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雪姑娘,你怎么还在这里?”



    凌道士回了佛笑楼,发现秋雪竟然伏在大堂的桌子上睡觉,就把她摇醒。



    “无处可去,这里有酒喝,我就留在这里咯!”秋雪被他惊醒,居然若无其事的拿起一坛酒,咕噜咕噜地灌了起来。



    “哎,人生失意须尽欢,难得糊涂呀!”凌道士幽幽一叹,他也拿了一坛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道长,怎么只有你回来了,老板和小冬瓜他们呢?”



    “他们还被关在内厂大牢里,刘瑾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竟然把我放了回来。”



    “秋雪姑娘,凌道长!”



    二人闻言转头看向门口,原来是张君宝一路狂奔,也赶到了佛笑楼。



    “张君宝?”秋雪见了张君宝,内心泛起微微波澜。那夜张君宝仗义出手,暴打慕容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怎么还在喝酒?别再喝了!”张君宝一手夺过她手中的酒坛子。



    秋雪又拿起一坛酒来:“你管我,我爱怎么喝,就怎么喝!”



    张君宝再次劈手夺过她手中的酒坛。



    “啊!”秋雪失恋之后,唯有靠酒精来麻醉自己,张君宝夺她的酒,不异于揭她的伤疤。



    愤怒之下,她端起一坛子酒,朝张君宝的脑袋砸了下去。



    “啪!”的一声,酒坛子破碎,酒顺着张君宝的帽子流下来,浸透了他的上衣。



    “这条命是我的,我爱怎么喝就怎么喝!”说罢,秋雪又拿起一坛酒,朝他头上砸了下去。



    “打啊,继续打啊!全部打烂就没得喝了,我帮你!”



    张君宝一脚踢破一排酒坛子。



    “你,啊!”



    秋雪大怒,挥手就来挠张君宝。张君宝一个擒拿手,把她的手扭在背后。



    “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张君宝,你可以放手了吧!”秋雪冷冷道。



    张君宝放开手,秋雪不依不挠又朝他脸上挠去,他一巴掌甩在秋雪脸上。



    “你冷静一点,过去只是一种人生经历,而不是一种负担,你再这样下去,受伤害的是你自己!”



    张君宝今天本来就很郁闷,这一巴掌打出手,心里竟然畅快了许多。不过看着秋雪红红的眼和脸,他只是轻轻吁了口气。



    天色已晚,闹到现在他也没有心情和凌道长讨论收税的事情了,和他告了声罪,留在佛笑楼过夜。



    ……



    “吃饭啦!”



    次日,凌道长早早地起来做了一桌饭菜,叫二人吃饭。



    “哎,道长,你干嘛每天玩那个球啊!”



    凌道长在闲着没事的时候,喜欢拿着一个皮球在身上滚来滚去。他在做饭的时候就基本上吃饱了,这会儿正拿着皮球在身上玩的嗨起。



    “我在悟道啊。道家的道理是圆的,太阳是圆的,月亮也是圆的,所以做人也要圆滑一点才好。”



    “哦!”



    张君宝的心中有道灵光一闪而过,他是第一次接受道家理论。凌道士这番话给他打开了一片新天地。



    张君宝正若有所得,“哐啷”一声,佛笑楼的大门被暴力推开,一队税吏鱼贯而入。



    “你们谁是老板?”



    “老板不在。”凌道长哈着腰回道。



    “我们是来收税的,老板不在,就找个能做主的人来!”



    领头的那人是被裁掉的五军营老油条,他到皇家税务总局之后横惯了,和人说话都是鼻孔朝天。



    税警总团今天没有到京城执勤,他就带着一帮子税吏开始到处刮税。



    “我们酒楼半个月都有没开张了,也需要交税?”老板不在,这里只有凌道长可以做主。



    “你半个月不种地,就不吃饭了吗?现在刘公公扩充军备,要征收军人服装税,出入平安税,安居乐业税,佛笑楼要交五百两!少废话,快交税!”



    张君宝正为收税的事情心烦,听完他这句话,直接恼了,起身指着那人鼻子骂道:“你干脆去抢好了!”



    “你是不是在这里搞反朝廷活动?”



    张君宝穿着一身便服,那人没认出他来,见有人顶嘴,便先给他扣了一顶乱党的帽子。



    “朝廷也要讲道理的,你们这么做,难道不怕税警总团的制裁吗?”



    “你谁啊你!我们奉刘公公的命令收税,谁人敢阻拦?”



    张君宝当了十几天的头头,也不是傻子,这样的小人他见多了。



    他冷笑一声道:“哼,我看你们是为了填满自己的腰包吧!刘公公只定下十五税一的税率,而且还不分税种。你们这么做,就是在败坏他的名声,难道不怕他治你们的罪吗?”



    “兄弟们,没想到咱们竟然碰上了个不怕死的傻子。嗯?哈哈哈哈哈。小子,实话告诉你,我们组的领头太监可是何琨,他可是刘公公身前的红人!”领头的税吏一笑,他底下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你们!”



    张君宝气急之下,就要动手。凌道长急忙按住他,小声说道:“忍一时风平浪静,不要轻举妄动啊!”



    张君宝忽然想到他早上说的那句话,道是圆的。



    自己可是刘公公亲自任命的税警总团团长,总管一切不法税吏,自己借的是刘公公的势。



    他们借何琨的势来压自己,怕是打错了算盘。



    做人要圆滑一点,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万物相生相克,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张君宝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腰牌来,上面明晃晃的刻着“税警总团”四个字。



    “我是锦衣卫镇抚使,现任税警总团团长。你们现在的行为,已经明着违反了刘公公的规矩,我会如实禀告刘公公处理的。至于你们的组长何琨,我恐怕他自身难保了!”



    “镇,镇抚使!不可能,你,你一定是假的。税警总团明明还在石经山大营,团长怎么会跑到这里?”



    “不错,税警总团确实还在大营。我是陪着刘公公回京,顺便来这里的。”



    那个税吏刚才还气势凌人,现在熊的和一只见了猫的耗子似的,张君宝看着他前后的表现,心里大爽。



    原来不用拳头解决事情的感觉是这样!



    “弟兄们,今天的事要是被刘公公知道了,我们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他只有一个人,不用怕,咱们一起上,杀了他!”



    张君宝正暗自得意,哪知那个税吏直接翻脸了,竟然鼓动手下,要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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