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同意。”魏中华点了点头,赞同地说:“这样吧,我和鲍尔去一趟。如果确实行得通的话,不失为一个好方案。吕工继续加强与地球的联络,这项工作目前千万不能放弃。我回来后,再与吕工商量布置线路的事,必要的时候,吕工再跟我一道去一趟。吕工,你也不要自谦了,你现在坐在监控大厅比任何时候更加重要了。我们现在所做的工作,无非抓紧时间作二手准备。我走后,这里的工作就由指令长负责吧。”

    吕工听了魏中华说的话,也无话可说了。

    他们接下来又谈论了一些细节上的事,下一步要做的工作基本上落实了,而且大家都觉得这样安排很不错,至少每个人心里都产生能主动把握和主宰自己命运的感觉,于是放心了许多。

    说着说着,他们的话题从火星转到了地球,却又为地球的命运而担忧起来。说起家乡,说起父母,说起妻子儿子,说到动情处,在座的男人都哭泣起来。男人的哭泣在此时此地有着莫大的震撼力,使金甬波也忍不住地一起跟着哭了起来。最后魏中华为了转移他们这种悲伤的情绪,而且也很有必要讨论地球上目前可能出现的情况,说:“也许我们真的虚惊一场。从我们离开地球时候的气候和环境来分析,地球不可能遭受什么灾难的。指令长三人应该最有言权,他们离开地球才一个地球年,如果果真有地质上或气象上的灾难,以前一定有过什么迹象;而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虽然现在为地球趋向合(1)的状态,我们观察不清,但干涉仪还是为我们带来了一些影像,如地球照片,地球白色部分的增大,却分明显示着某种不可预测的变故。”

    说起地球特别是海洋,俞志广就有了用武之地,他对海洋知识的广博,在这里是无人能跟他比的,于是,他止住眼泪,运用他的专业知识说:“当然按照海洋对地球的影响来看,引起地球的灾难没有这么快,也没有这么容易,尽然我们来火星之前,北冰洋资源争夺战争引起甲烷释放量大增,工业和生活,还有牛羊等食草动物带来的二氧化碳甲烷排放量大增,生物大量灭绝,《南极条约》的到期引起的南极资源的开采和争夺,《京都协定书》的失效,接二连三的海底地震,火山爆,这些不利因素加起来,大大加剧海洋气候的不稳定状态。我们出前最后一次测得的海平面增高了11.2厘米,现在我们从干涉仪里看到的白色增大部分显示了云层面积的扩大,但这些还不足以引起地球在一瞬间之间生致命的灾难,它也要有一个逐步积累的过程。”俞志广分析着说。

    “对呀,就算灾难一瞬间生,火星局总不至于连跟我们通讯的时间都没有,好歹告诉我们他们那里生了什么。”黄伟宏猜测地说。“水不可能一下子淹没监控中心,温度也不可能一下子降低到冰川时期。”

    “也许他们在紧急状态下无暇顾及我们。”金甬波插了一句,她从生命科学角度想到,世界上许多国家所进行的人造生命,克隆生命,对自然的生物是极大破坏。“也许还有人造生物引起人类和物种的突然混乱和失控,人类自取灭亡。”

    “从概率上讲,这些似乎都是不可能。”唐伟宇分析地说:“但从宇宙角度来说,从几十亿年的历史长河来看,各种灾难同时生的概率也是存在的,除了指令长所说的不利因素,还有地球自身因素,轨道参数的变动,如进动,地轴倾斜,地磁极反转,地球外的因素,如太阳风爆,大量质子侵入,引起电力网瘫痪;还有,不要忘记人为的因素所起到的导火索作用,如核试验,寻找暗物质实验(2)产生的能量,温室效应就可能瞬间产生,加上南极的人为破坏严重,过度开采,一切偶然组成的因素,像蝴蝶效应(3),使南极冰盖和北极圈的格陵兰冰盖的融化,海洋面积增大,空气中水蒸气蒸更多,产生了大量乌云把整个地球笼罩起来,使气温骤然下降,极有可能让地球在一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内进入一个新冰川期,而不是原先预测的二至三万年中才进入冰川期,二氧化碳浓度达到4oopp4),跟六千五百万年前的恐龙消失的情况相似。我们目前所观察到的白色部分应是冰川和云层共同反照的。”

    唐伟宇猜测的理由似乎很充分,把金甬波说得眼泪涟涟。在一旁的黄伟宏马上递了一块手巾给她。

    “那为什么我们一直没有得到这方面的信息?”吕雄雪和鲍尔几乎是同时提出疑问:“就算在一年之中进入冰川期,难道之前火星局跟我们的联系都是骗局?这太不可思议。”

    金甬波急迫地说:“我还跟爸妈通过视频电话,他们生活得好好的呢。”

    “这也是我的疑问。”唐伟宇猜测地说:“也许他们当初没有意识到,也许因为这个信息无助于我们火星的考察,后来严重的温室效应,快地演变为冰川期,他们忙于应对,没有时间理睬我们。”

    “这分析没有道理。”吕雄雪道。

    “那么他们可以告诉我们,通过我们火星上的仪器设备来观察地球呀。”黄伟宏插话道。

    “观察地球最佳的位置是地球上的卫星,空间站和月球,何必舍近就远?”吕雄雪对黄伟宏解释了一下。

    “这种突的状态比我过去看过的片子《后天》还要严重?”鲍尔不信地说。《后天》最早是美国2oo4年拍摄的,在2o27年因地球环境的恶化,(5)结合灾难片《1o12》合起来重新翻拍成《后天》,增加的内容是波及的范围不仅仅限于北纬3o度以南的赤道,而是扩大到北纬5o度7o度。电影公司的目的是提醒全世界的人类。

    “也许是吧。”唐伟宇肯定地回答。

    “我经常看新闻联播,但为什么从没有听到过有关天气严重变暖又变冷的新闻?”金甬波红着眼睛,忍不住又无助地望着他们问。

    “不可思议。”鲍尔朝着金甬波叫了一声。

    “也可能剪辑过了。”俞志广猜测地说。

    “会不会是火星局故意切断跟我们的联络?为了不让我们知道地球出了状况,免得叫我们担心。”黄伟宏出人意料地窜出了这么一句话。

    (1) 注:地球和火星的位置在太阳的两侧。

    (2) 注:英国物理学希格斯1964年预言存在玻色子,为物质质量之源及电子和夸克形成质量的基础,被称为“上帝粒子”,这个实验目前在欧洲使用粒子对撞机来完成,即运行方向相反的两束高质子束流对撞后释放巨大热量和能量,模拟宇宙大爆炸生时的情况的一种实验。

    (3) 注:这个理论是美国气象学家爱德华?罗伦兹(eard1orenz)1963年提出的,指如果在亚马逊河有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就可能改变遥远地方的天气。

    (4) 注:百万分之一,每1oo万个空气分子中所含有的温室气体分子数。

    (5) 注:这是作者的一个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