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您怎么到哪儿都有女人惦记着?叫人好生羡慕,小人给您卖命这么多次,得空的时候教教咱。不求能哄得夫人们那般美貌的女人欢心,只求能让青|楼中的小花旦开怀便可。”

    离别之际,本是多愁善感的好时机,李权本想想一首诗词来抒发自己此刻的情感,可一听王三麻这话,所有多余的心思都没了。很烦躁地看了他一眼,喝道:“瞅你这长相!”

    “……”

    硬伤!绝对的硬伤啊!王三麻瞬间蔫儿了。哀怨地看了李权一眼,心说您也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吧?

    王三麻尴尬了好久,随后才想到正事儿:“对了,李老爷您还没告诉咱这次又有什么打算呐?”

    “回前次的隘口。”

    “回去?!”王三麻脚步一顿停住了,抬头望着李权,表情很不自然。

    “怎么?”

    王三麻咽了口口水:“李……李老爷,您……您是开玩笑的吧?”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

    王三麻感觉脸皮有些僵硬,机械地摇摇头,感觉起了一身褶子。见王三麻不再说话,李权恢复脚步,乘着光线还算清楚地时候准备先下山再说。

    王三麻回过神,赶紧追了上去,口中嚷嚷道:“哎哎哎!我说李老爷,您想清楚了没?这这这……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白莲教的地方可万万去不得了,您上次可把白莲教彻底得罪了!不对不对!您现在跟白莲教可是又不共戴天之仇啊!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

    ……

    ……

    经过两日赶路,李权终于到了隘口附近,距离五日期限还有两天。

    李权并没有贸然靠近,他不是傻子,比谁都怕死,在明知此行极度危险的时候哪会贸然行事?

    第一天,二人不辞辛苦地爬到了隘口一侧的高山上,自上而下地看这隘口中驻扎的军队动向。

    隘口虽然好守,但此刻却暴露出它的问题来,因为两侧有山岩,军队虽没法从上攻下,但哨探能在山上看到下方一切动静。

    李权骑在一颗自山岩箱外生长的小树上,专心地看着下面。此地距离隘口地面不下百米,视线非常模糊,崖边的风很大,吹得呼呼作响,李权时不时的拍一拍发僵的脸,又揉一揉耳朵。

    碍口附近的白莲教军队变多了!

    这可不是好事儿,驻守的部队增多,说明救出上官柔儿的难度大。

    另一颗树上,王三麻望着下面一路清点,越看越是心惊:“乖乖!这可如何了得?光这一头就有容纳八千人的营帐。李老爷,您可要想清楚呐!这才是口子上,里面官道间还不晓得驻扎又多少人呢!如果按照这样的密度算,这隘口的守军估计得又七八万呢!”

    下方的帐篷在层层薄雾的遮蔽下透着股朦胧之感,看着像是落在棋盘的棋子,一颗挨着一颗,密密麻麻。

    李权有些烦躁,揉了揉眼睛,又摆了摆手:“你别说话!老爷我自己会算!”

    李权也估算过,王三麻说七八万那是夸张了点儿,但五六万是很可能有的,隘口的防御工事后的确有不下八千人的帐篷,后方帐篷依旧连绵,没法估计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多少。

    “这尼玛的也太奇怪了!这里的驻军为何多了这么多?难道就是为了提防我?”

    李权摇摇头,不觉得自己能有这么大的面子。照例说,这隘口不是白莲教的大本营,此处驻守一两万人已经足够了,而且通往外界的隘口可不止这一处,独独在此舔兵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后方林木间忽然一阵响动,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什么人?!”

    李权和王三麻揭是一惊,回头看去,只间一小队白衣白衫的白莲教巡出现在崖边。

    一点人数八个!

    李权二人所处的位置可不太妙,他们都坐在山岩缝隙往外生长的小树上。下方是不下百米的悬崖,如果对方起了歹心,直接砍树可就惨了,脆弱的小树只需两刀!

    两人必须先退到岩石上,之后才有跟几个巡逻拼命地资本。

    还是王三麻加机灵,应付过很多次类似的情形,赶紧摆出一副笑脸道:“哎哎哎!各位爷,咱们是山中猎户,山上打猎来的,结果迷了路,就探出山林来望望。”

    “猎户?”为首之人狐疑地打量着二人,“打猎工具呢?猎物呢?”

    “被咱们放在附近了。”

    “哪里?”

    “各位爷,咱带你们去找。”王三麻一边说一边往山岩上靠,李权也趁机跟上。

    原以为这下可以安回到陆地上时,为首的士兵忽然一声坏笑:“嘿嘿!老子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不是军中之人,来此就得死!”

    说罢便拔出了佩刀!

    李权二人大惊失色,两人想要脱离小树至少也要两秒钟,而对方的锋刃落下的时间肯定不用这么长,而此人瞄准的第一目标就是李权!

    李权暗道一声完了!这可是百米高空,就算体质惊人,此处落下也怕是凶多吉少呐!难道要莫名其妙地栽在这种地方?

    谁也没料到,就在带头士兵要将钢刀落下的瞬间,从他背后竟突然伸出一只手来!一下就将带头之人的手腕给握住了!

    “你干嘛?”

    李权见机会难得,大吼一声:“冲上去!”

    两人突然加速,,两个跨步就跳到了人群之中!

    好不容易站在陆地上,李权心头的憋闷爆发出来,功夫不在,但力气还在,左右一脚,将两名士兵踢得飞了出去,径直掉出山崖。

    伴随着坠崖之人的惨叫,李权一把抢过那带头之人刀,面露狠色,就朝那人的心窝子捅去!

    “慢着!李老爷!”从身后抓住带头士兵手臂的人突然阻止了李权,严肃道,“将他们都推崖摔死!”

    李权一愣,觉得面者这个白莲教士兵打扮的人似曾相识,也没多想,照对方的意思,抓住面前之人的领口,如抛沙包一般将他丢了出去,连个求饶的机会都不给对方。

    一边的王三麻也是如此,他却是加灵巧,用借力打力的手法接连将几名士兵推下了山崖。

    七名士兵很被解决了,留下那个似曾相识的人。

    李权看了看他,先拱手谢谢,然后问道:“你是?”

    对方抖了抖身上,大笑道:“哈哈!李老爷就不认识我了?”

    李权细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记起来了,你是英楠的老弟兄!”

    “对对!”对方显得很兴奋,“李老爷,听说您带着大当家的走了,怎么又回来了?我家大当家呢?”

    “我回来半点儿事,这次可多亏了兄弟,不然可就危险了。至于你家大当家嘛,她现在好得很,已经离开夷州了,要不了多久应该会回山里。”

    “那就好,那就好。”山匪叹息着,“哎!那白莲教当真不要脸,竟把咱们骗来这儿充军。奈周围没几个熟人,只能按照他们的要求来。没想到巡山还能遇到李老爷。”

    “对了!你来巡山,你回去又怎么交代?”

    山匪摆摆手,满不在乎:“还能怎么交代?不就是坠崖了?这山势多险?稍不注意一个带一个地摔下去很正常。”

    李权微笑着点点头,带着山匪离开了崖边,寻了处平坦地问道:“下面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守军?”

    山匪一惊:“李老爷您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十天前,朝廷的大军打过来了,就在这个隘口的另一头跟白莲教军队对峙!”

    “朝廷的军队来了?!”

    李权蹭的一下跳了起来!

    这这这……这实在是太突然了!

    不过想一想也对,李权和姜英楠一起从山路回到夷洲废了很多时间,而且在此之前朝廷应该有所察觉,朝廷的军队此时感到也在情理之中。

    李权赶紧压住激动地心情,坐下又问:“你能不能把事情说得详细一些?”

    山匪兴致勃勃地抹了把嘴,表情变得激动起来:“李老爷,您可算是问对人了!实不相瞒,就在三天前,我还上了战阵,跟朝廷的军队拼杀了好一阵呢!那场面!那气势!乖乖,我至今都还睡不着哩!”

    “哦?”李权大为惊讶,“白莲教竟让你们出战?”

    “没办法啊!朝廷的军队来得突然,咱们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去,这辈子能在战场上走一遭也算没白活!”

    看山匪感触良多,李权就附和了一句:“想来你一定杀了不少吧?”

    山匪脸一红,尴尬地笑着:“哪里?当时那场面太混乱了,人也太多了,我在队伍后面,只看到前方旗帜晃动,惨叫连连,整个人都懵了。冲了半天,硬是没能与敌人撞上。等好不容易看到刀光的时候,后方就收兵了。那家伙!实在是太吓人了,也幸好这样,不然绝不能毫发伤地回来。您不知那冲在前面的兄弟,死得那叫一个惨啊!大庆的铁骑实在是太厉害了。”

    “那你知不知道朝廷带军将领是谁?这些兵是何处来的?”

    “兵从何来我倒是不知道,不过看那旗帜中有打着‘安’字的旗号。”

    “安?”李权愣了愣,纵观大庆将领中,安姓将军只有一个,那就是安邦!

    “我擦!岳父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