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回到家,我才了解后怕,双腿不断地发抖。

    以后再也不会逞强了,或是老老实实开直播吧,赚钱快,都还没这种风险。

    我将伞里的红衣女鬼放出去,她跟我说,她四十年前病亡在那儿,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去投胎转世,在哪一块地区彷徨,魏然的独栋别墅都是之后才建的,她便住出来,一住很多年。

    但现在的她最大的心愿是可以超渡,去投胎转世。

    山城市里就属罗汉寺的香烛最旺盛了,带着红衣女鬼来到罗汉寺,先请佛家弟子给诵经超渡,谁曾料想到招待的佛家弟子叫我去备案排长队,我一看,排着到半年之后,还需要十万的香油钱。

    钱我倒是可以拿得出来,但大半年谁等患上。

    那一个招待佛家弟子见我大半天不吭声,还以为我是差钱,冷言冷语道:“没钱就别来打搅高手修习,污迹了佛家清静地。”


    我在心间道,搞脏佛家清静地,这不就是大家吗?


    我垂头丧气地出门儿,又去了好几座寺院,并不是单纯骗钱的,便是排队。

    这便是普通人的可悲,求助无门,四处碰壁。

    没法,只好给唐明黎打来电话,唐明黎迅速赶到,带着我去了罗汉寺,此次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罗汉寺的方丈高手亲身出去迎来,听闻我们自己的用意以后,马上带上手底下佛家弟子开道观,为这只红衣女鬼超渡。

    诵经声中,红衣女鬼化作一道浮影,升上上空,消退无影。

    我松了一口气,唐明黎兴高采烈地问我,下一次直播间准备好了没有,他找到了个非常棒的地区,确保能让观众们玩命。

    我接到它的档案资料一看,竟然是一家KTV,或是山大城市最出名的KTV——紫荆花龙城。

    紫荆花龙城闹鬼事件的区域,是三楼的储物间。

    这家储物间本来听说是顶尖包厢,但两个公主连续诡异死在了里边,KTV就把这儿改成储物间。

    但万万没想到,做清理的大姐在一天晚上去储物间拿东西时,迟迟未回家,而包屋子里又急缺人清扫,主管觉得保洁大妈要在懒惰,趾高气扬地冲上去捉人,谁曾料想到储物间的门怎么都无法打开。

    他急得马上喊来保安人员撞门,他倒要看,那一个一向本分的保洁大妈到底在房间里做什么。

    保安人员破开了锁,打开门一看,保洁大妈竟然早已自缢在房间里,容貌十分歪曲,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景色。

    主管当时就吓坏了,被安保拉走的,第二天他便病了,去医院一躺就是一个月,最终辞了职,回家来到。

    从那时起,这一屋子就完全空了出去,再没有人敢接近。

    我摸了下颌,的确挺有趣,KTV本身就是比较敏感场地,有帅男、漂亮美女、一掷千金的有钱人,再搭配上地狱恶鬼作怪,不难想象,此次的观看人数一定会再创新高。

    大家休息一天,安排了了很多东西,前去紫荆花龙城。

    唐明黎定了一间奢华包厢,他坐在红色的沙发里,看不上地看了一眼四周:“我之前来,全是想要的君王包厢,这样的地方,太脏。”


    我满头黑线,柔声道:“我们这里不是来直播吗?说到底就是偷拍照片,不张扬,不张扬。”


    唐明黎憋闷地喝了一口酒,说:“你既然那么差钱,我卖身你如何?”


    噗!


    我一口酒喷了出去,用看妖怪一样的神情望着他,他鼻子旁边外露异常红色,目光有一些飘忽不定:“我开玩笑的,你不要介意。”


    我们将酒杯子学会放下,恳切地说:“陆先生,请你不要用这样的事情开玩笑的。”


    他愣了一下,说:“真的对不起。”


    我鼻部有点儿酸,说:“我储物间踩踩点。”


    我逃一般跑出了奢华包厢,心中酸酸的万分,为何这种有钱有势的人都会用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的?耍我很有什么好玩?


    我摸了脸上纤维腺瘤,我原本以为,一辈子都要孤独一生了,如今渐渐有了一丝丝的期待,无论未来的路到底有多难走,我一定要坚持下来。

    恰在此时,一个衣着紧身翘臀的女孩子走过来,撞了我一下,我轻轻地说了一声真的对不起,她突然道:“你也是元君瑶吗?”


    我愣了一下,好半晌说:“你也是,是杨怡?”


    “没有错,就是我。”她喜悦的看着我,那目光,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个有趣的玩具一般,“你怎么都来这儿玩?一个人的?”


    我避开着她的目光,说:“我还有事,下次再聊吧。”


    讲完我扭头就走,杨怡抓住我的手,说,“先别走啊,我们现在的都是一些同学,你都知道,也一起来玩吧。”


    言罢,根本不管我愿不愿,就是把我给拉进了边上的包厢。

    “大家看看,谁来了。”她高兴地喊到。

    这包厢里有五六个人,全部都是大家初中同学们,这群人唤醒了我许多不好的回忆。

    初中那个班级,许多人欺压过我,剩余的都全是冷言冷语,从来没人出去给我说过一句话,初中三年我过得好似炼狱。

    “哟,这个不是曾经的校丑元君瑶吗?”一个身穿知名品牌休闲西服,看起来有那么点帅气男生笑了笑。

    那个男生叫唐宣,是当年班里公认霸道校草,许多女生都暗恋他。

    当初他曾经对我做过十分极端的事儿,伴着我上厕所时,悄悄把我的作业撕烂,尽管我考试成绩名列前矛,但老师从不爱我,无论青红皂白,就把我赶出了教室里,要我扛着冷风在走廊里站了一早上。

    我觉得向她身边的那个姑娘,她的名字叫李春霞,长得就一般,但一直喑恋唐宣,我就被体罚的那一天,到她做值日生,大课间活动时,有意从窗户淋了一桶浊水在我身上。

    教师回来以后,看见我这个样,眼里全是厌烦,压根听不进我的解释,要我滚回家去。

    我还在寒风中飒飒发抖地回家去了,当晚就发起发高烧,高烧四十多度,差点儿变为肺部感染死了。

    小弟了解这件事情以后,趾高气扬地跑到我班里,将唐宣重重地揍了一顿,也将一盆浊水泼在李春霞身上。

    因此,我弟弟被校领导在全校会议上公开批评,差点儿也被记过,还好我姥姥打了电话,找了一个什么亲戚,去说了情,才没确实处罚。

    我皱了皱眉头,说:“我真有急事,大家玩的好。”


    “这些。”唐宣说,“来都来了,不坐下玩下是否瞧不起大家?”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讲。

    “我感觉你就是这个道理。”唐宣冷笑一声。

    话还没说完,突然一杯啤酒就淋到了我的脑袋上,我转过身一看,是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子,那男生是唐宣的小弟,叫莫启,绰号莫七。

    “哎哟,过意不去,手滑了。”他笑眯眯的说,“但是,元君瑶,你这个样子才好看嘛,有点儿泪眼婆娑的意味哦。”


    “哈哈哈哈哈哈,她泪眼婆娑?”所有人都笑了笑,有些甚至浮夸得沙发上翻来翻去。

    “对,她泪眼婆娑,不过不是梨花开,是杏树的树疙瘩。”李春霞拍下手笑了笑。

    杨怡突然推我一把,眼里外露一抹恶光,说:“你很了不起嘛,当初也敢喊你小弟去打大家唐宣。”她侧过度去对别人说,“大家说,今日需不需要打回来?”


    唐宣拿起葡萄酒的酒杯子,摇了摇说:“打就不用了,我是个很大度的人。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把整整的一件啤洒提在桌上,说:“将这些所有喝了,我便放了你。”


    我握住了握拳,一语不发。

    “如何?也有性子了?”杨怡又推了我一下,“你当初不太忍得住嘛,怎么现在转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