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舞厅因债权赔偿问题而被勒令停业,由政府保安公司代管看护。

    “啊,是怎这么回事,我原先是逐月舞厅的工作人员,前一时期,我得病住院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今天,我是回来拿我的生活用品,请您行个方便!”

    “我真的就是取一点生活用品,进去马上出来。”文凯克制自己以往的烈性,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喂,小子,怎么叫你走听不见啊!”矮胖子保安见文凯不走,拉起肿胀的厚眼皮,虎视眈眈地怒视着文凯,烦躁地吼了一句。

    文凯心里一怔:好大的口气。从哪冒出个混球,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活腻了是吧!但他抑制住愤恨的情绪没有火,他考虑到近期生这么多事,还是少一事为好。眼下重要的是把于老板留下的书信弄到手。文凯忍辱负重地堆着笑脸,从兜里掏出香烟,抽出两只递给二位,“麻烦您二位,行个方便。”

    “不行啊,老弟,我们真的不敢……”瘦猴子保安面有难色地摇了摇头。

    矮胖子怒气冲天地直奔文凯,抬手就给文凯一个封喉,搡的文凯两眼星光闪闪,趔趄地向后退,险些摔倒。“滚!叫你滚,你听没听见!”

    文凯意识到此人有习功的味道,至少也接触过武术,如果两人叫起劲来,一定场面会影响很大,表面的一个小事,结果弄的双方伤痕累累,不值!他记忆性地打量着矮胖子一眼。

    “看什么,怎么,不服咋地?”

    文凯不想与他纠缠,沮丧地回身走了。

    “嘿!我说死胖子,真有你的,没想到你还真横!”

    “虎皮子鸟一个,就跟人家学了个狮虎锁喉,多***一样也不会。”

    “这招够用,一下就给对方震虎住了。”

    “嗨嗨,这叫好刀使在刀刃上!谁像你,遇点事腿就得瑟!”

    文凯身后那两个保安的对话,尽管声音不大,但还是让文凯听的清清楚楚。

    “妈的,这个混球死胖子,有机会非收拾收拾你不可,免得你以后咋咋呼呼。他顺着一条往日熟悉的马路,漫无目的地边走边想着自己的心事。怎么才能把信拿到手呢?不知不觉文凯来到了电影院门前。他烦躁地穿过人群,当他走到人群尽头的时候,不知被谁扯了一把。

    “朋友,看电影吗?”女人的声音。

    文凯抬头望了望那女人,不认识。他还以为是什么票贩子,并没在意地摇了摇头。

    “大哥,看一场吧,不贵,才五十元钱。”

    文凯听罢,悠地反过神来,原来是一些下三赖的婊子。

    这些以看电影为名,从事卖淫的娼妓,说白了是一些情场上失利的女人,要么相貌平平,要么相貌丑陋,但他们身材都很出色,就凭着身材,在火辣辣眼睛的人群中随意抖动几下,便会有人凑来问价。一天四五场次,每场五十元,折去意外冷场,一个月下来,收入绝对是高薪族。上世纪末,这种‘职业’就暗中兴起,但绝不象现在这样,似乎是在做一种光明磊落的职业。有时扯的路人都挺难为情的,可他们遭到拒绝后,没有一丝的尴尬,又扬起笑容,瞄准下一个前来的嫖客。

    这种女人,一般情况下不做两性间的的接触,只允许男嫖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影院里,伸进女人的根本不需要消耗什么体力,真是无本万利的营生。

    “大哥,消遣一下吗?你看看我的大小就知道怎么样了,很有质量啊!要不你偷偷地抓一把,找找感觉?”女人紧跟文凯的身后不肯撒手。

    “我有事!”文凯哪里有这闲心,无奈只好找了个自以为最简单的理由。

    “要不我给你打打折,一会就完也行,随你便。”女人见文凯急于脱身便心生一计。

    “请你放开手,我有事!”文凯见不来横的难以脱身,就把眼一瞪。

    “哼!没钱就别往这溜达,”女人气哼哼地甩身走了。“穷头!”

    “你说什么?”刚才被男人搡着,这会又被女人损着,文凯心里有些憋气。

    “没钱不碍事,偷个情,一样可以解决问题!”女人根本没把文凯放在眼里,就像在窝囊一个讨饭的人,是啊,“偷”,不也是‘取得’的意思吗?文凯忽然有了灵感。对!那死胖子不让进,我为什么不智取呐?文凯心里一下子亮堂起来。他自从在逐月舞厅任管事时起,就特别留心环境和身边的小事、细事,所以舞厅的搂况文凯非常熟悉。往日里,哪个楼道及窗户的周边有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于是,文凯走到一家饭店坐下,好吃好喝的要了不少,但他没喝酒,饮料无疑就是他病后餐饮桌上的替代品,他要在这里熬到天黑,趁那两个保安晚饭酒兴分心时潜入舞厅中,将于老板留给他的信拿到手。

    其实,文凯完全可以回家,或者找个什么安静的地方休息,他之所以相中了这家不起眼的小饭店,是因为文凯能够将对面舞厅前,保安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以便随时作出入室的决定。

    “哎,我说这位顾客,你已经呆了老半天了,你也不喝酒,干嘛总占着座位,很耽搁我们做生意啊!”一位老板摸样的中年男人,盯他很久,终于沉不住气,语气还算客气。

    “哦,对不起,我在等个人。”文凯歉意地笑着解释说:“要不这样,你再给我添几个菜,就算我又消费啦!”

    那中年人走进文凯,忽然诧异地打量起他,眼睛里掠过一丝惶恐,“啊——不用不用,您随便坐吧!哦,我去给您倒点茶去。”

    “谁呀,叫你慌里慌张的。”中年女人伏在吧台上,见此情景,疑惑不解地问。

    “该做什么做什么,少说话!”男人用眼合愣着女人一眼,急忙走进后厨。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给繁华的楼房、大街装扮的色彩斑斓。虽然时值初秋,微风中夹带着凉意,可晚间散步的人依旧很多。

    文凯眼见两个保安钻进一家酒馆,可他依旧没有时机下手。都因为那街上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