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翔云一身疲累的瘫倒到了席上,并以自认最为舒服惬意的姿态,将头枕靠躺倒在身边跪坐着的雨柔玉腿之上。

    雨柔的娇躯之上总是带着一股令人嗅着心旷神怡的自然体香,这是一种与生俱来足以令男人陶醉其中的香味,每每劳累时梦翔云总想就这样静静躺着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安详。

    雨柔瞧出梦翔云似乎有心事,毕竟平日里开朗喜欢胡闹的爱郎,难得似此刻这般静静的乖乖躺着闭目养神。

    清儿这些时日总会拿着竹简阅看兵法,也许除了陪着梦翔云,还有吃饭与睡觉的时候,她手中的兵法定是不肯离手。既然爱郎也没有要故意捣乱挑逗自己的意思,她此刻也就乐得躲到别处继续独自阅看兵法。

    “柔儿,你可知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梦翔云突然睁开了眼,却正好目光接上了一直俯首端详着怀中爱郎俊脸的雨柔目光。

    雨柔不禁脸颊微微泛红,有些窘迫地将目光急忙转到了别处,似乎并不愿意让梦翔云知道她一直带着无限爱意在盯瞧着他的脸。

    “柔儿日前有听蝉儿姐提过,近日翔云哥哥便要率士兵进行一场战场对决了。”

    “确是如此,而且我还立下了生死军令状。”

    “柔儿坚信翔云哥哥定会胜出。”

    “嘿嘿,我总觉得身边每一个人都对我信心满满,可不知为何我却依旧怀揣着不好的感觉。虽然对于今次的对手,董卓军麾下的西凉将领胡轸有所了解,此人空有武勇而无谋智,这样的对手想要轻松取胜绝非难事,可我还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怕些什么担心顾虑些什么?这种不安的感觉是从未出现过的。”

    “人之所以不安有时并非是由看似强大的对手所造成的,更多的是自己对于未知的前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当初爹爹将山寨交到了郝萌大哥手中时,柔儿也一直会感觉到不安,这种感觉根本是挥之不去,即便我独自离开山寨回到村子想要借此逃避,然这种感觉始终没有散去过。”

    “难道柔儿独自一人住到村中,也多少是因这种不安的感觉导致?”

    “柔儿也不知道。不过爹爹曾说过,一人之力可无穷无尽但有毅力则万事皆成,但也需有勇有谋戒骄戒躁,更兼一股无惧无畏。可人若起了惧怕之心,无论可成之事不可成之事皆难成。”

    梦翔云不禁叹服道:“岳父大人竟能说出这样一席发人深思的话来,当真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只可惜我这不成材的女婿却没有拜望他老人家的福气。”

    雨柔掩口浅笑道:“若以翔云哥哥现今这副丧气模样,只怕爹爹见了也只会狠狠教训你一顿。当初爹爹能够以一己之力率村中父老共同对抗暴虐的黄巾兵,不单是靠武勇与智谋,更有一颗无所畏惧护起无辜村民周全之心。”

    梦翔云突然便坐了起身,当即便亲吻了雨柔脸颊一口,乃笑嘻嘻道:“柔儿,你如此说话,莫非是想要借此来开解于我?”

    “以翔云哥哥之智,这点事儿自然能够想的清楚明白,又何须要柔儿多口呢。”

    “柔儿,有你在我身边真是再好没有了。”

    雨柔见梦翔云说得动情,不禁转而依偎到了已然坐起身来的爱郎怀中。

    “无论遇到任何事,柔儿都愿意跟随在翔云哥哥身边。只要翔云哥哥有信心,柔儿知这世间定无何事可阻你分毫。”

    梦翔云轻抚雨柔秀发,乃道:“柔儿,若我空有勇武却不堪智计,你又会如何?”

    “柔儿会从旁助翔云哥哥一臂之力,这不也正是翔云哥哥将柔儿从河内带往洛阳的缘由么。”

    梦翔云顷刻间双目精光一闪,心中顿时有所悟。

    “好柔儿,我的好柔儿,你这一语可是点醒我这浮躁轻敌之人。”

    雨柔倒是不明白自己的话对于梦翔云究竟有何种帮助,但见他欣喜若狂抱住自己便准备一通乱亲,当即便娇笑着从魔掌下逃脱开来。

    “翔云哥哥,清儿说不定一会便回来了,不许你胡来。”

    “清儿是我的老婆,你也同样是我的老婆,既是如此又何须害臊呢。”

    梦翔云色眯眯地便扑了上去,雨柔根本不会武,若就身法速度而论自然不可能是梦翔云的对手。

    雨柔最终还是被梦翔云压到了身下动弹不得,只能红着俏脸告饶了。

    梦翔云哪里还肯放手,当即便俯首舌吻上了雨柔的樱唇……

    与此同时,在洛阳城中的“城卫军”驻扎的城中营地内。

    孙平自将帐外快步行入,却是令正自寻欢作乐的执金吾将军薛岳当场没了原本与怀中美姬嬉闹的兴致勃勃。

    薛岳起身披衣戴甲时,适才正于他身下承欢的美女已抱上衣服光着背匆匆离帐而去。

    “孙平,本将已严令多次,任何要紧之事也需得待本将爽过后才报。”

    “大人,今次之事可分要紧,末将这才不得不坏了将军的兴致。”

    “莫非说是那董老贼突然病死了不成?”

    孙平的脸色骤然间变得古怪起来,就像是不会吃辣椒的人一口气吞食下了几十斤辣椒,却还要强忍辣意夸赞好吃时的感觉。

    “董卓麾下的‘飞熊营’近日将于吕布军麾下的‘飞将营’营尉,好像是个叫梦翔云的年轻武将进行一场实兵对决。”

    “哼,此等小事也需得你这般大惊小怪,以后若不是董老贼已死之类的消息,这些琐碎小事莫来烦扰本将,便由你全权处置吧!来人,快去将那美人带回本将的帐中!”

    “薛将军,以你如此行大,恐怕这辈子也无法替我手刃吕布其人吧。”

    一名美少女将领自帐外行入,其身上的“飞鸾甲”所闪烁的银光初见之下却是甚为晃眼,而其婀娜多姿的身材更是与这套贴身而制的轻甲相得益彰,只怕所有男人一见之下总会忍不住幻想甲下那玉肌雪肤的完美身材。

    薛岳本就生得五大三粗莽汉一个,那一脸络腮胡子更显粗鲁难看之极。

    薛岳一见入帐少女,差点没有当场失态的流下**的口水。只因此女之美貌世间罕见,适才所驭的所谓美女于此女面前根本就连庸脂俗粉都算不上。

    “鸾儿……。”

    少女将领自顾自跪坐到了副将席位上,乃是与另一侧的孙平对面而坐。

    少女将领先是上下打量了孙平后,甚至连正眼都不瞧正一脸色相神态不堪的薛岳:“薛将军,在你替我诛杀吕布恶贼前,一切与你我间皆是空。”

    这位国色天香貌美无双的少女将领正是那日与梦翔云于林中依依惜别的“暗斥营”统帅,已死的丁原义女莺鸾。

    “那是那是……只是没想到鸾儿你今天会亲至我的帐中相见,却是令我欣喜万分。”

    “薛将军言重了,适才我于帐前无意中听到孙将军所言,却不知孙将军可愿与我再详叙之?”

    孙平却是将目光自顾自瞟向一边,其蔑视之意更是溢于言表了。

    薛岳见其有些怠慢当即面色黑沉,发怒道:“孙将军,莫非你未听见莺鸾所言吗?”

    孙平咬牙切齿之下,虽极不情愿但迫于薛岳在场还是将适才的话复述了一遍。

    莺鸾的俏脸之上掠过了一丝难于察觉且复杂难明的神色,虽知晓若无法放下仇恨与复仇之心,那定然有一天会与那夜心爱的男人与沙场上兵戎相见。但即便在此时此刻,她的心中依旧还会牵挂着某人的安危,也自然会因为听闻对其不利的消息而有所动容。

    孙平显然不似薛岳般无用仅贪恋美色,他却细心注意到了一些不易察觉的细节。

    “莺将军,末将怎觉你似对此事甚为上心。既然此事并非与那吕布有直接关系,莫非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之事?”

    孙平是打从骨子里怀疑眼前这个来历不明自称是原刺史丁原大人麾下’“暗斥营”的统领,毕竟从“河内”方面传来的消息是丁原被义子吕布反叛所杀,其麾下所有部众皆纳入了吕布军麾下。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个莺鸾,却是以投靠的身份归入薛岳帐下。薛岳因垂涎美色,则甘心为其所利用,更直言立誓要先杀吕布再除董卓。

    孙平有心提醒,却反遭薛岳冷眼,因而也只能强忍至今却偏偏无可奈何。

    莺鸾脸色平静乃微微一笑道:“孙将军多心了,莺鸾不过是觉得这或许是个消灭董卓军与吕布军的绝好时机。”

    “莺鸾所言甚是,我也正有此意。孙平,你速去点齐人马随时备战。”

    孙平道:“大人,既是‘飞熊营’与‘飞将营’实兵相争,双方绝不会拼杀个死活,若贸然出兵却容易反被董老贼抓住把柄来对付大人,末将还望请大人三思。”

    “这……莺鸾,你意如何?”

    莺鸾娇首轻点,言道:‘孙将军所言却也有理,倒是莺鸾报仇心切险些坏了大事。不过这些时日全赖薛将军相助,莺鸾麾下的‘暗斥营’元气也得到了恢复。若薛将军准允,莺鸾愿请命率麾下‘暗斥营’暗中监视两军动向,若果有下手时机再向薛将军请战不迟。”

    薛岳闻言更是眉飞色舞,直道莺鸾已是完全为他效命所用了。

    “好!此法甚妙甚好啊。我便允莺鸾你率麾下女兵执行监视任务,更授你全权调派‘城卫军’所有军马。”

    “大人,您这是……。”

    “孙将军无须多言,本将心意已决便依莺鸾所请!”

    孙平双拳紧握憋红了脸,却知根本无力劝动早已色迷心窍的薛岳收回成命。

    “谢过将军信用授权。”

    “免了,免了!哈哈……!”

    莺鸾转而盯住了孙平:“孙将军,有一事欲提点之,望能谨记在心。”

    “哼!”

    “你若欲暗谋董卓,就先必诛除吕布,若欲除吕布便要提防梦翔云此人。”

    孙平不屑冷笑道:“我乃是堂堂‘城卫军’将军,想那梦翔云不过区区吕布麾下一营营尉又能有何能耐。我孙平既连董卓老贼都不曾惧过,还会将这等无名小将瞧在眼中!”

    莺鸾言毕径直起身向帐外径直而去,仅仅留下一句话:“哼,你便好自为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