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李民迟疑的看了那半路出来插一杠子的人。有些搞不清状况。

    那人见此,也是知自家心急鲁莽了,可他那宝贝,却是他的命根所在,甚至他本人死了都无所谓,那宝贝可不能在他手上失去。故此,当即连忙双手交臂于胸前,手掐莲花印,施礼道:“在下失礼了。在下乃摩尼总教至善圣母驾下,清净使徒吴哥尔,先前只因在下妄用清净宝瓶,害了教主军士,惹怒教主,用那五鬼搬运**,将此宝摄去,在下罪有应得,万不敢怪罪教主,只是此宝瓶乃是我摩尼教内圣物,万万不可失去,在下原以死向教主谢罪,只求教主归还宝瓶与我教,我必在神国为教主颂德。”

    李民闻听,当即有了印象。

    那时迁得了那瓶儿,虽然不会用,却也是知道那瓶儿的厉害,知晓其一开盖,那就是一倒一大片。自然不会留着那祸端,见了李民,自然就把那瓶儿献给了李民。

    李民知其开瓶的害处,自然也是不敢轻试,兼之李民本身也正自研密宝,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再来研究这个宝瓶,却是把那宝瓶贴身收了,有心留给医药方面的专家神医安道全去研究。

    李民虽然没有研究,可根据其功效,以及现代的见识传闻,却也是觉得这个瓶子可能是含了某种稀有矿物,能产生一种矿物性的神经毒素,此等医药学的东西,自然还是交给医药方面的专家来研究最好,也省得他李民瞎耽误工夫。

    故此,这个瓶子,李民倒是贴身带了的。

    只是,李民却是不晓得那瓶子明明乃是时迁偷的,这清净使徒吴哥尔却为何却把这事说成了他李民使用了五鬼搬运**摄的。但是!李民多么聪明的一个人,自然是立刻想到可能是那吴哥尔想歪了,产生了什么误会。

    眼看着这个瓶儿对那吴哥尔如此重要。那吴哥尔甚至愿自杀换回瓶子,李民自然不会轻易的白白与他。何况,此等宝物,就算李民不会用,可还回去。人家能用,那可就是严重的资敌行为。

    故此,李民就算是毁了那瓶子,也是不能轻还地。

    李民当即笑道:“吴哥尔。你那瓶子就在本尊之手,你当个宝贝,本尊却也是不稀罕。还给你,也没什么。不过。你莫非忘了你我两教的立场如何了么?本尊将那瓶儿还给你,您再用那瓶儿来对付本尊?虽说本尊想要,随手就能摄来。可本尊何苦找这麻烦。既然你今天说了,为了免得无知之人说本尊乃是贪图你的宝物,本尊今天就当着你的面,将这瓶儿毁了。反正,本尊从你手上得来,也算是本尊的战利品,如此处置虽然可惜了,可免得麻烦。却也是无所谓了。”

    说着,李民就从怀中怀中掏出了那个清净宝瓶,左手聚集了一团电光。就欲把那瓶儿毁去。

    当然,这只不过是李民做一个姿态罢了,且不说李民不是那种败家子,此等神妙地宝物,如何肯舍得毁去,单单是那宝瓶毁去,若是里面的毒素却没失去根基,反倒没了约束。源源不绝的放射出来,那他李民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家脚面。

    只是,那清净使徒虽然来到中原多年,一口官话说的非常地道,自喻是一个中国通,可是,中国的这些虚虚假假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尽皆明白。何况李民装的像不说。那瓶儿更是清净使徒地心头肉,关心则乱。自然也就更是无暇分辨李民的真假,吴哥尔可是担不起那万一是真的可能。

    吴哥尔当即高声喊道:“不可!万万毁不得!教主手下留情。”

    李民当即顺势收了架势,一脸不愿意的说道:“吴哥尔,你待如何?”

    吴哥尔当即一本正经的说道:“教主,只要你将此宝瓶还我,我可立誓,永不用此宝瓶与教主为敌。”

    李民笑道:“你这话倒也是沾边。可你与本尊本不相识,今日初见,你又是空口白牙,本尊如何信你。不如这样,你若劝得那方腊归顺本教,你摩尼教与我神宵教乃自成为一家,我这瓶儿,还你自然无妨。”

    李民这话,却也不是临时起意。自李民与朝廷决裂,李民领兵占据了苏州之后,那李民帐下的吕师囊,却还念着方腊的好,只是自家如今跟随李民,吕家庄吕氏宗族上下的性命都在李民的手上不说,这吕师囊又是亲自目睹了李民与那刘混康斗法的全过程,彻底服了李民地神通,自然不敢反叛李民,重回方腊的麾下,可也不想亲见方腊被李民所灭,如今眼见李民和方腊之间的根本矛盾朝廷已经不存在了,李民如今也算是一个挑旗造反地了,自然想说和李民与方腊。

    在吕师囊想来,方腊也是为了百姓万民不公而起义的,跟随李民也同样能达到这般目的,自然没什么抵触,故此在苏州之时,就想李民说过此事,向从中搭桥,说服方腊投降。

    而李民,本身也无意与方腊打生打死。更知道革命要想展与壮大,那就需要团结一起可以团结的力量,全凭着自家根本,见一个灭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却是早晚要把自家的家底拼光的。

    故此,对抗只是不可为之而为之的最后手段。团结才是王道。而至于团结融合之后,隐藏于内部的不安定因素,大不了安稳地时候,来一个肃整也就是了。这些手腕,不论是老赵家的先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还是后世朱元璋的炮打庆功楼,那都是玩得高之极。

    当然玩的最高的,自然还是毛老爷子,无论是三反五反,还是掺沙子政策,乃至文化大革命,那都是经典的典范。有这些案例在前,李民自然不会惧什么不和谐的内部隐患。

    只是,李民却也是知道,枪杆子里出政权,那方腊虽然在李民手上败了两场,死伤了众多地军兵,可方腊地军兵本都是灾民百姓,可以说方腊所占之地有多少百姓,方腊就是有多少兵,尤其是那些散去的败兵,还多会回到方腊那里,方腊却也是没伤什么元气,只有吕师囊领着地那十几万军兵的全军投降,那才真真伤到方腊一点。

    所以,若想空口白牙,就那么的说降方腊,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别说是吕师囊了,就是再换一个人,那也是不可能。吕师囊若是冒然去了,弄不好没说服方腊,多半还把自家的性命也丢在那里。

    故此,李民设下那备用的擂台拖延之策时,也是存了大灭方腊的信心之后,再派吕师囊说服,而后收编方腊大军,稳定了江南,凭借长江天险,先自整编消化一两年,待稳固之后,再攻上东京,行那君主立宪的大变革。

    当然,原本李民还惦着顾念与赵佶的兄弟之义,只想逼着赵佶君主立宪,继续由着老赵家当这中原君主立宪的皇室,成为精神统帅。此时,却是因为李民丈母娘以及三个徒儿的噩耗,自然全都更改了。

    故而,李民今天本是准备连胜方腊几阵后,再由吕师囊通过关系,把口风送过去,而后让方腊在信心全无的情况下,只能沿着李民铺好的路走。

    可如今,有这个吴哥尔出头,李民却也是省了吕师囊那一步,直接先把口风漏过去了,虽说方腊此时断不可能答应,可是却也能给方腊在心底留一个退路,免得方腊输急了眼,铤而走险,行那拼命的举动。方腊舍得拼,李民可是不舍得那些必将成为他江南地面上的人口百姓,就这么没意义的丧命,此时的江南本就地广人稀,这些人再死了,李民光要这么一片荒地,却是有什么意义。

    只是,李民心中的盘算,吴哥尔怎么清楚。那李民开出的条件,岂是他一个外来的总教使徒所能决策的。可那宝物,吴哥尔却又万万割舍不了。吴哥尔当即恐慌的看向方腊。

    那方腊果然不愧是一时人杰,他自来到方七佛的军中,已是听方七佛说过,自李民亲临秀州之后,方七佛也从那些隐匿苏州、丹阳的摩尼教徒传来的消息中,陆续知道了李民在苏州的大作为,貌似这李民也是反了。

    故而,方腊一结合李民如今这番话,却是有些明白了李民的心意。而且,若是李民与他方腊大拼,不管最后谁胜,便宜的肯定乃是朝廷。

    故此,这方腊也是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