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伪装成“户上刑警”的人轻轻地笑了起来。



    这回她使用的是自己原本的音色,因此保三郎立刻知道了她的身份。



    果然如同他之前所猜想的那样,眼前之人正是千面魔女,贝尔摩得!



    “真是有趣的小朋友。”



    贝姐很是从容,一点没有被拆穿的窘迫。



    “我不过是想听听你的推理而已,也没说不是我杀的啊?”



    可保三郎却被她的态度激怒了。



    “再问你一遍。”保三郎握紧了拳头,“为什么要杀桥本刑警?”



    “呵呵,你这个问题问的很是奇怪呢!”



    贝姐再次轻笑出声。



    这一次,她的笑声中带上了讽意。



    “小朋友我问你哦,在你的眼中我一定是坏人吧?”



    “……”



    “没错啊,我就是坏人。”



    贝姐把保三郎的沉默当作了默认,然后笑着地接受了“坏人”这一指控。



    “那么坏人干坏事可不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



    “他都布下了陷阱要来抓我了,难道我就得老老实实地束手就缚?”



    “……”



    保三郎的拳头松开又捏紧,几次想要出声,可最后还是没有反驳。



    见保三郎沉默不语,贝姐也觉得很是无趣。



    “真无聊……这种程度的诡辩就让你哑口无言,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成为检察官的。”



    “……我只是有些自责。”



    保三郎松开了手中的雨伞,任由大雨打湿了他的脸庞。



    又或许是想借雨水掩盖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吧……



    “他是你什么人吗?”



    贝姐有些费解。



    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如此的伤感。



    保三郎摇了摇头。



    “不,这种感情你是不会懂的。”



    “呵呵。”



    贝姐又笑了。



    这回是被气笑的。



    “装模作样。”



    她是谁?



    千面的魔女!



    可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竟然敢用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愚弄于她!



    因此她掏出了手枪,对准了保三郎的额头。



    “或许你不知道,敢于戏耍我贝尔摩得的人可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她狠狠地威胁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想要看到他的惊慌,想要他变回和她一样的人。



    可她却失望了。



    保三郎的眼神平静而深邃,让她都有些心虚。



    “……你不怕死?”



    “……我当然怕死。”



    保三郎摸了摸自己胸口的秋霜烈日徽章。



    “但有时候,有些事情,我却不能不去面对。”



    “……你们还真是有点像。”



    贝姐叹息了一声,放下了枪。



    “……其实我也不想杀他的。我不是杀手,我不有喜欢杀人。”



    “那为什么……”



    “只能怪他的意志力太强了吧……”



    贝姐的声音里满是唏嘘。



    “我在他的咖啡里下了安眠药想让他睡过去,可谁想到他竟然凭借自己的意志醒了过来……为了计划的安全,我不得不痛下杀手。就像现在一样……”



    她狞笑着抬起了手枪,将枪口重新指向了保三郎。



    “明明都知道我是个穷凶极恶的犯人,却还敢独自一人来到我的面前和我对峙!”



    她缓缓地扣下了扳机。



    “再见了,愚蠢的小朋友!”



    “砰!”



    “呃……”



    枪响,人倒。



    不过倒下的并不是保三郎。



    贝姐捂住了腰,难以置信地叫道:“是谁!那些警察明明都已经被各自的事情绊住了才对啊!”



    昏暗的站台深处,一个男人缓缓地走了过来。



    “瞧你这话说的!那小子难道除了警察就不能有别的帮手了吗?”



    原来是他!



    “沼渊!”



    自己怎么忘了他!



    贝姐转过头,狠狠地瞪着保三郎。



    “你原先就打算将我诱入陷阱里来!?”



    “当然。我又不像某些热血侦探那样,嫌自己命长。”



    保三郎走向前去,踢掉了贝姐掉落在一边的枪。



    解除了贝姐的危险后,保三郎才转过头,不满地对沼渊抱怨道。



    “你怎么现在才来?”



    “抱歉抱歉。那个家伙的点子有点棘手,花了我不少时间。”



    沼渊嘴上说着抱歉,但态度上却一点歉意都没有。不过对方不是自己的部下,保三郎也没什么办法说他什么。



    摇了摇头,保三郎蹲到了贝姐的面前。



    “真正的户上刑警在哪儿?”



    “……”



    贝姐不配合地扭过脸去。



    保三郎苦笑。



    “你也别这么不配合嘛……其实你没受什么伤吧?”



    “……你竟然看出来了?”



    保三郎点了点头。



    看不出来才有鬼!



    正常人中了一枪后,哪还有中气喊那两嗓子的?



    更何况在原作的满月篇中,贝姐就是通过在衣服下穿了防弹衣阴了朱蒂他们一手,保三郎早就提防着了!



    “你可以放心。只要你说出户上刑警的下落,我就可以放你走。”



    “放我走?”



    贝姐冷哼一声,显然是不信。



    “你这种正义感爆棚的死脑筋会那么好心?”



    保三郎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说过,我怕死……”



    “可你还说过有些事你不得不去面对呢!”



    “那是因为如果我不冒险把你引出来,我就没有像这样跟你谈判的机会了!”



    “谈判?”贝姐呵呵一笑,“叫你旁边的人给我一枪不就结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我觉得我们双方都还是有筹码的。”



    保三郎挥挥手,沼渊会意地举枪对准了贝姐的脑袋。



    “只要你们肯放我们一马,那我也会放了你。”



    贝姐一愣神,随机明白了什么,然后再次露出了冷笑。



    “你不想为那位桥本刑警报仇了?”



    当然想。



    保三郎痛苦地闭上了眼。



    因为他现在真的不能这么做。



    “我了解你们。”



    “如果你死了,你的手下为了会不择手段地继续完成任务。”



    “届时不止是我和白鸟警部他们,连等候在候车室中的那么多一般民众也都会凶多吉少。”



    “哪怕是为了他们,我也没得选择。”



    “所以我之前才会那么自责……”



    “自责无能的自己,没有办法为他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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