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京师英国公府。



    书房之中,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此时英国公张辅坐在书案之后,一道人影半膝跪地,低着头,气氛极为凝重。



    “知道错了?”张辅撇了一眼底下半跪着的人,淡淡说道,听得出,他虽然语气平淡,可却是质问的口气。



    “属下知错!”回答之人十分年轻,他半膝跪地,从其身上服饰来看,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低贱下人。



    此人名唤刘能,乃是英国公的心腹,一些不易公开的事情,张辅都是交给他去做的,甚至许多机密要事,也是由他取处理,对于他,张辅极为信任。



    可今日刘能却低着头,根本不敢直视自己的主人。



    究其原因,还是他将张辅交代的事情给办砸了。



    “哼……刘能呀!刘能!枉吾这般信任你,你就是这样替吾办事的……要知道此事关系重大,虽然你把尾巴抹掉了,但一旦被那些家伙抓到了把柄,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得罪,即使本国公想要保你也不行,……不仅如此,你还会连累本国公乃至陛下你知道吗!”



    张辅越说越气愤,声音也2越来越大,这让刘能极为畏惧,他生平第一次怕了,他非常清楚,自己能够有今天,都是眼前这位“恩主”给的,因此,他必须极力讨好张辅,让他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国公……饶命!饶命呀!”



    “饶命……呵呵……你也配!来人!”



    “属下在”随着张辅一声令下,两道黑影瞬间聪房梁之上落了下来,他们刚一落下,就直接压住了不断挣扎的刘能。



    这二人正是张辅培养的死士,就连心腹刘能都不知道,所以一时之间他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备,就被制住了。



    “国公……国公!饶吾一命,饶……”



    “拖出去,秘密处理了,憋留下任何痕迹……”张辅看也不看,直接挥了挥手,淡淡说道。



    很快,那刘能就被捂住了嘴巴,被死死钳住拖了出去。



    过了片刻,那二人便回到书房之中回道:“主人……已经办妥了!”



    “嗯……你二人暂且下去!”张辅道了一句,便让其暂时下去了。



    待到二人离开之后,张辅低声说道:“刘能呀!刘能!你不死,便是吾死……对不住了!”



    “国公……府外来了一人,说要见您,还拿来了一份拜贴……!”



    “哦……送进来!”张辅听到有人要拜访自己,随即对着屋外那人道。



    来者那是腹内管家,姓孙,人称孙子头,但没有人敢这样喊他,毕竟宰相门前七品官,他孙菜头尽管只是个管家,但却是英国公府管家,所以别人都很惧怕他,可是此人行为极为不简点,都六十好几了,还喜欢玩弄黄花大闺女,因此这府内府外之人对他恨不得大卸八块。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就在刚刚,他得到下人来报,言说府外有一个自称是英国公学生的年轻公子前来拜会,他出府看了看之后,发现那年轻公子还带着一人,此人似乎是那年轻公子的妻子。



    在悄悄看了名贴内容之后,他不禁心中一动,但并未表露出来。



    再说此时,英国公张辅看到名贴之后,脸色铁青,立即走到孙管家身旁道:“孙管家,你即刻安排来人住下……!还有这样……这样!”



    在其耳旁嘀咕了片刻之后,英国公张辅便让其暂且下去了。



    很快那年轻公子与其妻子便住入了府内,但三日之后,二人又悄悄离开了,但却在同时,一辆马车将两个麻袋从后门运出,不知所终,同行的还有那孙管家。



    …………



    深夜时分。



    张辅望着窗外,脸色阴沉,小声嘀咕道:“刘能呀!刘能!没想到你还留了这么一手,不过你还是高估了你自己!别以为凭借着你儿子那身份就能拿文官势力来压吾……这是你自己找的!居然还敢送上门来!”



    对于这些,死去的刘能自然不知道,毕竟此时他已经死了,而且他留下的后手也因为自己的无知与低估导致自己的儿子失去了性命,而且连带着自己未曾出世的孙儿也没留下,他刘能一家算是断了香火。



    …………



    京师皇宫之中,一日之后。



    张辅静静的站在宣宗身后,不敢大声喘气,实在是此时眼前这位陛下太过平静了。



    “哼……张辅!你说该怎么办!郑和没死……而那些家伙又公然反叛,现在恐怕已经与柳升汇合了……如果他们……”



    “陛下请放心!那些人不会公然造反的!如今最紧要的还是……”



    “还是什么?”宣宗回身道。



    张辅躬身回道:“陛下可知……汉华王国如今为何按兵不动?”



    听到张辅此话,宣宗似乎想到了什么,即刻道:“你的意思是渔翁得利,那位大统制已经察觉到这次计划了!”



    “不错!否则汉华王国怎会如此风平浪静,要知道王景宏与郑严皆都已经到了汉华王国都城东阳城,更是已经见到那位大统制,可至今汉华王国也没有丝毫动静!”张辅道。



    “哼……该死的汉华王国……咳咳……”骂了一句,宣宗顿时咳嗽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厉害。



    甚至在这时候,张辅发现宣宗似乎有些站不稳了,他立马上前扶住乐宣宗皇帝。



    “陛下,您没事吧!要不要叫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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