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庄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学着秦阿罗的样子,朝着前方猛挥。

    “啪嗒”一声,树枝折断,卞庄的手肘关节也震的生痛。

    “哈哈哈……”秦阿罗大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劈柴吗?哈哈……”

    卞庄十分沮丧,一天之内他用心变之术已经失败两次了,第一次复制徐意的武功,他的武功是用脑子的武功,脑子里的想法,卞庄无法知道,所以失败;而这一次则完全是因为秦阿罗的速度太快了,快过了自己的意识反应,自己更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何复制?

    卞庄老老实实的摇头道:“你速度太快,我看不清。”

    秦阿罗笑道:“那么请问丑男,我碰到雷童,像刚才那样出手,他能躲的过吗?”

    卞庄摇头道:“那肯定躲不过,不过如果雷童不靠近你,一开始就在天上用雷劈你,你能躲的过吗?”

    秦阿罗怔立半响,最后道:“哼!那雷童傻兮兮的,我随便几句话就能把他逗下来,哪有机会给他放雷。”

    卞庄笑道:“那还是没办法躲雷啊,万一哪天雷童不傻了,你岂不是又要输?”

    秦阿罗道:“谁说我会输?我是没雷快,但任何施法都有前兆,我只要看到前兆就能躲开。”卞庄道:“那为何你最后还是被打败了。”秦阿罗气的直跺脚,怒道:“丑男,你纯粹气我是不是?”卞庄笑道:“不敢,不敢。”秦阿罗白了卞庄一眼,说道:“那是因为那小子发疯了,根本就是在引雷乱打,那雷连他自己都劈,完全没有目的性。”

    卞庄一惊,问道:“雷童劈到自己了?这……这……”秦阿罗没好气的说道:“放心,你的小祖宗没事,我看他这个人很奇怪,好像不怕雷。”

    卞庄奇怪道:“什么小祖宗?”随即醒悟,刚才自己曾感叹说“差点没把雷童当小祖宗供着”,没想到被秦阿罗记下,这“小祖宗”自然是指雷童了。听到雷童没事,卞庄松一口气,想想也是,他只在水中发现了秦阿罗,没发现雷童,那雷童肯定是飞走了。

    秦阿罗见卞庄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中忽然又有些生气,说道:“哼!那小鬼现下是没事,但以后若是让我碰到……哼,哼,我秦阿罗可是有仇必报的。”

    卞庄道:“今后你们要是遇到,双方拉开架势来场公平比试,我来做裁判,谁输了谁向对方磕头赔礼如何?”

    卞庄这话有个计较,他刚才见秦阿罗的出手如电闪如雷轰,已经快过了意识反应,雷童如何抵挡的住?怕不是一个照面就被她杀了,因此说出了谁输谁磕头的话,秦阿罗是个好胜的人,她若答应了自己的提议,必然是想方设法让雷童在面前额头,而不是杀了雷童。

    果然秦阿罗听了卞庄的话后,喜道:“这个提议不错,我早看那小孩不顺眼了,要是能让他磕头,那自是比杀了他还过瘾……等等,不对,不对……”卞庄见秦阿罗说着说着突然语气变了,心道:“难道她看出了我的用意?”嘴上问道:“有什么不对?”秦阿罗道:“那雷童是个小孩子,小孩子给大人磕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而我一个大人,怎么拉得下脸来给个小孩磕头?”

    卞庄暗呼一口气,笑道:“第一,雷童是妖怪,虽然是小孩子模样,但怕不是有几百岁了,怎么给你磕头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第二、姑娘你本事大的很,怎么会输?又怎么会磕头?而且就算万一,我说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姑娘你输了,还可以混赖嘛,说什么三局两胜,反正我是裁判,该怎么办,我说了算。”

    秦阿罗扑哧一笑,道:“你帮我混赖?你不糊弄我就谢天谢地了,还能指望你帮我?”卞庄见秦阿罗这一笑,如朝霞映雪,十分动人心弦,忍不住道:“姑娘你这笑起来啊,连天仙都能给比下去。”秦阿罗脸一板,道:“怎么,你见过天仙吗?大言不惭。”卞庄道:“真天仙没见过,庙里的天仙像肯定是见过的。”秦阿罗道:“啊呸,原来你是说我比庙里的泥像好看啊,泥像木木呆呆的,比它好看,又有什么了不起了。”卞庄笑道:“我没说了不起啊。”……

    二人坐在火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虽然时有针锋相对,但却出乎意料的愉快,不知不觉,那一堆火已经快烧完了。

    秦阿罗拍了拍手,站起来,说道:“好了,我衣服干了,你伤也好了吧?”卞庄捂着肚子道:“阿呦,还疼。”秦阿罗一脚踢到卞庄的大腿上,道:“骗鬼呢?你这么有精神怎么会在乎这点伤,快站起来。”卞庄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果然那伤已无大碍。

    秦阿罗看着卞庄正色道:“在水里的时候,我曾说过你若背我出去我不会忘了你的好处,我这个人呢,不爱欠人人情,你可有为难的事,说来听听,我帮你去办”

    卞庄大喜,心道:妙极妙极,我正愁着怎么向她开口呢,她倒自己先提出来了……嗯……我帮了她这么大忙,若只是提出让她给我狮王玉令,是不是太小儿科了……对,干脆这样算了。当下抱拳正色道:“姑娘,我有个亲友被人抓走了,我希望姑娘能帮我救出这个亲友。”

    秦阿罗见卞庄说的郑重,知此事绝不简单,便说道:“帮你救人自然是可以,只是我既然帮你,你就不能对我隐瞒什么,这个你要救的人到底是你的‘亲’还是‘友’?跟你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被抓走,被谁抓走?你可有线索?”

    卞庄抬头望天,思索半响,道:“好吧,我告诉你,这个人跟我非亲非友,却胜似亲友,因为我跟她已经相依为命一百多年了。她叫我‘将军’,我叫她‘娘娘’,但我们之间不像是上司跟下属之间的关系,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我也不知,反正是非常好的关系吧。”

    “女的?”秦阿罗忽然插嘴道,显然她的注意点落在这个旁支细节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