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工少年时便以木工之法闻名乡里,生活虽不富裕但亦不清苦。不想几年后突然爆发黄巾之乱,使得鲁工一时间无生计可依。最让鲁工悲痛欲绝的是其父在战乱中被误杀,甚至连其父临终托付的先祖之物《公输录》亦不知所宗。

    《公输录》并非由鲁班所著,其一身工匠技艺皆是悉数传授于门下弟子。鲁班认为书简无辨人识人之能,若落入恶人之手,难免被用于发动战争。因此,鲁班所收之徒都是在仔细考量后才收入门下。

    春秋战国时期,鲁班曾收一位名泰山之人为弟子。然此子不单于工匠技艺上欠佳,更是擅自将所学技艺私自记录成简。

    众弟子得知此事后,将泰山所为告向鲁班。鲁班觉此子无心工匠技法,却又别有用心记载下专门用于攻城器械技法,极有可能是心术不正意图不轨之徒。

    鲁班当即下令以其技艺欠佳,又不准师训为由,将泰山逐出门墙。鲁直虽鲁钝却与泰山私交甚好,并知其为人品行绝非奸诈之人。除鲁直外,所有弟子都对鲁班此举拍手称好。

    泰山无奈离去,一时间又无以谋计。于是,便在附近的一处市集上靠制作竹器家具贩卖为生。由于其所制作的竹器家具精美且廉价,很快便小有名气了。

    鲁班闻听此事,心觉此制做竹器之工匠技艺不俗,有心与之相交。当下就从贩卖竹器之人口中探知工匠住处,而后亲自登门却赫然发现工匠竟是曾经的弟子泰山。

    鲁班恍然大悟,心愧不该偏听偏信而误解了泰山,遂言道:“真乃有眼不识泰山”。

    泰山其后又重新拜入鲁班门下,并将一生从鲁班处所学技法记下,而著简名《公输录》。

    鲁班后见此简,问泰山曰:“泰山,为著书简而误技法,何堪?何益?何解?”

    泰山当即将《公输录》送于好友鲁直,答道:“仅以泰山之法不足以成此简,故此简求恩师赐名《公输录》,望恩师准允。

    观天下之大,能人异士绝不仅一二人耳。恩师遍寻天下亦未能将所有向善能人收入门下,让恩师所创工匠技法却能恩于天下百姓,若仅凭弟子几人难以发扬亦难以为济。若技法于弟子手中失传,岂不成千古罪人。”

    鲁班大喜,便命义子鲁直好生保管此简。

    鲁班后来在知道,泰山之所以将此简赠予鲁直。也因其虽品行纯良,可天赋一道甚差。许多技法需长久钻研才能有所突破,毕竟他还年轻,若无此简相助恐难成大器。

    《公输录》中记载了鲁班一生所创的所有工匠技法,其中更融入了泰山对于战争攻城器械的独到见解。因此在战国后期,世人皆传鲁公著有书简,内中记载有鲁班一生所会。

    战国群雄无不人人觊觎此录,妄图利用此简强国兴兵从而一统战国乱世。这一时期,便有一简名为《鲁公秘录》之书为各国所窥。

    此秘录中的确记载着鲁班的部分工匠技艺,不过所著之人亦只是鲁班的直传弟子而已。

    固鲁班虽为工匠鼻祖,一生却从不曾留下任何典籍书卷。若以技法全面性,唯有鲁氏一脉代代保管相传的《公输录》。

    鲁工从战火中死里逃生,其后想要从军剿灭黄巾贼军替父报仇,奈何只懂木工之法,兼又身形瘦弱投军无门。

    自此之后,鲁工意志更为消沉,只觉这木工之法毫无所用,日子久了便又染上了赌的恶习。有时候他为了生计与赌本才会不得不做些精巧之物换些钱物,除此外则绝不碰任何木具。这也是为何“马贼王”嚣狂手中握有那鲁工所制的“天罗地网匣”的缘故。

    鲁工猜不透梦翔云因何会说出日后天下必定大乱这等胡乱之语,不过却对自己的技法有用武之地甚为动容:“大爷,这天下大乱之言乃大逆之语,岂可乱言之,莫不怕丢了性命。”

    梦翔云此来便是为求才,而绝非要和鲁工商议所谓天下大事,当下直截了当道:“此事真假容后再言,我只问你一遍可否跟随于我身边全力效命。”

    鲁工盯着梦翔云看了好一阵子,觉得眼前之人实非在与己说笑,可心中还是犹豫不决。当初先祖鲁班的确是先因战乱修造军械而名扬天下,若梦翔云所言非虚,则的确是出头的好时机。但若此言为假,日后乃是如反贼作乱般,便会死无惨身之地。

    梦翔云知鲁工尚在考虑当中,也并不着急得到他的答案,而是自行参观起了屋中的各式木器。虽然其中多为未完工之具,但却不乏精巧之物,直让梦翔云心中赞叹鲁工的手艺。

    随着时辰的推移,天色逐渐开始暗了下来。

    鲁三趁着夜色率了一众人又悄悄折反到了木屋之外的林中隐藏,并有计划的展开了合围之势。

    鲁三躲在了大树之后,将几名心腹手下招聚到了身边:“兄弟们,这屋中三人皆乃是反贼,本大人既为一镇‘保官’,便觉容不得这等贼寇在此密谋。今日兄弟们若能全力擒下此贼,到时本大人必为你们到镇官大人此请赏。”

    鲁三这些手下中不单有**、地痞,由于他的身份特殊,还召集了不少官军的兵卒为他吗卖命。

    “大人放心,此些贼人非但在此密谋造反,还胆敢伤了大人,实在乃是罪不容赦。我们兄弟几个定会为大人出了这口恶气!”

    “好,说得好,不枉本大人平日待你们不薄!”

    鲁三虽被梦翔云所放,然其心中却是忿忿难平。一想到方才这个反贼梦翔云乃是偷袭自己得手,便觉得这口气不出不行。

    他一路逃回到镇中,立即就纠集了一众手下到此,准备教训梦翔云出口恶气。

    不过这些人均非正规军队兵士,在偷袭包围中根本不可能做到毫无动静,有几人更是在绕到屋后时发出了声响。

    这屋内本就无人说话,更何况对于梦翔云而言,也能轻易辩听屋外任何细微的动静,当下只是示意鲁工与雨柔不要妄动,自己则是随手取过了一条木棍待战。

    鲁三眼见包围已经完成,他这才放心的大摇大摆显身于屋外:“屋内的反贼听着,若是不想被乱刀斩杀,便速速出屋受缚。否则休怪本大人无情!”

    鲁工听至此心中不免一凛,不由得指着梦翔云颤声惊惧道:“你,你果然是反贼,我差点便上了你的恶当了。”说着话竟猛地冲出屋去。

    雨柔本待拦阻身边的鲁工,却被梦翔云出声阻止了:“帅哥哥,因何不解释,反倒让他出得屋去?”

    梦翔云微微一笑,道:“柔儿,难道你真不明白我适才因为放了鲁三那贼?”

    雨柔细细一想之下,心中顿时便明了了:“帅哥哥考虑周全,柔儿佩服。”

    鲁工冲到了屋外,一见鲁三的面就跪倒在屋前:“小人鲁工拜见保官大人,大人明鉴,小人绝非反贼。”

    鲁三冷冷一笑,道:“大胆贼人,此二贼既来寻你,却还敢说与他们毫无勾结吗?若是识相便乖乖束手就缚,否则……!”说着话,便命身后两名手下上前欲绑缚鲁工。

    鲁工见势不妙,自己又是有口难辨。可他却知道若是真落到鲁三之手,只怕活命更是无望。当下心中一横,便转身飞似的又逃回到屋中。

    梦翔云笑吟吟的看着倚靠于关闭的屋门上不停喘气的鲁工,道:“怎么,你又回心转意了吗?”

    鲁工差点没给梦翔云跪下,哀求道:“大爷,你与小的从未见过,却是与小的有甚仇怨,非得如此害人。”

    “可非是我要你性命,乃是那鲁三放不过你。”

    雨柔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们并非反贼,可鲁三既能污指我们。你的性命又有何重,鲁三亦将你指为贼,将你擒下后多领赏钱岂非乐事。”

    鲁工听出了雨柔之意,忙问道:“姑娘是说,那鲁三定会要小的死,这样可多领得赏钱。”

    “正是如此。”梦翔云将从鲁三处得来的精致木匣拿了出来:“我若非见此物精巧,定不会来此寻你,并设法保你一条小命。今日你愿答应日后效命于我,我必会相助;若是执意不肯,我亦不强求,就看那鲁三会于你如何。”

    梦翔云心知越是颓废之人,越会贪生怕死。如今是骑虎难下,在此时逼他一逼,担保他什么事皆会忙不迭地答案。

    果不出所料,鲁工颓废的软坐到了地上,有气无力的道:“承蒙大爷看得起小的,若是大爷能保得小的性命,日后必当效犬马之劳。”

    “好,你且要好生记住今日之言,若有违背休怪我翻脸无情!”

    “小的绝不敢忘,绝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