不担心我在这里面下药?”

    陆钊却摇了摇头:“你若是想要杀我,又何苦要救我,且你的功夫远高于我,就算是我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真的跟你动起手,你不想让我定然也无法占到半分的便宜。”

    听了陆钊这番言论,男人瞠目结舌的拍了拍手:“敢问少侠如何称呼。”

    “鄙人陆钊,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我?那人指了指自己笑了笑,我啊,无名无姓。”

    陆钊微微皱眉:“那这要让我如何称呼?”

    男人歪着头想了半天,最终将放在床边的弓箭拿到了手上细细把玩:“这弓虽然古旧但是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魅力,而且你看这弓又长又直,要不你叫我长直吧!”

    陆钊撇撇嘴:“你说的,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男人挠了挠头:“那你说怎么办,我还能叫什么?”

    “你当真没有名姓?”

    “当真!”男人的话无比恳切,陆钊盯着他思衬了半晌,这男人看上去意气勃发,还带着一丝书生气,说是没有名姓未免有些过于牵强了一些,或许此人身份不凡可能不便透露姓名,但是也不能随意称呼。

    “那,叫你长弓如何?”

    “长弓!”对方显得有些兴奋,他不住地捶打着手:“好名字好名字,小兄弟真是智勇过人,好名字!”

    长弓看上去非常的高兴,他似乎很满意陆钊给他取得名字,见他这幅样子陆钊不知怎的心中突然想起了郁战,之前他们关系交好的时候也是如此,只要聊到一些事情就会欣喜异常,可是现在却……

    陆钊的眼眸垂下来,他的那位挚友此刻应该已经被边塞的残雪埋没,等待春天时候应该会开出艳丽的花朵吧。

    此刻长弓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一般,他转过头询问道:“我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你老远来到这个地方时探亲还是……”

    长弓虽然在询问但是语气十分和善,不过还是激起了陆钊的警惕性:“有一些事情,不太方便多说。”

    长弓很显然是个聪明人,听陆钊这么说自然也就不问了。

    “那长弓你过来是……”

    “我啊!”长弓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来看看我未过门的娘子的,想看看她好不好看。”

    说这话的时候,长弓的脸色有些微微泛红,看上去非常的娇羞,陆钊一时之间也不知要说些什么,但也不等他询问长弓便自顾自的介绍起来。

    长弓的那位未过门的娘子是一位朋友介绍的,听说生的俊秀乖巧,但介绍那人是长弓的一位故交,此人极好美色,若是绝美的女子,他怎么可能会介绍给自己,定然是庸脂俗粉亦或是半老徐娘,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长弓不得不偷偷的从家中溜出来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着想一下。

    听了他的描述,陆钊强忍住笑意,但是却被长弓看到了:“陆钊兄弟,你怎么能这样,婚姻大事岂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