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吸…呼…吸…呼……”



    随着嘴上贴着的胶布被撕掉,男人不由得深呼了几口自由的空气。



    卡尔瓦多斯一边帮佩德解开捆住他双手的绳索,一边吐槽说:“呵呵!peychaud,瞧瞧你这狼狈的样子!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逞能!”(注)



    还不等喘匀呼吸,佩德立刻回呛道:“我的事还不劳您费心!”



    “呵!”



    卡尔瓦多斯冷笑了一下。



    紧接着,佩德立刻就发出了一声闷哼。



    原来卡尔瓦多斯猛地一抽绳子,让绳子勒得更深了。



    “让你再傲!有能耐你倒是别落在条子手里啊!”



    “……”



    佩德别过脸去。



    小小地惩罚了他一下后,卡尔瓦多斯还是接着帮他松绑。



    “不过,话说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为了执行一个长期的潜伏任务,特意去整了容。”



    “原来如此。”



    卡尔瓦多斯点了点头。



    对他们这些情报科的人来说,“整容”算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不过他还是不忘继续调侃佩德。



    “你说你这是何苦?在老大手下做事不好了吗?非要闲着蛋疼跑去人生地不熟的大阪地方分部‘狩猎’。结果倒好,被别人给‘狩猎’了……忍着。”



    说着,卡尔瓦多斯又是用力一抽。不过这次他倒不是有意恶整佩德,等他松手之后佩德立刻感到自己双腕恢复了自由。



    “行了,别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卡尔瓦多斯拍了拍佩德的后背,“我知道你还能动,赶紧起来干活。”



    佩德活动着双腕,听见卡尔瓦多斯这么说不由得有些奇怪。



    “活?什么活?”



    “这就要问老大了。”



    卡尔瓦多斯掏出了自己的glock手枪,上好了膛。



    “那位大人这次可是难得地把现场指挥的权力下放给了老大哦!”他举着枪比划了一下,“说不定还会有你最喜欢的‘狩猎’呢!”



    “……”



    佩德没有理他,而是转身向绑着的两个便衣警察那里走去。



    卡尔瓦多斯有点尴尬。



    通常以佩德的个性,只要听到能够“狩猎”,他早就兴奋起来了。



    可没想到这回他却鸟都不鸟自己。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喂,你在干什么?”



    “搜枪啊?”



    佩德在便衣警察的身上四处翻找着。



    “手上没枪我可不放心。”



    “切,就你事多!”



    卡尔瓦多斯不爽地嘀咕了一句。



    他从伸进自己的风衣,从腋下又掏出了一把手枪。



    “usp,我知道你习惯用这个。接着。”



    佩德转过身,接住了卡尔瓦多斯抛来的手枪。



    不过在注意力放回到卡尔瓦多斯身上的一瞬间,他的瞳孔立刻缩了起来。



    由于抛掷的动作,卡尔瓦多斯的风衣翻了动。



    在那件漆黑的风衣下,佩德似乎看到了好几把枪。



    “你怎么……”



    卡尔瓦多斯自傲地挺起了胸膛。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忘了我的绰号了吗?”



    移动的军火库。



    这就是卡尔瓦多斯的绰号。



    “……也对。”



    佩德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去开始检查起自己手中的usp手枪了。



    ==========



    车站上。



    “现在,让我听听你的回答吧!”



    见对方将选择的权利交到了自己的手上,贝姐她的嘴角不由得弯起了一个弧度。



    “有趣的小家伙。”



    她站起了身。



    “其实吧,这个交涉原本是不成立的。”



    她稍微抬高了一点声音,让沼渊也能听见。



    “在这样大雨中,就算是我和沼渊这样的杀手也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你说呢?”



    沼渊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不过你的提案倒是挺有魅力的……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嗜杀之人,能在不流血的情况下完成任务那是最好的。”



    她举起双手。



    这也意味着她同意了保三郎的条件。



    “你们的人一个在医务室里,另一个则在乘务员休息室里。放心,他们都活得好好的,只是在呼呼大睡而已。”



    保三郎松了一口气,旋即又皱起了眉。



    “……你是说乘务员休息室?果然那个乘务员也?”



    “没错。”贝姐点了点头,“这个消息就当姐姐我送你的礼物好了,那个乘务员也是我们的人。”



    这种情报也能当礼物告诉我?



    保三郎隐约猜到了对方的心态。



    “……看来你们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的嘛!”



    贝姐估计巴不得对方被自己抓住所以才会故意将他的情报漏给自己。



    果然,贝姐嫌弃地表示。



    “那个人算是个特例。他的心思太让人捉摸不定了,我不喜欢。”



    保三郎耸耸肩。



    还能说什么好呢?难怪组织尽出二五仔啊!



    得到了贝姐的承诺,危机暂时算是解除了,保三郎转身去拿被风吹到角落里的伞。



    biu-



    一声细微的破空声响起。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完全察觉不到异样,然而这里,却有两个黑暗侧的住民。



    那是枪声。



    陷阱!?



    贝姐和沼渊对上了眼。



    她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猜忌。



    “等……”



    然而还没等贝姐开口解释,沼渊就开枪了。



    “砰!”



    见到对方不管不顾地扣下扳机,贝姐立刻扑倒,子弹几乎擦着她的头皮飞过。



    没有任何犹豫,贝姐在地板上打起了滚。



    “砰!”



    第二声枪声响起,在贝姐刚才扑倒的地方溅起了一朵水花。



    幸运地躲过了第二发子弹的贝姐立刻鱼跃而起,向最近的掩体处跑去。



    “砰!”



    枪声第三次响起。



    不过这回,她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正全力冲刺的贝姐忽然觉得脚裸一麻。



    她被沼渊击中了。



    脚裸受伤的贝姐立刻变成了滚地葫芦。



    不过幸好,她这时离掩体已经不远了。



    连滚带爬地躲到了柱子后,她总算逃过了一劫。



    ……不过只是暂时的。



    在柱子背后的贝姐可以清楚地听到靴子踩过水塘的声音。



    踢踏,踢踏。



    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末日脚步正在临近。



    啧!



    贝姐绷紧了身上肌肉,准备进行殊死一搏。



    就在这时,一辆吉普忽然撞破了铁丝网,冲上了铁轨。



    “死女人!准备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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