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酒节上自然是少不了喝醉的酒鬼的,别说喝多了手一抖打翻了酒杯,就算是有人抄起酒瓶子照着谁后脑勺来一下都不奇怪,加上维萨特意挑了一个不大的市民酒馆就更别说了------

    有人把威士忌和啤酒混杂在一起大口喝下,有人拿着瓶子直接大口的灌酒,老板自己直接把酒杯当成了飞镖往外扔。

    侍者一歪脖子躲过老板扔出去的一个酒杯,见怪不怪的走过来清理了酒渍,又为两人添了两大杯啤酒,只不过这次郭周义却没什么心情再喝了。

    西玛对自己的部下爱护到了极限,护短性来说可以说是世间少有,加上她手上的战力并不多而且还是在夹缝中生存,应该是很谨慎的才对;

    可是同时她又是个很疯狂的指挥官,那是个赌徒也不一定,可是这次的战斗即不是赌博也不是谨慎小心的行动,反常,简直就像是……对了,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的感觉……

    在背后有那个男人指使么,他想把西玛舰队收为已用,不对,他这是在下饵……

    只是用这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作诱饵,他想钓的到底是谁,是那些急于在政治漩涡中用军功获得资本的家伙么,也就是说,又是一锅不得不吃下去的夹生饭呐。

    酒精刺激着大脑,周围嘈杂的声音不停的涌入脑海,可是郭周义此时却觉得思维异常的清晰,静静的靠在椅背上沉思。

    在维萨的眼里,这个她认为很矛盾的男人正在展现着另外一种矛盾-------他颓废的堆在椅子上,脑袋后仰看不清表情,双手直直的搭拉着,就好像一个喝得迷迷糊糊的酒鬼一样,可是她又明显的感觉到这家伙身上散着一股和周围格格不入的气息,和自己不相配的气息。

    简直就像是在肮脏的下水道里一柄闪亮的刀子倔强的从污泥中探出头来,让人不爽。

    想到这,维萨用力的拍了拍桌子,然后又起身拍了拍对面这个男人的脸颊,终于将他从沉思中惊醒后指了指桌子上的啤酒杯:

    “我说,你也说了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不要想那些让人烦心的事情了,如果你要想就回去一个人想,别在这影响我的心情,而且你想喝这种小便了就没有一点效果的啤酒到什么时候?”

    “哦?那你想喝点什么,红酒,威士忌,郎姆?”郭周义也坐起身子看着维萨。

    “我说,想不想试试我最喜欢的酒,很烈的酒哦。”维萨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脸上尽是挑衅的笑容。

    “没兴趣。”郭周义一句话让维萨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不过她很快就放声大笑,直到周围很多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喂,听我说,这个家伙,居然不敢跟一个女人拼酒哎!”

    这个美丽的女人一句话就让本来已经混乱的酒吧更加混乱了起来,一群醉汉纷纷破口大骂,或者大声地笑着。

    “等一下大家就把他捆起来,给他穿上漂亮的裙子,拍上一层香粉,送他去参加大小姐们的茶话会,怎么样!!!”维萨一只脚站在椅子上,另外一只脚砰的一声踏在桌子上,向周围的酒鬼们大声地喊着。

    “喂,你的裙底被看光咯。”郭周义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指了指维萨的双腿之间。

    “看到了又怎么样,嗯?!”维萨弯腰低头,和抬头看着她的郭周义对上了眼。

    片刻的沉默之后,维萨终于满意的看到对面的这个男人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她笑了,右手啪的打了个响指,向老板一伸手:

    “老板,把你店里的spirytus拿来,别告诉我你没有!”

    这句话说得极其响亮,加上周围因的酒鬼们因为想看热闹的缘故已经逐渐安静了下来,这句话一说出来,周围的嘈杂立刻就消失地无影无踪,然后又以比刚才更猛10倍的趋势爆了出来。

    这女人要进行spirytus挑战?!

    老板呆了一下,酒也醒了一半,立刻脸色通红的拿出一个很朴实的酒瓶和两个浅浅的小酒杯,绕过柜台放在郭周义和维萨坐的酒桌上。

    可是维萨直接一脚把那两个小酒杯扫下了桌子,抄起酒瓶咬开,直接冲着桌子上的两个威士忌酒杯就到了起来,倒完之后又掏出几张大额钞票放在桌子上。

    哦,我的上帝啊,那么大的一杯,看到那么一大杯的spirytus,周围围观的人都傻眼了,这么一大杯喝下去,绝对不会有人不倒……的吧……

    咕噜,咕噜,咕噜,维萨已经拿起自己的那一杯,将杯子的边沿夹在两片红唇之间大口的喝着,酒液顺着喉咙滚下出惊心动魄的声音。

    最后一滴酒液从杯中消失,维萨静静的保持着仰头喝酒的姿势呆立了几秒钟,让周围的酒鬼们很是担心这个豪放的美女是不是就会保持那个姿势倒下去,可是他们很快就失望了。

    维萨一甩手,酒杯掉在地上摔碎,她的身体仅仅是晃了晃就再也不动了,然后她伸出手指对着郭周义勾了勾。

    “好啊!!!!”

    “老板,你赔了!!!!”

    “喝,不喝不是男人!!!”

    酒鬼们又完成了从安静到炸开的转变,各种呼声此起彼伏的爆裂开来。

    这酒,唔……郭周义想了想,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举起酒杯一下子对着张开的嘴巴就倒了下去,然后他就觉得嘴唇像是血液供应不足一样麻了起来,屋顶上的灯仿佛都会了分身术,身体一阵不由自主的摇晃,他砰的一下子直接侧着身子倒在了地板上。

    周围的人都呆住了,他们本来期待着这女人的男人比她更猛,结果喝下去居然就倒了?!

    所以在维萨大笑着搀扶起郭周义走出酒馆的时候,除了几个跟着出去的家伙。

    维萨脚步有些不稳的搀扶着郭周义穿梭在布加勒斯特的尾街,七拐八拐的拐进一个小巷后把搀扶着的男人放在墙边靠好,慢慢的转过身来。

    “几位追到这里来了,想抢钱还是想**,还是两样都想要,我对满足你们的需求很有自信。”一步一步地向着那两个追进小巷里的男人走过去,维萨慢慢的解开了衣服的领子。

    “哦,不想要女人,也不想要钱,那么你们是想要尝试一下这世间最伟大的权力么?”看着被不知道是吓得还是被那对就快露出的**惊呆的两个混混,维萨又解开了一个扣子。

    然后在昏暗的小巷里闪过了两抹银色,轻微的枪声不停的响起,几秒钟后,地上已经多了一具尸体和一个抽搐的将死之人。

    鲜红的血液顺着地上的缝隙缓缓地流淌,和垃圾箱里渗出的黑水会合在一起,出一阵刺鼻的味道,维萨一**坐到了地上,丝毫不介意那漂亮的衣服被染上了污渍和血迹混杂的颜色。

    掏出一根烟点燃,又轻轻的把烟灰弹在那个在地上抽搐的混混的脸上。

    “你中了4枪,两枪在左右腿的动脉位置,两枪在手腕,这样流血下去不过10分钟必死无疑,所以不如在这最后的10分钟听我说说话如何,有些话我不想和清醒的活人去说,可是昏倒的家伙又听不到,就像那边那个男人一样。”

    巷子外面就是灯火通明,人们尽情庆祝的酿酒节,巷子里却仅仅有一丝昏暗的光线顽强的渗透进来,维萨的声音低沉地犹如一个哲学家在讲授课程。

    “无人永生,有人死,有人出生,这是世界的真理,这里是战火纷飞的世界,可是人还不是能享乐的时候都在享乐,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都会死,拼命的在死前消耗着,享受着世界罢了,毫无意义的生活。”

    “你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推动着世界前进么,是剥夺生命的人,和创造生命的人,除此之外不过都是一群肮脏的臭虫罢了,就像你们这样……”

    “不过和你们比起来,我可能更讨厌那些不能被杀死,把自己当神,肆意浪费燃料的家伙。是啊,燃料,推动世界前进的燃料,就是人的生命啊,那些家伙又算是什么呢,恩?!神么,永远不死,切,恩?!”

    “无聊的家伙,这就死了。”维萨看着不再抽搐的混混的尸体啐了一口,用手撑起身体,走了几步扶起郭周义。

    走到巷子口的时候,维萨忽然停了下来,看了看刚才因为撑起身体而被地上的污水和血液沾染的手掌,缓缓地按在了郭周义的脸上。

    黑红色的液体顺着郭周义的脸颊缓缓地滴下,掉在地上,维萨侧着脸看了看郭周义,嘟囔出一句话搀扶着他缓缓地向远方走去。

    “我真的好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