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来,放在眼前一看,是太原的一个陌生移动号码。天哥拿着手机看了看,按下了接听键,缓缓放在耳旁。我在旁边随意的走动,只听手机中隐隐约约的传出了哭腔。却听不清对方在哭诉什么。

    只听天哥说道:“嗯,是我。”“最快今天晚上回太原。”“嗯,我知道了。”“你说地方吧,我明天早上过去。”“嗯,好,再见。”天哥挂了电话,明亮的眼眸里显示着些许担忧。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天哥,出事了?”天哥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

    说道:“刚刚一个别人介绍的客人找我,家里人出事了。

    现在在太原的医院,正好我也很久没有回去了,咱们赶紧回。”

    说罢,不等我反应,就向李晓天走过去。

    李晓天正在旁边乐呵呵的看着小庙摇头晃脑呢,那怡然自得的样子与老神仙的表情有异曲同工之妙。连天哥走到他身边都没有发现,天哥叫了两声,李晓天根本没什么触动,依旧是那副神态。

    天哥倒是愣住了,心的话,不应该啊,难道又被附体了?那也不能这么倒霉啊,怎么就可着一个人坑呢?这是逮住个瘸子猛踹啊。也不对啊,这么近的距离,他被附体自己不会完全没有感觉啊。天哥也不想那么多了,抬起右手,对着李晓天的脖子用力的拍了下去。

    啪,一声响亮的肉体碰撞的声音在山间久久回荡。听得我都感觉到了疼,是痛在他身,疼在我心。不过也让李晓天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翠微的境界中跌落下来。李晓天恍惚的眼神瞬间走向清明,感受着脖子上由感知神经传递而来的剧烈的疼痛。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喝一声:“谁呀?谁打我?你。。。”

    眼看着李晓天马上就要出口成脏,天哥赶紧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我,是我干的。”李晓天寻声望去,史昊天刚才嘴角的微笑已然隐去,眼神中自然流露出担忧的神色。不由地一惊,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得大师生气了。赶紧收起愤怒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赔笑道:“不知您有什么吩咐啊?”

    天哥淡淡的说:“我俩有急事要回太原,您看您能不能找辆车送我们回去?”

    李晓天一听,并不是自己不小心惹到大师,而是大师有求于自己。顿时舒了口气,胸脯拍得啪啪作响。保证道:“二位大师放心,我一定找人尽快把二位送回去。

    不知道二位大师什么时候方便动身啊?”

    “越快越好。”李晓天赶紧走到一旁去打电话了。

    天哥转身对我说:“一会儿先回酒店,拿上东西咱们赶紧走。”

    我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一辆纯黑色的奥迪就停在了山脚下,李晓天赔笑道:“两位大师,车就停在山脚下,二位大师慢走,一路顺风,什么时候要是再来石家庄,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好好招待二位。”

    我们走到山脚下,李晓天小跑两步,给我们开了车门,待我们坐定之后,又向司机嘱咐道:“你一定要把二位大师安全的送到龙城。”

    临别叙话之后,奥迪还是停在原地,我小声的嘟囔:“赶紧走么,等啥了?”

    天哥摇下车窗,淡淡的的对着窗外正点头哈腰的李晓天道:“你妹妹那儿有我的电话号码。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李晓天如获圣旨,更加谦恭了,“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仿佛不经意间抬抬手,汽车在一阵轰鸣声中远去。我看着后视镜中越来越小的李晓天,不由的摇摇头,却也有些许的感慨。学校毕竟不是社会,还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阳光下,汽车飞过来,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

    现在的我可以告诉童年,太阳下到山的那一边是因为地球在自转。

    而翠微山里住着老神仙。

    坐在柔软的座位上,突然想起老神仙说的什么气什么玩意儿的。

    就好奇的问天哥,“天哥,那老神仙说你有什么气,我怎么感受不到?

    意思是跟那小说里的猪脚似得,发个大招之前还得聚气?”

    天哥面露威严,慎重的和我说道:“哇,不得了,不得了,啊。你有道灵光从天灵盖喷出来你知道么?以你的这个想象力,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写作奇才啊。

    不去写小说是我泱泱华夏的巨大损失。中国未来的诺贝尔文学奖就靠你了啊。

    我有本写作秘籍,是无价之宝,我看与你有缘,就收你十块钱传授给你吧。”

    这才是逗你玩的大境界啊,一本正经的开玩笑。

    我撇撇嘴,苦笑了两声。

    天哥继续说道:“那个叫做煞气,普通人是感觉不到的。

    用马克思主义说,就是长期与邪魅交流自然而然产生的一种气。

    通俗一点儿说,和那些成功人士的气场相类似。

    只不过是他们是显性的,我们是隐性的。

    这就和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一个道理。

    而相应的,一个人身上煞气的浓郁程度大概可以与他的实力成正比。

    只有专业人士或者是邪魅才能感受到,而且同行只能感受到这个人是从事这一行业的,而不能感受到他煞气的浓郁程度。邪魅则不然,他们还可以感受到煞气的浓郁程度。这也可以算是他们的一种本能吧。

    举个简单的例子,一个杀猪的人,猪看见自然会感到害怕。”

    我点点头,“嗯,懂了。”天哥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你们的专业课啊,我就不知道你是怎么学的。

    世界是物质的,还放个大招?要是有那么简单,那还费那个劲研究核武器干什么。”

    我把头一低,忿忿不平。心的话,这不是学马哲的时候我旷课去找你聊天了么。

    现在还说我不好好学习。也没有反驳,赞同道:“天哥你说的有道理,我一定好好学习。不过,刚刚那个电话是怎么回事?又出什么事了啊。”

    不着痕迹的扯开对我不利的话题。

    天哥叹了口气,“找我的这个女人,她家的姑娘出事了。本来只是个小感冒,就没有在意。又嫌去医院白花钱又浪费时间,就拖着去没看。没想到过了几天,直接就昏迷不醒了。家人急忙送到龙城医院,医生想尽办法,还是不能让她苏醒。这不,刚才下了通知,说她是受了莫名病毒的影响,已经脑死亡,成了植物人了。”

    “哎?她这症状和李晓天差不多啊,估计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的邪魅给附体了吧。”我感慨到。

    天哥摇摇头,“唉,我到希望是这样。根据《三国志.华佗传》的记载,官吏倪寻,李延两个人同时得病,都是头痛发烧,病痛的症状也相同。华佗却给开出了不同的药方,这是因为两个人的病是由于不同的原因而导致的。这也是一样的,而且,恐怕这会儿小姑娘的魂。。。”

    我摆摆手,“这种事情,有天哥出马,还不是药到病除,手到擒来么,小菜一碟啊。”天哥这回却没有反驳我的赞美,而是点点头,淡淡的说道:“借你吉言,但愿这件事情真的能够完美的解决吧。”当时粗心的我只顾着四处瞭望,根本没有看到天哥眼中的那一抹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