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展有些出呼林严的意料,喻平并没有理会林严等人,分出三千士兵后便领着大军继续朝西城赶去。

    林严望着喻平离去,心中顿时思潮涌动,看来敌方主将定是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计策,知道自己这二千士兵只是疑兵而已,不然不会不顾自己而去,朱温那里林严到不是很担心,他身边还留有近三千精锐,加上黄巢的六千士兵,突围应该问题不是很大。

    想到这里,林严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些,朝身边一名都尉问道:“赵卫,你可认得对面的敌军主将是谁?”

    赵卫三十来岁,长的黑瘦健壮,跟着朱温快五年的时光,也算是一名老人,见林严问话,沉思了片刻,回道:“林将军,从敌军士兵的服饰和旗帜上来看,应该是黄百川中军左卫大营的部队,领军将领可能是黄百川手下大将喻平。”

    林严眼光一闪,默念了一声喻平的名字,缓缓道:“此人作风如何?”

    赵卫道:“此人乃黄百川手下三大虎将之一,思绪敏捷,向来狡猾多端,是黄百川军中最有名气的智将,一直深受黄百川的重用!”

    林严点了点头,心中记下了喻平这个人的名字,看来黄百川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崛起也不是没有他的过人之处,光从他手下大将的制军严谨与兵容来看,黄百川帐下一定会聚了众多的能人,林严此刻有一种直觉,黄百川日后定会是朱温的最大劲敌。

    喻悛红光满面的看了看手下的三千士兵,心中顿时升起豪壮之情,朝白景末命令道:“白将军,你领一千士兵前去追赶那队逃亡敌军,必要全歼敌军。”

    白景末暗骂一声“蠢货”,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道:“少将军,朱温并不在这里,那队逃亡敌军不过五百余人,追之无益,不如就地合军歼灭眼前这队敌军,如此才是正道。”

    喻悛脸色冷了下来,知道白景末不服自己年轻便骑在他的头上,竟当着大军的面前责回自己的命令,简直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怒火直冒,冷声道:“叔叔命我率军歼灭敌军,我便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你如此不听将令,白景末,你可把我喻悛放在眼里?”

    白景末脸色一变,刚想马上想起他是喻平的亲侄子,自己在怎么受喻平的重用,可毕竟只是一个外人罢了,咬了咬牙忍住了满腔的怒火,道:“少将军不必拿喻将军压我,既然少将军军令已定,白某听命便是!”说完,不理满脸铁青的喻悛,转身而去。

    喻悛见白景末丝毫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怒的把手中的马鞭重重的扔在地上,大叫道:“白景末,你欺人太甚!”

    旁边一名与喻悛年纪差不多大小,长的圆头圆脑的白面小生拣起马鞭,凑到喻悛跟前,媚笑道:“少将军何必与这老匹夫生气,只要胜了这一仗,喻将军必定会对少将军刮目相看,到时在收拾白景末这老贼还不是动动手的事情。”

    喻悛想了想,觉得此人说的有理,脸上重新充满了笑容,接过马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还是你小子想的多,好好跟着我干,本将军以后绝不会亏待你。”

    白面书生嘿嘿媚笑两声,转了转眼球,道:“我这条乱命今后就是少将军的了,火里去水里来,少将军只管一句话,小弟莫敢不从。”

    喻悛哈哈大笑两声,挥了挥手,豪气冲天道:“众军听令,给我冲过去歼灭那支敌军,杀敌最多者,本将军重重有赏。”

    喻悛手下的士兵可能也是没有把林严等人放在眼里,听到重重有赏四个大字,顿时嚎嚎大叫起来,在喻悛的带领下朝林严冲了过去。

    赵卫见喻悛领军冲了过来,连忙朝林严出策道:“林将军,敌军人数胜之我军一倍,不可硬拼。”

    林严点了点头,心中同意赵卫的想法,大声命令道:“众军听令,不可与敌军纠缠,朝柏县突围。”说完,率先打马而行。

    喻悛见林严想跑,满脸不屑的哈哈大笑道:“朱温的精锐也不过如此嘛!将士们给我杀啊!”喻悛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满脸兴奋的朝林严追去。

    骑在马上的林严回头望了望身后一直紧追不舍的喻悛,冷冷的笑了笑,朝赵卫说道:“赵将军,你去命令士兵把随身的水壶准备好,进入小道后就给我往地上洒水,有谁想小解也给我往地上洒。”

    赵卫听后愣了愣,脑子里想遍了孙子三十六计也想不出林严这到底是出的哪一计,不解的问道:“林严这是何意?”

    林严哈哈大笑两声,“随后我在告诉你,快照我说的去做。”

    赵卫摇了摇头,苦笑两声,不明所以的离去。

    三个时辰后,同往柏县的小道已经明明在目,林严精神一震,架马率先冲进了小道,现在是大年初六,天气寒冷异常,昨天夜晚下过一场短暂的小雨,小道的路面上虽然有些雨水但由于天气太冷而结成水冰,林严第一出手,探手拿出水壶,解开壶口一股脑的把水朝地面上洒去,随后的士兵纷纷照着林严的动作,把水壶里的水朝地面上洒有马术高强者站在马背上解开裤子爽快的朝下喷洒。

    小道本已经结冰的路面在被士兵的水泼洒后顿时融化,由于路面的水太多加上泥土的作用,本来还可以通行无阻的道路顿时犹如沼泽,走在最后面的士兵已经不得不下马牵着坐骑艰步难行。

    赵卫看着眼下的形势,顿时明白了林严的用意,深出大拇指,满声佩服道:“林将军果然厉害,怪不得大将军如此重视将军,此等良计竟也能想的到。”

    林严嘿嘿笑了笑,道:“此等小计何足挂齿,要真的上了战场还得多多仰仗赵将军才是。”

    赵卫深深的看了林严一眼,已经有些明白朱温为何会如此重用此人,谦虚礼让,对人诚实,加上狡猾多谋,实乃不可多得的帅才。

    赵卫道:“林将军言重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是继续朝柏县行去,还是…”说到这里,赵卫突围做了一个斩的手势。

    林严哈哈大笑道:“知我者赵将军也,如果敌军主将真敢追到这里,我定让他来得去不得。”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引的四周的士兵满是怪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