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陈刹的身上。



    包括还在往嘴里塞着东西的甄二,都有些纳闷的看着这位称呼自己为陈不二的大哥哥。



    他倒不是跟他师傅一样,对于这位有什么戒惧,仅仅只是觉得说话的那个老头口中所言的小剑圣,这个称呼不错,很配得上他甄无敌的身份和名字!



    等自己以后长大了,也要被人叫做剑圣之类的。



    想到这,甄二顿时充满了动力,手中飞舞的筷子更加迅猛了几分。



    多吃些东西!



    只有吃的多,才能长得快!



    没有人知晓少年的小心思,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个站起身后,十来个呼吸都没有说话的黑衣青年身上。



    终于,陈刹笑道:



    “杨老不必多礼,您是江湖前辈,我们都是晚辈,哪有前辈向晚辈敬酒的道理?”



    他从桌上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下。



    “诶,刹公子手段实力过人,那位小剑圣欺我黄山郡无人,不管怎么说,能让那厮晓得这天下俊杰不只是在他武洲中洲才有,我青洲和沙洲也是有公子你这般的人物,这便已经叫我等大快人心了。”



    杨老头笑的直眯眼,随后重新倒上一杯酒,再次朝着里屋内屋哈哈笑道:



    “让我代表黄山郡被那小剑圣剑败的诸位同道,再敬公子一杯!”



    “哈哈哈,不错不错!刹公子的确应当应我等这一杯酒!”



    “是极,那小剑圣在黄山城的时候,摆下阵势,放下豪言,嚣张至极,偏偏却无一人可治,刹公子实力非凡,也算是为我等出了一口恶气!”



    众人饮下这一杯酒,陈刹却没有再接这一杯酒。



    自己可是输在了那魏长锋的手中,在这老家伙口中好似将那魏长锋击败了一样。



    这老狐狸打的好算盘,这一通忽悠奉承,不管自己目的如何,一般人恐怕也不好意思再惹出什么幺蛾子。



    可惜陈刹不是一般人。



    那一张张笑容满面的面具之下,藏着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他从来不会把人想的特别坏,但是也绝对不会把人往好的方面想。



    不过既然对方这般给面子,陈刹想了想还是道:



    “您是长辈,在座的各位也都是前辈,不瞒杨老,在下今日来您这安吉府城,除了代替许国主为杨老贺寿之外,还有一件别的事情。



    杨老是前辈,在下是晚辈,晚辈向前辈借一样东西,应该并无不可吧?”



    随着真气扩散,此言一出,顿时使得原本还欢声笑语的庄园内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目光瞬间集中向了站在那边一动未动的杨丰。



    老者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了,不过还是强自笑道:



    “哦?老夫这里竟然还有刹公子看上的东西,不如我们进里屋单独详谈?”



    陈刹心底冷笑了一声,吧唧了两下嘴之后:



    “不必了,不是什么珍贵的事物,前些日子听闻杨老不知从何处得来了一副《落雪衔梅图》,不知道杨前辈可否借与在下?”



    杨丰的神色一变,这事情他从来没跟外人说过,这位刹公子,是怎么得知的?



    《落雪衔梅图》?!



    这是个什么东西,莫说是旁人,就是杨中天都是一愣,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父亲还有这东西。



    不过这位刹公子言之凿凿,再看父亲这幅模样,应该不是寻常事物吧?



    叶凌好奇的望向那个越来越陌生的男子。



    最初在破庙遇到的时候,仅仅只是当做和自己一般的寻常江湖人,只不过是沙洲人士罢了、



    未成想,似乎随着不断的深入,这位的身份越发的神秘起来。



    现在竟然一人在此处,对一位凝气三重大高手这般说话,更遑论这一屋子之中,最起码不少于一手之数的凝气境高手,如果撕破脸,这人难不成真的还有什么倚仗不成?



    带着这个疑惑,少女李月心同样好奇的看着这个男人。



    只不过她坐在凳子上,两人又是挨着,他只能看到陈刹高高扬起的下巴。



    并不算是多么出众的面容,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种话,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



    少女低下头,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她现在心中对于男人有着发自本能的厌恶。



    除了身旁的这个,相识加起来都不超过一天的男人。



    杨丰终于反应过神来,干笑道:



    “刹公子不知道是听信了哪位小人谗言,《落雪衔梅图》?这是什么东西,是古玩字画吗?”



    陈刹呼出了一口气:



    “不巧,告诉陈某这话的人,正是您老刚刚所言的那位不在青洲,却是你极为敬佩的那位许国主。况且,说句实话,这东西我虽然也有用处,不过许国主要更加的急迫一些!”



    陈刹心中冷冷一笑:你许然不是让我当这个坏人吗?那我今日就先不动手,用你许国主的面子讲人情,讲道理,看看这位杨家主,给不给你这个面子!领不领你这份人情。



    杨丰原本就极为红润的面孔顿时变得更红了。



    全场一片的鸦雀无声,大多数人此时都不敢盯着两位当事人看了,任谁都能听出话语当中的火药味。



    唯有一些自持是老前辈,自持在整个黄山郡有些薄面,自持自己就是陈刹刚刚所言的那些老前辈。



    而此时,便有一位老前辈在杨丰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从内屋朗声开口:



    “小辈,这里可是青洲,是黄山郡,是安吉府,这般的咄咄逼人,可不像是管人借东西的态度?”



    陈刹乐了,迎着微微有些偏西的日头,在阳光下露出了几颗极为引人注目的雪白牙齿,笑问道:



    “这位前辈是?”



    那从桌后站起的老者刚要开口说话。



    陈刹却摇了摇头:



    “算了,我没那个兴致知道......”



    最后一个道字刚刚出口,甚至尾声还没有落下,一道银芒不知道从何处陡然乍现,只是一个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



    没有人看到这一道银芒是何时何地出现的。



    甚至有一些还以为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这些人摇了摇头,感慨自己是不是老了,竟然开始眼花的时候,转过头看向那个之前说话的老前辈,想要看看这位对于陈刹的出言不逊,有何反应时。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一把银白色,只露出半截刀身与小小刀把的飞刀正没入了老者的咽喉之中。



    那老者如同树皮一般的下颚皮肤之下,不断的一皱一皱的颤抖,抽搐。



    而随着每一次颤抖和抽搐,殷红色的鲜血就会从那小小的伤口处喷溅而出。



    将他身前的圆桌上,那些几乎还没有动过几口的菜肴和雪白色的碗碟全都染上了如同番茄汁一般的殷红。



    那老者双瞳瞪得老大,指着那个才刚刚说完口中言语,笑容甚至还未消散的黑衣青年,咯咯了两声,咽喉被那把银色飞刀封住,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终,浑身的力道被抽空。



    脸色变成了酱紫色,一头朝着桌面上栽去。



    ‘哗啦’



    身体栽在桌面上,飞溅而起的碗碟掉落在地上。一片狼狈。



    同样在那桌子上的几位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那飞溅的菜肴汤汁与猩红鲜血染了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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