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流砂遍布的空间,我脸色凝重,虽然我有些狂傲,但是多年的经验却时刻提醒着自己――永远不要松懈。

    流砂的摩擦在攻击力上确实比不上金属,但一旦僵持下来麻烦绝对不xiǎo,虽然不知道这些诡异的知识究竟为什么会在梦里然后以不同的形式刻入心中,不过现在的重diǎn并不在此。可惜了,以我目前的情况……

    尽量避免棱角的接触吧,哪怕这普通金属的硬度还比不上特种砂而且量也不够,但是能消减就消减。拿定主意后,我的靴子在松散的砂面内扩散固定然后准备发力,同时周围的空气也越来越重了,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水分的迅速地增加,想必他们是用了讨巧的方法,虽然我对此颇为好奇,可是目前很危险啊。

    事实上,在我无法感知到的将近六百米的地方,周斌也同样在大量地透支这自己的精神力,他强行将周围水的物理性质改变,最大程度地让之容易气化,这种大范围并且其牵涉极广的影响已经非常之大。

    ――

    我伸出已经被机械附着的手掌,硕大的的掌心之中似乎多了些什么,那正是我用空气凝结而成的束缚“空气链”之类,专门用来牵制和辅助。

    周围的气氛已经越发的危险,我们双方都明白对方已经做好了准备,战斗――一触即发。

    “动力,启动!”身体四处都承受着因为机甲运行而产生的剧烈冲击,但是我的手却没有任何颤抖,这架以我为骨架临时构建起来的重量型机甲根本没有对我产生太多负担,现在我对自己的肢体强度已经有了大体上的认识。

    虽然在疾行,但除了第一步的加速是借助实体地面,后面双足根本没有接触到地表砂面反而算是凌空踏步,毕竟这样不会出什么意外,哪怕对我的精神压力大了些。

    和我主动进攻不同,对方显然并没有轻举妄动,这是我们之间的区别,我喜欢进攻,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会追求冒险和刺激。

    右臂ding住刚形成的重盾,对着面前的沙铠狠狠地盾击,只见其仅仅是震动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用流动性变相地加强了护甲是吗?我将空气束缚套在他的身上,然后一边倒退一边思考对策,就目前而言我没法损耗太多金属,只能用空气做武器。

    单手用力紧绷拉住“空气链”然后围着中心这个对手不断地用气体凝出和飞旋轮相似的齿边飞盘然后通过不同的方向和角度袭向他。但是安德也不是吃素的,这段时间里,这里的一切砂粒都在受它控制无论我如何进攻,总有砂流从旁边出现然后进行抵消。

    当我躲过又一次来自下方的攻击时,心中的火气越来越盛,我一脚猛踏在空中,落步有声,然后在转身时分三次在不同的方向上对着这个坚韧的乌龟壳甩出三个进过改造的固体气刃,气刃以弧线掠向目标,就在其即将又被拦住的时候,三者反而提前相互撞击在一起,然后释放出里面强烈的风压吹散了砂流。我乘机前跨再一次一个盾击,直接震开了对方的砂铠露出他的本体,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但也足够了。

    这一击显然刺激到了安德,周围的砂砾暴动得更加剧烈了,我周围已经出现了一根又一根的细流丝,然后下方八方绞,上方涡流葬,前后左右则是飞旋轮,真是不得了啊,绝对已经超出他的负荷了。

    这次,我没有凭空对抗,而是借由精神力狠狠地在八方绞中间偏一diǎn的位置狠狠跺了一脚,利用气爆震开一片狭xiǎo的空间,然后疯狂地吸取空气,从下方抓准对方攻势的变化,利用气刃割开一道口子以减少沙砾对金属的侵蚀,从里面直接突破而出,但就算如此,我的机甲外壳也已经破破烂烂得不成样子。

    “真是可怕的一招啊,”我用精神力感受这自己的状况,然后不得不感慨,“不过,一分钟已经到了。”

    这个时候周围的气温因张烨的控制而猛降下来,这一方原本就已经充满水气的世界立刻变得雾腾腾的。

    “还不够!”我重新恢复好机甲后张开双臂,拥抱着以一片雾蒙蒙的空间。

    随即,天上开始下雨,从润物无声的毛毛细雨到淅淅沥沥的xiǎo雨再到连绵不绝的倾盆大雨,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连续,然后天地之间就变得仿佛以水线相连。

    “还是不够!”我闭上双眼,然后再次猛睁,眼中的蓝色光华到了一种鼎盛的状态,随即周围的空间似乎都为之一滞――当然这是一种错觉,是原本不停落下的雨水突然停下造成的错觉。

    “你输了!”我的嘴角再次勾起笑意,然后静止的水流开始以对手为中心旋转了起来,浸染侵入原本干燥的砂砾使其变得缓慢起来。

    “我没输!”一个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在对面想起,这是他最后的爆发。

    砂流涌起,涡流葬从前方如蛟龙般袭来,颇有撞毁一切的气势,但是这样的爆发是没用的。

    我单手前伸,庞大的水流在旋转的同时也同样向前突进然后包裹住砂的攻势,不断地侵蚀,弱化。

    “不,我还没输!”他的意识从一开始就是模糊的,这是可惜,若非如此,我想对付他没有一些特殊的工具和手段也同样是不现实的。这个时候,我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水流限制住他的肢体行动,然后我的铠甲开始分解,衍生出一套和先前击杀机器人时相似的装置,四棱锥的底面一连串束缚绑住了他然后我处于dingdiǎn的位置,左手握住一柄长枪,枪口成钻头装,了结只剩最后一步。

    “你确实输了!”我盯着他,看着他体表依旧在努力抵抗着液体侵蚀却依旧不断脱落的砂砾,精神力震荡,所有水都停了下来,不再有任何变动,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是水的天下。然后手中长枪开始急剧旋转,在那最后的防御表面稍稍滞留了一瞬又继续无可阻挡地捅入了对方的体内。

    砂,落了;水,也落了,这个短暂的水世界和砂天地一同终结。

    我,没有败不了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