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军没有急着回答什么,显然在想。他想得很全面,最后开口问:他们三个还活着吗?我想和他们对话确认一下。”  
    秀气的女脸犹豫不决,向两个壮汉手下示意,他们转身往外走。在此期间,六子又松开了我的嘴,精致的女人递过手机,六子对我打手势,这意味着嚎叫两声。  
    这次我还发脾气,心说要说话,这帮土匪不让,现在老子反而不想吱吱。  
    我闭上嘴唇,六子气坏了。我发现他有时和老娘们一样扭扭捏捏,拿出一副捏我的意思。  
    大嘴都看在眼里,他忍不住哼了一声,对六子喊道:看你什么德行,变态!”  
    也许六子也知道自己的缺点,被大嘴公开说,他气得要收拾大嘴。  
    铁军想得很周到,这时在电话里提醒几句话,给我和大嘴解围。  
    他说:我们可以谈谈,图纸就在我手里,我可以用它来改变你的人质,但前提是不要虐待人质,否则等着警察用白磷弹烧死你。”  
    精致的女人对白磷弹这个词很敏感,她赶紧喝了六子。六子听了铁军的话,本身也有收敛的意思,然后被一个娇嫩的女人说,他完全老实了。  
    我觉得六子这么矮,也算是间接的一口气。我对手机喊了几声,确定我还活着。  
    铁军又问秀气女,妲己呢?”  
    精致的女人让铁军点。整个房间沉默了半分钟,门打开了。  
    我沿着那边看,妲己被两个壮汉带进来了。我仔细观察,连她的手指头尖都没有放过。  
    恐怕她身上有什么瘀伤,但海螺屠夫以前没说谎,土匪们照顾她。  
    她不但没有受伤,反而脸色红润。大嘴更是念叨一句,说妲己,几天不见,你好像胖了!  
    那两个壮汉一定对妲己说了些什么,妲己知道叫她过来的意思,她走到手机前,附身念叨着:我们都没事,铁哥。”  
    精致的女人一刻也不想拖延和聊天,她又拿起手机,让铁军来后院,只要他们拿着图纸,马上让我们四个人离开。  
    铁军听后笑了。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心说当我们三岁的孩子?我们都聚在一起了,那时这些土匪翻脸不认人,我们哭都找不到坟墓。  
    铁军也有一个想法,对精致的女人说:所以,我的三个人,你可以继续压在后院,但我们见面的地方,在矿区附近,你先来,我会用电话告诉你具体的地方。我先给你一半的图纸,等你验过,放人,我再给你另一半。”  
    秀气女人想了想。而且听了这个计划我也不是很满意,毕竟会议地点换来换去,也都在土匪地盘里。但有一段时间,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铁军趁空提高音量,对我们三个说:记住,我的绰号是红豺,你们都应该是小红豺,打起精神。”  
    我不明白铁军的意思。这时,秀气女回过神来,同意了铁军的说法。  
    她挂了电话,留下六个儿子,和别人一起走出小屋。六子斜眼看着我们。我总觉得他不是一只好鸟,弄不好一肚子坏水。  
    在我出去之前,我告诉她留下六个儿子,但他必须呆在门外,不要进来,否则我们三个会说他们被六个儿子虐待,铁军不会交出剩下的半张图纸。  
    秀气女应对我们。六子一冷笑,就跟着秀气女出去了。  
    很快,我们三个就在这个房间里了。我和大嘴还绑在木桩上,妲己比我们好,她被绑在离我们不远的椅子上。  
    椅腿上有螺丝,都镶嵌在地上,妲己想移动椅子走,不可能。  
    一方面,我觉得我们在这项任务中失败了。另一方面,我总觉得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大嘴沉着脸,也在想什么。而大吉,转头看了看门,确定六子没死监视我们。她又低声问我们,刚才我和铁军的话,你们都听懂了吗?”  
    我很纳闷地看着妲己,还记得。妲己对铁军说,说我们没事。这是什么意思?  
    大嘴甚至懒得抬头。  
    妲己没等我们回答,又解释说:这附近的地形,我偷空观察,后面是一个野山坡。虽然险峻陡峭,但有废弃的高空缆车,可以大惊小怪。让我们用它逃跑,这也是铁军的意思。”  
    大嘴猛地抬起头,我既懂又不懂。  
    妲己问我们:铁军说我们是三只小红豺。我以前说过红豺的特点。他们猎食时,不管对手有多强壮,都喜欢掏出对手的肛门,所以万兽之王受不了他们的爪子。这次我们也像红豺一样,从敌后逃脱。”  
    我有一个很大的疑问,马上接话,压着声音问:我们说怎么逃有什么用?现在都被绳子绑着了,连起来都很难。”  
    妲己做了一个偷笑的动作,又回头看了看门口。  
    我和大嘴也跟着看了一眼。六子长得小,要翘脚才能透过玻璃往里看,这小子估计是懒得费那功夫,现在还没有监视我们。  
    妲己扭了扭下巴,尽量把身体探到我们这边,还张大嘴,使劲吐出一件东西。  
    这个东西很小,直接飞到我们身边。我低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一把迷你解剖刀,刀刃上贴着保护膜,所以妲己可以偷偷地把它放进嘴里。  
    我真佩服妲己,甚至再想想,这几天大概都有这把刀。我多想想,心说到底含在哪里不露馅?  
    后牙床肯定不好,是贴在嘴上吗?  
    大嘴比我务实,这时跟我强调,别愣着,快配合我。”  
    我们尽量扭着身子,伸出一条腿勾住刀片。我们也很忙,连叉腿叉都快抽筋了。  
    最后,刀片被大嘴拿到了。他立即反手倒腾。  
    我和妲己也恢复了正常,我想,只要大嘴把他的绳子弄断,接下来我和妲己就会得救。我猜这个时间用不了多久,最多两三分钟。  
    但大嘴毕竟是盲切绳子,解剖刀太锋利了。突然,他咧嘴笑了,估计是割到手了。  
    巧合的是,六子也听到了哼唱。他突然打开门,盯着我们问:怎么了?”  
    大嘴一冷笑,我和妲己看着六子,什么也没说。  
    我觉得六子看我们三个没什么异常,也不会多管什么。谁知六子盯着大嘴,想了想,竟进屋了。  
    我觉得六子眼神不太对劲,邪恶。我喝了六子一句,让他快点出去。  
    但六子根本不理我,蹲在大嘴边,他的扭捏力又上来了,伸手摸摸大嘴脸颊。  
    这张大嘴也吓了一跳,他盯着六子问:兄弟,你怎么了?”  
    没想到六子说话的语气里露出一点饥渴,他对大嘴说:你真他妈的男人,老子喜欢你。”  
    我突然反应过来,心说这小子是同性恋吗?  
    六子没有给大嘴说什么的机会,他突然捂住大嘴巴,又凑到大嘴颈前,闻了闻。  
    我和大嘴之前没少折腾,又在厕所里打架,又在矿井里逃跑,身体很脏。六子很享受大嘴巴的味道,还忍不住说:酸酸骚骚,这就是男人的味道。”  
    他说完还鄙视我一眼。我特别想吐槽,心说你跪在地上,老子尿你一身,你不也有这种所谓的男人味吗?  
    在此期间,大嘴一定很痛苦,但他手下一直有小动作。  
    突然,大嘴身上的绳子一松,大嘴猛地拿起解剖刀,对着六子的脖子狠狠地来了一下子。  
    六子脖颈多了一个像孩子嘴一样大的嘴。六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大嘴,他想喊却来不及了。  
    大嘴又一扭身子,彻底挣脱了六子。站起来,他气得直搓脖子,还对六子狠狠地来了一脚,骂了一句,死变态,滚!”  
    六子一瘫。大嘴立刻凑到我和妲己身边,给我们的绳子也被割断了。  
    我们三个都自由了一段时间,妲己对后院很了解,带着我们两个
不耽误的立刻往外逃。


    我多个心眼,走之前在六子身上摸了摸,把他手机拿走了。


    这后院没多少人,我们逃得过程中,只在侧门遇到两个守卫,我和大嘴一人一个,把他们解决了。


    我还是挺规规矩矩的,用拳头打对方脖颈。大嘴依旧那么无耻,捏蛋蛋、顶脑门的。


    我也以为能抢到几把枪呢,但这俩守卫只带着匕首,这让我们挺无奈的。


    我们趁着夜色,往后面的野山坡奔。我记得铁军的手机号,给他打了个电话,但我俩通话很短,当知道我们仨逃了后,铁军攒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我不知道铁军和秀气女那边都发生了什么,反正等我们站到山坡某一处悬崖前,看着高空缆车时,秀气女的电话打过来了。


    这高空缆车说白了,就停在悬崖边缘,挂在一条钢缆上。这钢缆还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大嘴和妲己急着去研究缆车,而我慢了半拍,看着来显,犹豫着把电话接了。


    秀气女显得有些暴怒,说那死条子骗人,压根不跟咱们交换图纸,连人都不露面。她担心计划有变,让六子把三个人质的耳朵割了。


    我心说这婊子心真狠。我这边一直没回话,秀气女察觉到不对劲,又问了句,“六子?”


    我气笑了,对着手机喊,“一指残,你和手下早点洗白白吧,警方白磷弹很快就从天而降了,你们到时好好享受。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