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海洋,一大片金色的麦浪,在这金色的海洋之中,有一幢小小的房子,房门口,一个年老的妇女正在招手,另一只手上还端着一盘曲奇饼……

    等等,她在对谁招手,对我?

    灯光昏暗的房间,一幅看不清楚的油画,肩膀上传来的重量是一个女人正靠在我的肩上轻轻的呼吸……

    等等,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

    她就在我的身边,这温柔的感觉……

    他就在我的身边,那让人安心的黑……

    分开的两台灵格斯里,郭周义和村雨绯各自感到一阵痉挛的剧痛席卷过大脑,莫名而纷杂的画面再次如潮的淹没了两人。

    下一刻,两人同时睁开双眼,透过破裂的驾驶舱,映入各自眼帘的不是金色的麦浪,也不是熟悉的身影。

    这是谁的记忆?!

    “从,我的,脑袋里,滚出去!!!”低空中的两台的驾驶舱里,郭周义和村雨绯几乎是同一时间大吼出这句话。

    两台再次加,轰隆,4榴弹撞在一起,在空中炸出一大团烟雾,冲过烟雾,两机狠狠地撞在一起,向着远方翻滚坠下。

    看着屏幕上两机直直的撞在一个小山峰上,维萨站起身,向富兰克林告辞,她还没有好奇到去在不接受邀请的情况下探查这里的核心机密,她也没那个心情。

    “快派出回收班和医疗队,弗里茨,你刚才说到俩人的脑部活动,到底是什么情况?”富兰克林呆了几秒钟才回复理智,下达命令去抢救两人之后转身问负责监控两人大脑活动的控制台负责人。

    “变化很短暂,可是我们依然捕捉到了一些东西,您看看这个,”弗里茨调出两幅影像,是两张大脑形状的影像,“左边的是五号在刚才的状况生之前的记忆细胞的状态,右边的是刚才坠机前的瞬间捕捉到的。”

    富兰克林皱起眉头,左边的影像上,那墨水般扩散开来的痕迹区域明显的要比右边的小了很多:

    “给她植入的人工记忆回流了么?”

    “不,我认为那不是我们植入的人工记忆,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宿主的记忆……”弗里茨低声说。

    “宿主的记忆?!你在说什么胡话,难道一个细胞,一个dna序列都有记忆了么,”富兰克林烦躁的挥了挥手,“有没有可能是两人的nt能力共鸣,巴基纳的记忆传递给了五号?”

    “有这个可能性,不过博士,我们是不是不要排除我提出的可能性,万一……”弗里茨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表达自己的意见。

    “不排除可能性,但是,弗里茨,我坚信再奇妙的能力始终会有一个科学的解释,细胞和基因怎么能够传承记忆,我们,唔,把他们抢救回来,这个问题以后慢慢再说。”

    富兰克林大步离开观测室,想起弗里茨刚才的话,反复回味了几遍,忽然定在原地------是啊,都是猜测,科学无非是最准确的猜测罢了,万一,万一,真的有宿主的记忆传承了下来,那样的后果是……

    “富兰克林博士?”一声试探性的呼唤打断了富兰克林的思路,他用力的摇了摇头,向着那个抱着一堆东西的研究员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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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地外围的一端,里应外合的潜入的一伙人正在紧张有序地摆弄着一些设备,从基地的数据库里盗取着大批的数据,一些人有条不紊的监测着外部的情况。

    “诺亚大人,我们何不借机将那两个人也掠走,可以成为得资料甚至是战斗力也不一定?”透过基地网络观看了刚才的战斗,一个人向坐在转椅上不作声的长官建议。

    啪!!!哈撒维。诺亚借助着转椅抡起巴掌,狠狠地扇了这个热心下属一耳光。

    “你是蠢,还是傻,你认为我们带着两个大活人能够安然脱离,还是说你认为阿兰多。巴基纳会和我们合作,再或者是你认为两个具有如此强烈的nt感应的能力会在途中不试图呼救,恩?!说啊,你认为是哪一样?!”

    整个屋子的人都默不作声,自从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之后,他们这位上司的脾气似乎变得更加暴虐诡异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触了他的眉头。

    说起来,今天的维也纳会议的一个议程就是布拉德。诺亚的葬礼吧,居然跑到这里亲自执行任务,是想逃脱内心的煎熬么?

    “对了,我给你个建议,回去之后,我给你买点猴脑,海豚脑,乌龟脑,一起炖了,好好补补你这个猪脑袋!!!”哈撒维又是一阵低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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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也纳,这个有着多瑙河的女神之称的古老城市,再次焕了生机,诺亚战役之后第一次几乎聚拢了除木星帝国之外全部势力的地球圈会议即将在这里召开,记者们恨不得自己的相机有着无限的胶卷,能够让他们把聚集到这里的英杰全部拍下;虽然整个城市内的最高级别的戒严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这并不影响民众们兴奋的议论时政,也没影响了外交舞台的主角们的勾心斗角。

    “为奥地利争取到了喘息的时间,四国同盟的建立,在此封相也在此灭亡,这里是梅特涅的福地也是陨落之地啊,果然任何时候,追求变通都是很重要的。”齐腾一对站在他身边的片桐。霍默如是说。

    “我无意于即将上演的大戏,确保这出戏演完才是你我的职责,尤其是你,”霍默转身看着这个年轻的同僚,“提坦斯遭此次动乱,你能站在这里已属幸运,别做出什么不智的事情来。”

    “说起来,我更希望能去金色大厅听一场音乐会,不知道这个愿望能达成么?”一身吉翁军服,k59已经走了过来伸出手。

    “当然,实际上今晚的宴会就是在金色大厅内举行,之后还有一场欢迎的音乐会,不过在那之前,您知道的,我们还要去祭奠牺牲的英灵,”霍默上前表示欢迎,“这边请,吉翁预先为您准备的车队在这里。”

    “老师,我觉得很压抑。”坐进车内后,59默默地扯下披风挂在钩子上,一脸阴郁的看着对面的欧格斯。

    “所谓的政治就是这种东西了,总帅不可能亲身涉险,其他势力也是一样,这次是你们年轻人的舞台,要好好表现。”欧格斯温和的笑着安慰自己的弟子。

    59沉默的将视线转向车窗外的风景和城市建筑,沉默不语------当时,他也面临过这样的境况吧,不知道他当时是个什么心情。

    “唉……”路西法尔。桑德拉斯第17次叹气,作为一个科研人员的他因为是粒子湮灭理论的主要贡献者,也被拉来了维也纳,要在会议上作报告。

    森蚺平静的看着路西法尔,心里有点异样,一直和雷厉风行的军人接触,结果这次作为路西法尔的护卫不得不与这个和军人完全不搭边的男人要一起呆到会议结束,多少让她有些不快。

    已经重新回到宇宙的破晓的舰桥上,弥漫着一股怨气,拉杰夫见状,笑着问:

    “大家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这里现在怨气浓厚的不得了啊?”

    “为什么统帅和您,我们连出席维也纳会议的资格都没有,那些最高会议的人却跑去参加?”负责通讯系统的陈夏韵嘟囔着抱怨,在这个全是男人的舰桥上,她这个新进的操作员还是很受照顾的。

    “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啊,”拉杰夫用指尖敲打着扶手,“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我记得一个名人也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难道你连自己先祖的智慧都不记得了么?”

    陈夏韵脸红了一下,回身继续专注于自己的操纵台;拉杰夫微笑着不再说话。

    与其把鸡蛋分别放在很多个篮子里,不如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小心照料,拉杰夫,我们现在家底薄啊……

    郭周义的话又响在耳边,拉杰夫的手指用力的握在一起,与其在别人的棋盘上按照别人的规则下棋,始终不如……

    还早,时候还不到,拉杰夫紧盯着深邃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