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九分,我们其他人陪着方茹茹和林致近进入民政局,我们其他人在等候椅上看着方茹茹和林致近一会进去拍照,一会填写单子,不到二十分钟,方茹茹和林致近手上各持一本红色的本子。

    方茹茹忽然像变魔术一样从包里变出两朵玫瑰花,送给我和舒艳一人一朵,笑着说:“雅倾,舒艳,原先是准备让你们当伴娘,然后把捧花扔给你们,让你们也能快一点把自己嫁出去,摆脱大龄剩女的队伍。可是后来经历了这么多事,婚礼没办成,但是我还是要给你们两个准备好捧花,让幸福找到你们。”

    我和舒艳接过玫瑰花之后,立马抱住了方茹茹,告诉方茹茹,我们一定会幸福的,也一定会早点把自己嫁出去的。

    领完证之后,林致近开车带着方茹茹还有双方就家长先走了,至于程启云则是请了二个小时的假,得赶回医院继续上班。

    最后留下舒艳,按照昨晚约定的,舒艳安慰我失恋,陪我逛街外加吃饭。

    由于天气炎热,我和舒艳直接去了附近的商场,先是一楼的鞋城,舒艳挽着我边走边逛。

    “哎呀。”舒艳忽然吃痛地叫了一声。

    我转头连忙询问:“舒艳,怎么呢?”

    “没事,只是肚子有些痛,估计昨晚睡觉的时候,空调温度开得有些低,着凉了吧。”舒艳解释。

    我看着舒艳双眉紧皱,一脸都是痛苦,关心地再一次询问:“真的没事吗?”

    舒艳笑着摇头,然后拿起我刚刚看上的鞋子说:“你试一下,如果喜欢我就买来送你。”

    我立马笑嘻嘻地接过鞋子,抽出挽着舒艳的手臂,蹲下身子试鞋子。

    “扑通”在我还没有脱下鞋子的时候,身后的舒艳忽然晕倒了。

    我立马放下手里的鞋子,蹲下身子抱住舒艳,摇动着舒艳身体:“舒艳,你怎么呢?”

    “小姐,你的朋友好像流血了。”店员轻轻地说。

    我赶紧低头,一看舒艳脸色如一片白纸,下身都是血,甚至连上身的白色t恤都沾到血迹。

    看着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我全身发抖,对着身后的店员说:“帮我打急救120……快……快……”

    120来得比我预计得快得多,当他们把舒艳抬上车后,我也跟着跳上车,坐在舒艳身旁,双手紧紧握着舒艳的手。

    我不知道舒艳到底怎么呢?严不严重?我能做的除了握住她的手之外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车里的医护人员给舒艳插上了呼吸机,对着司机说,尽快前往最近的七院,否则病人会有生命危险。

    我一听懵了,抓住身旁的医护人员问:“舒艳到底怎么呢?怎么会有生命危险?”

    医护人员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解释:“初步检测,病人宫外孕。”

    “宫外孕?”我全身颤抖地重复,舒艳怎么可能宫外孕?还危及生命?

    忽然在一刹那,我赶紧从包里掏出手机,迅速翻出程启云的电话,直接拨通电话。

    电话在还没响两声的时候就被接起来:“怎么呢?”

    我全身直打哆嗦,努力让自己冷静,抽泣地说:“程启云……怎么办?怎么办?舒艳出事了,她……”

    “舒艳怎么呢?”

    我咬着嘴唇,声音发颤:“舒艳宫外孕,医生说,可能……可能会危及生命?怎么办?”

    “你们现在在哪里?”

    “在救护车上,正在往七院的路上赶。”我哭着说,“舒艳是不是真的会死?会不会?”

    “你不要担心,只要救助及时,舒艳不会有事的,我现在马上去医院的大门口等着你。”

    “可是……可是我好害怕……好害怕舒艳就这么死了……”我的眼泪很不争气地流下,我不敢想象,如果舒艳离开我,会是什么场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相信我,一定会没事的,雅倾,你现在不要着急,也不要担心。我这就去医院大门等着你们。”电话那端的程启云有些喘气。

    “嗯,好,我相信你。”我抽泣擦去眼泪。

    忽然才惊觉有人在拉我的衣角,我低头,只见躺着的舒艳已经醒了,睁着眼睛看着我,,带着呼吸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给我。

    我直接挂断电话,着急地询问:“舒艳,你……你怎么会宫外孕?怎么回事?”

    舒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脸色如纸片,眼睛里充斥着哀痛。

    见舒艳没有回答我的话,我随即继续紧紧握着舒艳的手,伸手将她脸上的刘海绾到耳后,轻轻地说:“没事,我不问你了,你要好好的,你还要当我的……当我的伴娘,还要……做我……做我孩子的干妈,你不能出事……舒艳,你必须好好的。”

    话落,舒艳看着我,哭着点了点头,眼睛再一次闭上了。

    “舒艳……舒艳……”我哭着大叫着。

    此时救护车已经停稳当,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事情,舒艳被人抬下车,我也立马跳下车。

    由于太过匆忙,险些摔倒,还好一只手扶住了我:“小心,舒艳不会有事的,你自己要小心。”

    来人的手臂强壮有力,我的身子被半带着跌入他的怀里。

    我伸手擦去眼泪,转头看向身旁的人,才发现是程启云。

    程启云立马扶我转了一个方向,让救护车先离开,我焦急地双手紧紧握着程启云双臂:“程启云,你去救救舒艳好不好?他们说舒艳会死?你去救救舒艳好不好?就当我求你了……你就行行好救救舒艳吧。”

    “雅倾,你冷静一下,我是外科,舒艳宫外孕是妇科,我救不了。”程启云挣脱出我的双臂,扯着嗓子对我喊。

    我才后知后觉,紧接着我没有管程启云,而是快速地跑进急救通道。

    刚刚同行的医护人员看到我,板着脸:“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她朋友。”

    医护人员看了我一眼:“那你帮忙通知家属吧,病人急需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我一听慌忙从包里掏出手机,我才发现我没有舒艳爸妈的电话。

    “雅倾……雅倾……”此时身后的舒艳虚弱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立刻转身,蹲下身子,对躺着的舒艳说:“舒艳,我通知一下叔叔阿姨好不好?”

    话落,舒艳对我猛摇头“不……不要……不要……”

    “可是……可是家属签字?”

    “你……帮我签好不好?”舒艳轻声地问我。

    一旁的医护人员瞥了我一眼:“你们是家属吗?”

    “是……是……”舒艳连忙回答。

    “舒艳,我……”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舒艳对我笑了笑:“雅倾……求你……求你……签字……”

    看着舒艳双眸里的祈求还有哀痛,我深呼吸一下,站起身,拿过医护人员手里的手术协议,直接签上我的名字。

    “你们真的是家属吗?”医护人员仍然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她们是表姐妹。”程启云出现,幽幽地解释。

    医护人员看了一眼程启云,有些诧异:“程主任,你……你怎么在这?”

    程启云没有回答那人的话,直接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温柔地说:“放心吧,表姐不会有事的。”

    “表姐?”

    程启云才转过头,对着医护人员点点头:“没错,这个病人是我未婚妻的表姐。”

    那个人一听,立马友善地对我和舒艳笑笑。

    程启云继续说:“签好字,尽快准备手术吧。”

    话落,那个人立刻推着把舒艳推进急诊室,随即我挣脱出程启云的束缚,立即冲过去,却被护士推到门外:“病人要做手术,不能进去。”

    我朝着急救室里面大喊:“舒艳,你会没事的,我在外面等着你……你答应要做我的伴娘的,还有孩子的干妈的,你不可以有事,你知道吗……”

    一边说着,急救室旁的两个护士把我出去,往外拖,谁知一个踉跄,我跌倒在地上。

    “雅倾,会没事的,宫外孕只有把血止住就会没事的。”程启云忙过来扶我起来,安慰着我。

    我抬头看程启云,只见他正凝视着我,深邃的双眸里满是笃定。我慢慢地缓过神,程启云是医生,他说没事,舒雅就不会有事,我要镇定,我要冷静。

    “程启云,我问你一件事?”

    程启云对我点头,把我扶到候诊椅上坐下:“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宫外孕其实和一般的怀孕一样,只是孕卵在**腔外着床的异常妊娠过程,只要及时止血,取出孕卵就可以了。所以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我还是有些怀疑,特别是想到舒艳那苍白的脸色。

    程启云认真地对我点头:“相信我好不好?”

    程启云的笃定眼神似乎有一种能力,让我不安的情绪减少了很多。之后他陪我继续坐下候诊椅上等舒艳出来……

    等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急救室门打开了,舒艳被推了出来,我跟着舒艳的病床进入临时病房,至于程启云则是去咨询舒艳的病情。

    进入病房,看着床上躺着的脸色苍白的舒艳,我的心抽痛,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男人把她害成这样的。

    此时换药水的护士走进来,先是给舒艳换药水,然后递给我一个手机:“喽,病人的手机给你。”

    我接过手机道谢,随即把手机塞进牛仔裤的口袋里,坐在病床边,用手轻轻抚摸着舒艳的脸颊,昏迷的舒艳眉心紧皱着,脸上尽是痛苦。

    “雅倾,舒艳差不多没事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留着照顾就好。”程启云走到我身后,轻轻地说。

    我转头看向程启云,一脸地诧异:“要我先回去?你留下来照顾?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程启云快速躲开我的视线。

    我察觉有些不对,为什么程启云要我先回去?明明舒艳是我的好朋友,她出事,陪着她,应该是我这个好朋友,什么时候轮到了程启云?程启云怎么要陪舒艳?

    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我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我记得方茹茹曾告诉过我,舒艳似乎对程启云有好感,而程启云一直暗恋着一个人,还是学中文的。程启云甚说过他喜欢淑女,而舒艳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淑女。

    一想到这,我抬头看着程启云,不住地喘气询问:“程启云……难不成你是那个男人。”

    “哪个男人?”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一些,指着病床上躺着的舒艳,气愤地说:“是你把舒艳害成这样的?是不是?”

    话落,病房里变得很安静,程启云依旧是低着头不说话。

    正当我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一阵突兀的声音响起:“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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