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18天,918,我也不说什么了,愿我们都清楚我们该记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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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还会在这里犹豫,你知道你再这样犹豫下去会生什么,对不对?

    是的,我很清楚,我从来没有看得这么清楚,只是……

    只是你还在思考一个问题,他爱的究竟是不是我?

    是的,我还在思考,他爱的究竟是名为“哈曼。卡恩”的人物,还是我这个个体。

    有什么区别么,我是说,你怎样才能定义一个人究竟是谁,难道不是那个生命所持有的记忆么;哪怕是现在,你也依然持有那段记忆,不是么?人类的躯体就像是无数个瓶子,它们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的,都有血管,有肌肉,有细胞,无论美和丑,健康抑或是疾病,都是由同样的元素构成的,不是么?

    确实如此。

    那么,为什么,人类还会区分每个个体呢,想过么?让你那么在意的所谓的“真正的你”,只是一具没有思想的躯壳罢了,我不知道在多元宇宙的某个角落,哈曼。卡恩是不是存在,可是现在的你,是谁呢?

    我……

    你啊,不过我想我也不能对现在的你训斥,因为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说话像个孩子,我思考的方式也像个孩子;可是现在我终于长大了,我看到的更多了,我想的更多了。所以,来,看看这些,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一起读书,一起巡视,一起训练,一起战斗,依偎在一起,这些,这一切的一切,难道是你所执着的“哈曼。卡恩”的记忆么?难道这些不是你的记忆么?……

    有一些人类说,世间的万物都有存在的理由,植物为了动物存在,动物为了万物之的人类能够存在,而一部分相信有神明存在的人类则认为人类是为了神而存在的,可是神明又是为了谁而存在的呢?那么,不相信神明的人类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或者说他们的存在如果不是由o这个存在而定义的,那么又是由什么定义的呢?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

    你找到答案了么?

    或许吧,或许也是你现在烦恼的答案,那就是,或许我们都是为了和其他个体一起,互相肯定,互相拥抱,又或者是互相否定,才存在的,不是么?可以是爱,可以是恨,可以是期盼,可以是绝望;看看下面的亿万生命,有的个体说我的母亲让我的存在真实起来,而我则赐予了下面那些生灵存在的基础,可是母亲如果没有碰到父亲,便也不会活过来,那么是父亲赐予了现在这一切么?

    很复杂的问题。

    还有更复杂的,你难道就一直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自己现在能够一直存在于此?

    这个话题,你说过的。

    是的,正是因为他在当初断然拒绝了我的提议,你才能够存在于此,因为他肯定了你,他在意识的深处尊重你,爱着你,最重要的是,他认为你是一个生命,而对当时的他来说,生命的灵魂是唯一的,而“人”是不能被复活的;是他,肯定了你的存在,所以你才能像现在这样看着他,不然,你就只能是附着在那机械上的一团模糊的意识。!!!

    他给与了你“生命”,存在的理由,而不是我,他肯定了你的死,所以你才能够生;他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他抛弃了生,选择了死,你才能存在于此,难道这些还不够作为理由么?!!!

    当面包在烘烤时表面出现了某些裂痕,这些如此裂开的部分有某种不含面包师目的的形式,但在某种意义上仍然是美的,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刺激着食欲.再如无花果,当它们熟时也会裂开口;成熟的橄榄恰在它们接近腐烂时给果实增加了一种特殊的美.谷穗的低垂,狮子的睫毛,从野猪嘴里流出的泡沫,以及很多别的东西,一个人如果孤立地考察它们,虽然会觉得它们是不够美的,但由于它们是自然形成的事物的结果,所以它们还是有助于装饰它们,使心灵愉悦.所以,如果一个人对宇宙中产生的事物有一种感觉和较深的洞察力,那些作为其结果出现的事物在他看来就几乎都是以某种引起快乐的方式安排的.所以,他在观察真正的野兽的张开的下颚时,并不比看画家和雕刻家所模仿的少一些快乐,他能在一个老年人那里看到某种成熟和合宜,能以纯净的眼光打量年青人的魅力和可爱.很多这样的事情都要出现,它们并不使每个人愉悦……

    这是?

    这是一个人类的哲学家所说的话,就如同你们之前的婚姻一样,你和他不是也吵过架么,两人之间有好日子,坏日子,可是始终那些都是你们经历的日子,他能,我相信你也可以做到一件事-------就是从那一直困扰你,让你停止不前的烦恼中看到让你愉悦的东西,嘻嘻。

    让我愉悦的东西,那是?

    你烦恼他究竟爱的是谁,不正是证明你爱着她么?……

    啊啦,嘻嘻,被我说中了。

    谢谢……

    不必谢我就是了,虽说我现在不以“神明”自居,可是对于你们我还是持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的,就好像父母对待子女一样。

    那么……

    这就去吧,不要再犹豫了,我在他身边设下的防卫壁已经快要崩溃了,而现在还不是他醒来的时候;所以,代替我,去守护他,呆在他的身边,直到约束中的时刻到来。

    恩。

    他在呼唤你了,去吧!

    被尼塞尔的系统入侵,显示屏上已经什么都看不到,机体的推进已经走到了那红线前最后的刻度上,手臂也被削去一条。

    “停手,抓起来带走。”尼塞尔看着已经被打得遍体伤痕的永生菊长出一口气,这下总算能对队长有个交代。

    而这时候,等待着的k59终于在永生菊的推进剂几乎全部消耗完毕,机身在静止被木星的三台抓住的前一刻终于扣下了扳机。

    炽烈的死亡光束向着永生菊的背后奔去!

    一旦击中,失去i—fie1d防护的永生菊会被那能击毁战舰的光束炸成碎片。

    哈曼,亲爱的,我要回家了,不过……始终有些不甘心……

    “哈曼!!!!!!!!!!!!!!!!!!!!!!!!!!!!!”

    “那是什么?赤红色的……什么?”疾驰而来救援的贝德维尔中,森蚺看着远处那个淡淡红色光点呆住了。

    被吸引而来的米诺夫斯基粒子没有染上一贯的青色,而是散着玫红色的光芒,迅的挡在永生菊的背后,与袭来的光束狠狠地撞在一起。

    “承蒙各位照顾,既然不站在我这一边,那么,请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