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泉山就在我们隔壁市区的郊区,景色也算秀丽,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始终都没有被划入景点,而且平时去的人也不多,倒是让我们觉得非常奇怪。

    “我记得大学时候,有个隔壁市的同学曾经说过,他们当地人都说那座山不吉利,所以没有人会那个地方。”

    在去临泉山的火车上,我突然想起了同学的话,于是有些疑惑的说道。

    二叔听了我的话之后,奸笑了几声,有些诧异的说道:“老一辈或许还会相信这些迷信的说法,你同学那么年轻,怎么也信这个?”

    我摇了摇头,当时只当是个笑话,都没有在意,只是当我们提出要爬那座山的时候,同学的脸色变了变,不过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后来我们的行程因为一些事情临时变动,最后真的没有去成。

    “头,我有重大发现!”就在这时猥琐南突然激动的跳了起来,冲着我们喊道,他这一喊,直接把半个车厢的人都吵醒了。

    猥琐南尴尬的挠了挠鸡窝头,坐在座位上,沉默了片刻。

    等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没放在自己身上,他这才低声说道:“这座山还有一个名字,是当地人起的,叫西斜山,因为站在山下看的时候,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座山是由东到西不断倾斜的,从前有一个风水师曾经说过,这座山犯了风水大忌,必须在山上面建一座特殊的房子才能压制住,所以最早的时候,山上的确有一座山庄!”

    “这风水师是什么人,山下的人就那么听他的话,他说建就建,建一座山庄可是需要耗费很多钱的!”

    我抢过猥琐南的笔记本电脑仔细一看,发现猥琐南刚才和我们说的,是一个叫琳琅的人回的信息,所以更加不相信猥琐南说的话。

    猥琐南刚才说那些都是照办网友的,根本不清楚事情的始末,所以根本说不出来,于是他抢过电脑之后,飞快的在电脑上把我刚才提出的问题发了上去。

    “我有种预感,这个琳琅一定知道些什么,不信你看着吧!”

    果然猥琐南的话刚说完,这个琳琅就回了信,回复的内容最上面还带着一幅画。

    画上是一座很巍峨的山峰上,伫立着一座宅院,看外观很气派,但是当我们看到宅院大门上的匾额时,不禁浑身发冷。

    上面清楚的写着两个字,义庄!

    稍有些常识的人都清楚,义庄就是古代人存放尸体的地方,相当于现代的殡仪馆!

    “居然会把义庄建在山上,如果家中真有人亡故了,难道还要大老远把尸体运上山吗?”

    二叔蹙眉看了眼上面的图,有些差一点问道。

    猥琐南指了指下面的文字,低声念道:“义庄在古代是煞气最终地方,用义庄的煞气来低挡这座山的煞气,使其综合消散,才可保住山下众人的性命!三十年前义庄在文革中被毁,西斜山风水大变,无论是谁,尽量不要进入这座山,不然后果自负!”

    “我怎么觉得这有点像埃及法老王墓前的那个诅咒呀,太扯了!”听到猥琐南煞有介事的将下面的字读完,我差点笑出来。

    “小伙子你也别这么说,人活得久了,什么事都有可能遇到,西斜山真的很邪门,我们镇上有个人不信,从那山上下来,结果没过多久就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时坐在我们对面的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突然开口说道,我诧异的转过头朝他看去,发现这老人的正眼神炯炯的看着我,一脸审视。

    “大爷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这时猥琐南拿出一根烟递给老人赔笑着问道。

    “那座山会吃人,你们千万别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老头转头看了眼猥琐南,只说了一句就转过头去,根本没有接猥琐南递过去的烟。

    猥琐南尴尬的将烟收回来,自己点着,低头又在电脑上打了一行字:有为老人说那座山会吃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这句话发过去之后,琳琅却始终没有回信,猥琐南失望的叹息了一声,有些担忧的问道:“头,咱们还上去吗?”

    “虽然咱们遇到过不少灵异事件,但是我相信,这些灵异事件背后,必有人为,咱们是破案的,还会被凶手吓得退缩吗?”

    二叔瞪了他一眼,随后将猥琐南手中的烟抢过来抽了起来。

    猥琐南吃了瘪,呆愣了一会之后,小心的从包里拿出了几个叠成小三角的东西递给我一个,把另外一个递给二叔。

    我诧异的结果这个东西,上下打量了一下,不过没准备带,而二叔则看都没看就挂将小三角挂在脖子上,沉默不语。

    “这可是我费了很大力气求的,你小子不要就赶紧还我!”猥琐南看到我满脸不信任的表情之后,有些不满的伸手来抢小三角。

    我迅速将三角挂在脖子上,笑着说道:“就当装饰吧,虽然知道这玩意肯定没什么用!”

    “你丫的别的了便宜还卖乖!”猥琐南瞪了我一眼,就靠在座位上打起游戏来。

    我闲着无聊靠在座位上看着外面的飞快倒退的风景,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站一座高山上,往下面一看,立刻能看到大大小小的屋顶分布在平地上。

    我急忙朝后退了几步,转头一看,自己面前正伫立着一座宅院,而宅院的门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义庄!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门突然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披麻戴孝的人,不过他却一直在冷笑。

    这种笑让人觉得浑身冒汗,空气中像是游荡者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带着一种足以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我深吸了口气,发现这个人没有看我,而是一只在目视前方,于是我诧异的顺着他的眼光看了过去,发现有两个人正扛着一口薄皮棺材从山下走上来。

    他们走得飞快,没一会功夫就到了义庄的跟前,棺材不停的晃悠。

    给我的感觉,这棺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出来,在不停挣扎似得,我甚至听到了里面时不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声音非常刺耳,像是用指甲抓挠木板发出来的,声音刺得我头皮发麻。

    而且我坐在地上刚好可以看到棺材底下,那下面正在不停的流血,而且是从薄皮棺材里面渗出来的,鲜血不停的滴落到地上,一直延伸到义庄门口。

    “嘿,到站了!”就在这时突然有人用力推了我一下。

    我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忽悠的一下,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周围的人都在收拾行来。

    我揉了揉眼睛往外看,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睡着了,这一觉竟然就睡到了到站。

    只是刚才那个噩梦总让我心里不舒服,总觉得有些不安,我心里暗叹了一声,强制把这种不好的想法压下去,跟着二叔和猥琐南下了火车。

    下车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此刻已经接近深秋,天气转寒,昼短夜长,所以等我们下车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冷风嗖嗖的灌进裤脚,使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好在二叔提前订好了宾馆,所以我们下车了之后,先吃了点东西,就直接住进了宾馆。

    可能是在火车上睡多了,我现在反倒不困了。

    躺在宾馆的床上,听着旁边猥琐南此起彼伏的鼾声,我越来越心烦,于是干脆起身走到窗前,边看着外面有些萧条的夜景,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下火车的时候,看你不对劲呀,哪不舒服吗?”这时二叔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诧异的转过头,才发现二叔正坐在自己的床边抽烟,他的床正好挨着窗户,所以坐在床边就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景色。

    我犹豫了一下,随后将在火车上的梦和二叔说了一遍,二叔听完也没有吭声,而是继续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而且他一直都看向窗外,黑暗中看不出表情,但我感觉到他心情非常不好。

    “你自己小心点,这个梦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不过我觉得对咱们多少有点启发,或许那就是事情起因!”

    沉默了良久,二叔才突然开口说道。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虽有又将那个梦仔细的回忆了一遍,虽然明知道身边还有两个人,但是站在黑暗中想这么刺激的事,我还是忍不住脊背发麻。

    这时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想法,终于明白了二叔的意思,于是我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那口棺材里的东西就是凶手?”

    “也是也不是,或许那个人被装进棺材里的时候还活着,但是他被某种东西给吃了,从此怨气难消,后来被人利用,才造成现在的后果,我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但是始终想不通,那个人做这么多难道只是想不然人接近那座山,那山上有什么东西非要他这么隐藏?”

    二叔将烟扔在地上踩灭,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尤其是最后几句,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在该跟我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无意中转过头朝着远处看去,我才发现透过窗子,能够清楚的看到远处一座自东向西倾斜的山峰,那应该就是我们要去的西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