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有头无尾的。”丁晓燕看着欢快地跑远了的本小海的身影,无奈地自言自语。



    但是她的心里,却莫名奇妙地感动。他本来是陪着他父亲去省城去看病的,还能想着给我们买小礼品,真是个有心的人啊。



    “闻到臭味了吗?”在丁晓燕傻乐的时候,彭秋生跟了过来,笑嘻嘻地问。



    “什么臭味?”丁晓燕疑惑地看着他,她是认识彭秋生的,在课间在放学时这个家伙简直和本小海形影不离。



    “本小海拉裤子里了。”彭秋生说完也拔腿就跑。



    “真的假的?”明知道跑远了的彭秋生听不见,丁晓燕还是问出了声。



    真是一对活宝啊,丁晓燕的心情更加愉悦起来,比老师宣布成绩时得知自己进步了一大截还高兴。



    本小海心情愉悦地跑回宿舍,却被何振东在宿舍门口堵住了,“这两天你干嘛去了?”



    “没干嘛啊?”本小海对他质问的语气很不爽,也就很不友好地回答道。



    “那你为啥两天半都没来上课啊?”何振东的大块头堵在门口,本小海想进屋都不好进。



    “家里有点私事,回家了一趟。”本小海敷衍道。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何振东的声音里透着兴奋,他真希望能替本小海做些事情啊,虽然他不知道能做什么。



    “暂时不需要,需要的时候我会主动找你。”本小海装作很亲热地揽揽他的腰,并拍了拍他的后背。



    本小海明白何振东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这是一个不愿意欠别人情分的好青年啊。



    “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何振东把自己的哅脯拍的咚咚响,一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豪迈。



    “钱用完和我说啊。”本小海凑在他的耳边,小声说。



    “好的,好的。”听到这话,何振东感动得快要哭了,爹娘也没对自己这样好过啊。



    他爹娘不只是对他没这么好,还逼他相亲,还断绝他的经济来源啊。



    两相对比,谁好谁孬,一目了然。



    而丁晓燕回到宿舍后,也在第一时间里向彭秋秋汇报了本小海已经回来的消息。



    “本叔叔的病怎样了?”彭秋秋自然也非常关心本光明的病情,都是一个村的,也算是邻居吧,况且还是本小海的父亲。



    “应该是真的没什么事,看本小海挺高兴的。”丁晓燕在传达消息的时候,加上了自己的主观判断。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彭秋秋也高兴起来,和丁晓燕一起去水台洗刷。



    除了彭秋秋、丁晓燕、何振东等在关心着本小海,其他的同学也都关心他呢。



    本小海刚爬到床上去,临床王涛就用英语问道,“what“s wrong with you?”



    “说人话!”本小海不是听不懂他的话,而是觉得太别扭了,天天这么白痴般地拽英语,遭人烦都不自知。



    “我就说你说得难听吧,你还不信,你看连全校第一名都听不懂你说什么。”赵卫东也抓住机会奚落王涛道。



    “不识好人心!”受到左右两侧的语言打击,王涛终于肯就范说人话了。



    只是他已经忘记了刚才要问本小海的问题,也偏离了原来要关心一下同学的初衷。



    本小海也并不和这帮孩子一般见识,都是风华正茂的年龄,相互斗斗嘴打打闹闹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见赵卫东和本小海都没再理会自己,王涛也觉得很没趣。过了一会儿,他又将头专向本小海,腆着脸问,“也没见你多用功啊,怎么就能考第一了呢?”



    “我过目不忘!”本小海半真半假地说。



    实际上,他也不是吹牛,就目前情况来看,经过了考试的验证,他对记忆性知识的获取能力真的大大增强了,想考不好都不行。



    有了这个本事,以后的学习将会更加轻松的,本小海想着就有点得意洋洋了。



    “真是羡慕啊,连政治经济学那种变态的题目你都能考及格,也真是服了。”王涛开启了夸人模式,听得本小海心里美美的。



    怪不得都喜欢被拍马屁,本小海感觉被人夸的感觉确实舒服啊。



    但他还是很谦虚地说,“蒙的,全是蒙的。”



    “能蒙对也行啊,整个级部就你一个人及格了。”王涛继续添油加醋地说,“就连那个变态的老太太,提起你来都眉飞色舞了。”



    “不对吧?”本小海疑惑道,“你怎么知道那个老太太提起我了,她又不教咱们班。”



    “我初中同学告诉我的。”王涛证据确凿,“她还说要认识认识你这个妖孽呢。”



    “唉,唉,怎么说话呢,谁是妖孽。”本小海伸出胳膊,一下子抡到了王涛的身上。



    王涛皮糙肉厚,对本小海小细胳膊的捶打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辩白说,“又不是我说的,是那个老太太说的。”



    本小海想象不出四五六班那个一本正经的政治经济学老师会用什么表情说出那种妖孽的话来。



    “除了记忆力好,真的没有其它好办法?”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王涛还是不甘心地想取得真经。



    “真的没别的办法。”本小海已经有些困了,但他想这样的回答也许太不负责任了,便又加了句话,“上课的时候认真听讲,不要忙着记笔记,关键是听明白老师讲的知识。”



    如果这样的做法也算是经验的话,那么每一个人都会成为第一名的。



    但是认真听课的学生不少,而第一名却只能有一个。没办法,谁的运气好,就是谁的了。



    “可有些内容,怎么认真都听不懂。”王涛无奈地叹口气。



    虽然都是正规途径考进鲁梁一中的,但是每个班五十多个人,最好的和最差的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当然,考进来时最差的,不一定就一直是最差的,比如丁晓燕,不是提高了那么多吗?



    甚至于彭秋生,这个低于录取线一百多分的关系生,不也是把班上两名正规考上的学生甩到后面去了么。



    “除了认真还有努力,充分利用好时间。”本小海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家长在教育孩子,尽管自己做不到,仍然想要求孩子做到。



    “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王涛呢喃着,声音越来越小。



    很快,本小海也进入了梦乡。



    梦中,中年老婆丁晓燕和少女同学丁晓燕,一个在左,一个在右,让他高兴得乐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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