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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李彦便带了两个家丁前往天津城,在城门口看到更多的官兵在盘查进出的人货,也要抽些税,盘剥点银钱。

    李彦没有在官兵中看到陈小旗,他们没带货物,要为**那头驴子交税。

    进城后路过南市,往日繁华热闹的街头也萧瑟冷清了许多,临街的青色砖墙上,相隔不远便看到一张黏贴着的安民告示,上面盖着红彤彤的官府大印。

    看来,对飞贼窃案的追查,已经如火如荼,说来也是好笑,那些大户人家失窃,差不多都是一家先现,风声传出后,别的人家回去察看银箱,就有十几户现遭了窃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窃的。

    从那以后,飞贼再未出现,也没有类似的窃案生,倒是小偷小贼抓了很多,城内治安要比往日更好。

    窃案本来也没对街上的生意造成什么影响,虽说有钱人难免心中忐忑,但生意要做,生活要过,李彦上次进城,南市上还很热闹。

    如今加大查案力度,听说锦衣卫指挥使亲自坐镇,案子不知道查得如何,这街面却是冷清了许多,比那飞贼的杀伤力还要巨大。

    李彦记得南市这边有几家卖锁的锁铺或者杂货铺,打算过去打探打探情况,找家中意的,看能不能合作。

    很快就找到一家打着“刘记”的锁行,门上就挂了一把大铁锁,却是没有开门,问旁边卖油的老翁,才知道就在不久前,今个早上,一队锦衣卫将人抓走了,据说和飞贼窃案有关。

    李彦挑了挑眉头,不知锦衣卫查到了什么,接着又去寻别的锁铺,却现不管是锁铺也好,还是那些卖锁的杂货铺,甚至还听说那些挑着担子,在穿街过巷帮人修锁补锅的货郎,今个早上也统统被锦衣卫给抓走了。

    难道说锦衣卫也已经知道这个窃案与锁有关?李彦有些疑惑,想了想,没有去锦衣卫衙门找陈小旗,而是拐了个弯,转向南运河边的四海居。

    南市靠近南运河这一带,是天津城最繁华的地段,酒楼茶肆林立,四海居与对面的闻香阁毗邻而立,占着这繁华地段中最好的位置。

    说来也怪,这种有钱人光顾的地方,倒像是不受飞贼窃案的影响,依然旗幡招展,笙歌阵阵,想来那十里秦淮,也不过如此。

    李彦骑着驴,身后跟着两个家丁,到了四海居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一群人从对面的闻香阁中出来,当中正是曾经见过的王兴,看来此人果然不是一般的“龟公”。

    王兴身旁是个脑满肠肥的胖子,身上穿了件湖蓝色的绸袍,显得非常滑稽,另一边那个点头哈腰的汉子,却也认识,就是曾经的喇唬老大,被李彦给打了的周彪周老虎。

    李彦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现了李彦,王兴脸色就是一变,周彪更是目露凶光:“李三娃!”

    李彦跳下驴背,多看了那胖子两眼,隐约猜到他就是包有才说过的那个闻香教传头,遥遥拱了拱手:“幸会、幸会!”

    “吆嗬,李公子这是要去四海居啊!”王兴阴阴一笑,怪声说道。

    四海居一个身影闪了出来,随之响起的还有爽朗笑声:“三娃别来无恙?夏某可是久等了。”

    来人正是夏家的三当家,曾经到小直沽求购黄金菜而不成的夏熙,李彦也顾不上理会眼中露出忿恨目光的王兴、周彪,连忙与夏熙拱手见礼,一起步入四海居。

    “三娃,你可来了,夏某可是天天等在这里。”夏熙引着李彦进了三楼的雅间,吩咐一旁的掌柜赶紧去准备酒菜,并叫最好的歌伎进来陪酒。

    看到夏熙脸上真挚的表情,李彦不觉有些郝然:“嘿嘿,实不相瞒,李某今日前来,却是有一事相求,想要借些银子。”

    李彦在桌前站住,目光定在夏熙脸上,却见对方没有丝毫犹豫:“要多少银子,尽管说,夏某这就让人安排。”

    饶是李彦对这个世界一直抱着怀疑戒备,此刻也不禁要感慨夏熙坦荡胸怀,也感到非常意外:“元望兄便不想知道原因?也不怀疑李某别有目的?”

    夏熙愣了愣,随即伸手请李彦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三娃你或许不相信,那日在小直沽初次见面,夏某便觉得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后来果然如此。”

    “当日,三娃故意将番薯高价在众人面前宣扬,若是没有猜错,你是想来年有更多人愿意种植番薯吧?能将财秘诀公布于众者,岂会骗取夏某银子?”夏熙微微一笑:“令师徐光启大人推行番薯三年未果,他的愿望,明年怕是就要实现了。”

    李彦笑了笑,没想到夏熙对自己的评价竟然这么高,竟然也误认为自己是徐光启的学生,如果知道徐光启对自己的观感极差,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这些番薯还是徐大人让人种的,在下一个种地的,当不起徐大人的学生,也只是因人成事而已。”

    “三娃将来成就,未可限量,”夏熙以为李彦只是谦虚,就算他与徐光启没有严格的师生关系,却也只有更好,在天津的士绅官宦中,谁都知道一向风度翩翩的徐光启,那天在闻香阁是如何失态的。

    夏熙果然还是不问李彦借钱的原因,很快安排人准备银子,而且出手就是二百两,还一直问李彦够不够。

    李彦猜夏熙是知道闻香阁购买黄金菜菜谱的价格,不过就算如此,夏熙所为也让他心甘情愿提供帮助。

    “元望兄,实不相瞒,李某确实能设计些新式菜肴,不过元望兄也该知道,黄金菜的成功之处,并非仅仅是因为‘新’,更非‘味道好’。”

    夏熙点了点头,他也知道黄金菜的成功,关键还在于造势,在于正德皇帝御口钦封,王修微即兴作诗,还有壮阳、美容,红颜麦的比喻等诸多因素叠加,让黄金菜凭空拥有许多耀眼的光环,加上闻香楼恰到好处的运作,才能红遍天下。

    “夏某也不奢望压过‘黄金菜’,只要能推出些新菜,不让闻香阁太过猖狂便是,”夏熙无奈地笑了笑:“不管如何,三娃若能出手相助,夏某感激不尽。”

    李彦目光透过打开的窗户,可以看到依然繁忙的南运河,一叶旗幡在河面上随风飘动,“闻香”两个字显得特别刺眼。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李彦手上把玩着刚刚换过的青瓷酒杯,悠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