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上,万余士兵正急马奔腾,林严架马狂奔,心急齐城安危,大军已经连续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程,众士兵皆是疲惫不堪,虽然腿脚酸痛,但是苦于没有林严的命令,都是不敢稍有停留,惟恐被军法处置。(pbr />

    沈安之架马来到林严身旁,一脸疲累的说道:“主公,已经赶了整整一天的路程了,士兵皆已是疲累不堪,还是停下休息片刻吧!”

    林严回望了望身后的士兵长队,只见士兵们虽然还能保持队型不乱,却已经是有些散乱不堪,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这样的队伍就算赶到了齐城,恐怕也是只有待宰的份,林严虽然心急齐城的局势,却也是知道欲则不达,默默叹了口气,依从了沈安之的劝解,下令士兵原地休息三个时辰

    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林严就地坐下,想着齐城的局势,心中又是一阵惶恐,一旦齐城有失,林严不仅仅是失去了一郡之地,更是把自己数月的苦力送之与人,如果此次真被高峰趁需攻下齐城,林严万万接受不了这个结果。相比夏州东部诸地,齐城或许算不了什么,但是夏州还有陈定山存在,黄巢也是遥眼宁州,时刻盯着这片土地,一旦有了机会,便会趁需而入,到时,林严将会两面受敌,性命危已,反之,如果能有齐城作为后援,进可攻,退可守,如果能找机会拔掉高峰,夺取濮州,势力更是会大涨,所以齐城万万不能有失,尤其是不能送之高峰之手……

    王猛走了上来,递给林严水壶,道:“老大,喝口水,缓缓疲劳……”

    林严接过水壶,大口喝下水壶中的清水,看了看四周,问道:“赵卫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王猛说道:“赵卫在下面正军,许多士兵身体不及,很多人累倒,需有大将安抚”

    沈安之笑着点了点头,道:“这等行为甚好,兵将同苦,军心稳定,此举可是王将军出的主意?”

    王猛摇头道:“这些细节我哪里想的到,是胡献说的,赵卫觉得有理,便主动下去安抚军士去了”

    “哦!”沈安之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

    说起胡献,林严颇有些感叹,自从上次疑兵之行后,自己便在没有与他过多的交道,想想自己逃难濮州,胡献依然能跟随而来,这份忠心可谓不小,自己却是有些忽律他的存在了,想到这里,林严很是有些,道:“王猛,你去把胡献叫来,我有话要与他”

    “我这就去叫他来……”

    王猛应了一声,转身离

    望着王猛离去,沈安之说道:“主公,士兵赶路不停,肯定多有怨言,胡献叫赵卫前去安抚军士,稳定军心不说,还可以使士兵知道主公一直在挂恋着他们,这样以来,众将士心中的怨气定会消散而去,胡献能想到这些,可以看出他定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林严点了点头,把上次计破黄巢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上次如若不是胡献机智,顺时变动原有计划,恐怕我军定是有去无回,此人机敏过人,我怎会忘却了他的存在,长久下去,岂不是要寒了他的心??”说到后面,林严已是满脸的懊悔,很是怪自己忘却了胡献的存在

    沈安之苦笑两声,暗笑道:那时你与胡献同为朱温手下将领,都是同辈相交,交不交的来那要看性情是否和的来,现在你为主上,胡献就算有些才能,也是不能主动找上你表示一番的

    “主公何需挂怀,有才能者多是心胸宽广之人,想来胡献不会怪罪主公的,主公日后多给他一些表现的机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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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王猛领着胡献走了过来,林严连忙起身相迎,上前扶住正想下跪的胡献,:“你我兄弟相交,不必如此多礼……”

    胡献正色道:“你乃我主公,末将如若见主不拜,其他将士又会如何看待?”说完,不顾林严的阻难,硬生生跪拜了一礼……

    林严心中感动,扶起胡献,细细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说道:“胡献,随我走走吧!”

    胡献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林严为何突然找上自己,却是没有多问,随着林严朝前走

    王猛见林严走去,就想跟上,沈安之一把拉住他,笑道:“王将军,军中士兵的情绪如何了?你快给我”

    林严驻扎的地方离里县已是不到一百里,多年的混战,方圆数百里内,除了一些较大的镇县还有人生活外,小一些的村子早已经是人去楼空,一路走来,大地苍黄,由于长时间没有人打理,地面灰尘厚寸,轻轻走动中,不时的带动着灰尘的起拔

    林严扶着一棵孤零零的大树,遥望着苍黄的四周,默然叹声道:“一路走来,村镇难见,人影茫茫,百姓何其之苦!”

    胡献脸带黯然,道:“河南地处中原,向来是军阀混战之地,如今大唐不振,乱贼四起,稍有些本事的百姓都是朝江南之地逃去,年老走不动的百姓,不是被战乱波及生死,就是逃亡山中,十室九空,唐政府在拿不出对策来,恐怕亡国之日已经不远了……”

    林严笑了笑,忽然问道:“如今军阀四起,战乱不及,胡献,你认为唐朝还有救?”

    胡献默默不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个字,“难!”

    林严道:“如今朝廷被黄百川强占,皇帝号令不出长安,兵不领皇帝之命,长久下去,天下大乱,军阀混战恐怕为时不远了……”

    胡献点了点头,却是没有接话……

    林严直直望着胡献,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说道:“其实由谁做皇帝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有饭可吃,老死安乐,这就够了,现今的朝廷不能作到,并不代表别人也不能做,如果黄百川能借朝廷之名,安定四方,使百姓安居乐业,由他做皇帝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我林严不会在与他作对”

    胡献震震的看着林严,对于他所说的话,有些被震的回不过神来

    林严苦笑两声,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转移话题,道:“沈军师猜测,里县乃是齐城之屏障,却是只有五百余士兵把守,高峰定然会派兵前去夺取,以阻我军回援,如果真是这样,我军一时救援不及,齐城岂不是危急万分?”

    “我找你来,就是想要问一下你有什么计策没有”

    胡献笑道:“主公,齐城有军五千余,城墙高厚,高峰全军满打满算也只不过二万余人,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内攻下齐城,就算高峰军能强行攻下齐城,也定是损失惨重,我军晚去几日,想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林严精神一震,问道:“里县定是有兵把守,我等攻是不攻?”

    胡献眼中闪过一道亮光,道:“进逼里县,围而不攻,故做分兵前往齐城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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