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员离开后,白鸟开始对现场进行初步勘察。



    桥本刑警的身身边没有明显的外伤,应该不是机械性致死;手臂等位置上也没有发现淤青,应该不是通过静脉注射毒药毒杀。



    翻开尸体的衣领,没有发现掐痕或是勒痕,排除窒息死亡。



    口鼻间……



    白鸟转头,确认了桌子上翻倒的饮料杯里装的是咖啡,接着又再次确认了下桥本口鼻间散发的气味。



    果然,是苦杏仁味。



    氰化钾?



    白鸟心底没有来地冒出了一股寒意。



    氰化钾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入手的东西,所以这绝对不会是一次临时起意的杀人。而他们这次行动严格保密,就算有人对桥本有仇也不应该知道他会出现在这班列车上……



    果然是他们吗?



    白鸟回想起了七夕时突破了他们包围的的那个黑衣男子。要不是他反应足够快,当初那几枪可能早就已经要了他的命了。



    现在他们已经潜伏到这辆车上了吗?



    可是为什么呢?



    桥本刑警又不是笨蛋,而是一名经验老到的刑警,不然就不会被大阪那边选出来作为那边的领队。能够像这样悄无声息地干掉他,那也同样能悄无声息地干掉沼渊……



    那为什么他们不首先杀掉他们的目标沼渊反而要杀死桥本刑警这名护卫?



    他忽然间想起了保三郎之前说过的话:“这起事件,或许并不是针对沼渊的。”



    莫非……



    列车车门大开,凛风卷着冰凉雨滴扫过了白鸟,让他手脚冰凉。



    高木被自己派去疏导乘客了,千叶则带着情绪失控的户上刑警去车站警备室里休息,而佐藤应该还留在卫生间继续检查那个包裹。也就是说——



    此时的他,是孤身一人。



    ……不,不要慌!



    白鸟拼命地锤了锤自己有些发抖的双腿,强迫自己冷静。



    不,那个组织没有理由!



    就在白鸟绞尽脑汁想着组织这样做的目的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伸向了白鸟的后背。



    啪!



    “啊!!!!!!”



    ……



    看着突然间尖叫的白鸟警部,沼渊也是吓了一跳。



    “什么鬼!拍个肩而已你反应这么大干嘛啊!”



    “原来是沼渊啊……”



    白鸟警部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他从没有想过竟然会有一天,连犯人都能给他带来点安全感。



    咳嗽了一下掩饰了自己的窘迫,白鸟警部问道:“你怎么来了?”



    沼渊撇了撇嘴。



    “还不是因为那边的大少爷和大小姐……他们听到发生了案件后竟然不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躲开,竟然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调查,你说他们是不是有病?”



    在他身后,保三郎和越水正带着手套翻看着尸体。



    听到沼渊的讥讽,保三郎转过头来反呛了一句。



    “什么有病?我是检察官,这可是我的职责所在!”



    见“大少爷”发飙了,沼渊一脸无奈地后退了一步表示退让。



    不再去理会沼渊,保三郎转向了白鸟警部。



    “报警了吗?”



    报警?



    白鸟警部一时竟有些语塞,他还真忘了这一茬了……



    刚才发生的事情太多,自己有些混乱,再加上自身就是警察,所以一时之间竟然疏忽了。



    “还没……”



    保三郎皱了皱眉,不悦地数落道:“你是怎么搞得?就算是你是刑警,自己就能完成大部分搜查的工作。可指纹提取、尸检之类的还是应该让专业人士来做以避免误判,这可是常识,不是吗?”



    “……你说的对,是我因为慌乱而疏忽了。”



    “算了。”



    见白鸟警部已经诚恳地道了歉,保三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掏出了手机递给了越水。



    “去报个警。”



    越水点了点头,接过了手机到一旁报警去了。而保三郎则对着站在一旁准备看好戏的沼渊说道。



    “沼渊,到这里来一下。”



    “喂,我可不是你部下!我同意你随意使唤我了吗?”



    “你同意过了。”



    即答。



    沼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替他打开手铐时提出的条件。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哎,自由一时爽……好吧,你要我做什么?”



    保三郎稍微让开了一点空间,让他可以看到桥本刑警尸体和桌子。



    “你是杀手吧?你能看出这个杯子里有没有下过毒吗?”



    “我是用毒的,又不是造毒的,我怎么知道。”



    不过沼渊还是乖乖地走到尸体前看了两眼。



    “死相可真难看……话说你让你旁边的大小姐看这种‘东西’没问题吗?”



    越水这时也恰好打完了电话走了回来。



    她将手机还给了保三郎,然后不爽地反驳沼渊。



    “别小瞧我好吗?我可是侦探。”



    “侦探?那可真是失敬,失敬了。”



    沼渊嘴上说着失敬,但似乎准备偷笑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越水用危险的眼神看着他。



    “不会说话就闭嘴,可以吗?”



    “对不起,不过其实杀手一般也是不说话的。”



    “……”



    白鸟警部看着眼前这毫无紧张感的对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是该说年轻人无惧无畏呢,还是年轻人不懂天高地厚呢……



    ……



    一段时间之后乘务员回来了,而和他一起回来的乘客一共有三个。



    这让保三郎不免泛起了嘀咕:



    不愧是柯南剧场,又是经典三选一。



    这三人分别是当时坐在桥本刑警身后的时尚女性;当时坐在桥本刑警走廊对过座位的,现在正紧紧抱着自己公文包的小个子男士;而最后一位则是保三郎之前看到的那名金发外国人,他当时坐在桥本刑警的正前方两排。



    保三郎皱了皱眉,指着那个金发外国人向沼渊问道:“是他吗?”



    沼渊也是眉关紧锁。



    打量了很久,沼渊结果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当时实在是太暗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见保三郎和一个犯人咬起了耳朵,白鸟警部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你们在说些什么呢?”



    “没什么。”保三郎摇着头岔开了话题,“那么是你来还是我来?”



    “……还是我来吧。”



    白鸟警部轻咳一声,对正有些不知所措的三人说道。



    “不好意思把各位叫到这里来。”



    “我很遗憾地告诉大家,这辆列车上发生了一起谋杀案,而你们三位都有嫌疑。”



    “因此为了更好的证明诸位的清白,请各位告诉我,在盗窃案发生的同时……”



    “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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