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的目光让吕珝一愣的同时心中发寒,她心中清楚得很,不论在床榻上如何,一旦真的出了什么其他的事情,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有半分的心慈手软。



    ‘嗖...’



    银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与此同时,一声极为细微的利刃刺入**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陈刹如同暴起的猛虎,以一个极为匪夷所思的速度跳了出去。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提着一人的尸体脸色极为难看的回到了院落之内。



    这是一个青年男子,一身粗布麻衣,长脸长相普通之极。



    陈刹将男子的尸体随便一丢,如同铁钳一般的手掌直接就扣在了还有些发愣的吕珝雪白脖颈上。



    “我是怎么叮嘱你的?没有把握不要暴露身份,这人是谁?为什么会跟来这里。”



    吕珝手掌下意识握在了陈刹的手臂上,使劲全身力量想要将扣住自己的手臂移开,却没有半分用处。



    吕珝红润的脸色开始渐渐变得苍白,直到开始发青,陈刹这才松开扼住喉咙的手掌,面无表情的看着脸色通红,躬下身子拼命咳嗽的吕珝。



    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拉住吕珝的手,低声道:“先不用说话,你先去外面清理掉血迹!”



    吕珝点了点头,喉咙仍然有些不舒服,但是她知道这次的确是自己的不小心惹来的麻烦,不敢有半句怨言。



    陈剎拎着已经死掉的青年,走进了屋中,扫视了一圈,将其尸体扭曲成了一个正常人体绝对不会扭曲出来的球型姿势,拿起架在灶台上的铁锅,直接将其塞进了灶台之下,将铁锅重新盖上,同样快速的清理掉地面上滴落的点点血迹,这才算是暂时的松了一口气。



    快速的回到屋中,拿起锈剑与黄皮葫芦,拉起重新走回到院中的吕珝直接从侧门而走。



    他当然没有直接选择离开这边,而是走出这边巷子尾巴之后,定睛就从街道上看到了一个无所事事的青年。



    此人是一个典型的社会闲散青年,游手好闲,又不愿意去羽石矿脉辛苦劳作,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小混混罢了。



    让吕珝留在这边之后,陈剎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走了上去。



    “这位兄弟。”



    陈剎拍了拍那混混的肩膀,微笑道。



    青年眼角有一道疤,使得原本就有些凶恶的模样平白多了三分煞气,当然对于陈剎而言没有半点用途。



    青年皱着眉头,直接将放在肩膀的手拍了下去,转头看向陈剎:“有事?”



    陈剎一笑,指着墙头那边自己买下的那个小院门口笑道:“兄弟,我出十两银子,你只要去那里的小院进去待一刻钟,这十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青年眉头一挑,脸上的不耐烦顿时消失,上上下下的将陈剎打量了一个遍,想了想之后,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出了声:



    “你小子惹到了什么人吧?还被人找上门了?”



    陈剎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这青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十两银子不够,得五十两!”



    “五十两!?”



    陈剎瞪大了眼睛:“我要是有那个钱,我都能自己再去买一栋了!最多十五两!”



    青年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从陈剎手中,拿走了那一锭银子,笑道:“成交!那五两银子......”



    “事后给!你要是拿着银子直接跑了我找谁去?”



    陈剎脸色有些涨红,从怀中拿出了几粒碎银子,但是有些迟疑。



    “行!”



    青年有些洒脱和无所谓,他不怕到时候这家伙不给银子,如果那样的话,他便有了更好的理由来敲诈一笔了!



    青年转过了头,指着那边那一栋:“就那里?”



    陈剎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对。”



    “行,在这等着吧,一刻钟啊!”



    青年迈着八字步朝着那边走去,不急不缓。



    随着他一步一步的朝着那院落走去,陈剎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得冰冷无比。



    这边的小巷的确是有些黑,陈剎原本选择就是这无比隐秘的小院,寻常根本不会有人来到这城市的最角落和边缘。



    酉时才过一刻钟,天色已经有些发暗了。



    青年倒是不怕那些,他在这烁金城大大小小的犄角旮旯混了不知道多少年,这点黑当然不怕,更何况,这样的好事可是千载难逢的。



    缓缓来到了事先说好的那小院门口,门没锁,而且还露出了一个缝隙。



    青年直接将手掌放在木门上,刚要推开,突然,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是何人?”



    青年一愣,随机察觉到脖子一凉,低头一看,已经是一把青锋剑架在了脖子上。



    青年身子顿时一个哆嗦,不过这厮还是极有职业道德的,惨笑了一声之后缓缓道:



    “大哥有事好好说,咱们俩素不相识,这怎么就......”



    那一道冷冷的声音直接打断道:“这里是你家?”



    青年点了点头:“祖宗七代都在这儿。”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沉吟,想了想才道:“你今日看没看到一个带着斗笠的女子从这边经过?”



    青年半是演戏,半是真的害怕的咽了一口唾沫,苦笑道:



    “大哥,咱们这天天来往带着斗笠的女人多了去了,这......”



    这话到没说错,女子怕日头被晒黑,所以通常在沙洲行事都会带着大斗笠,遮蔽阳光。



    声音主人收回长剑,等到青年再度转身想看看这究竟是什么凶人的时候,已经没了踪影。



    青年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来气的直接一脚将眼前那木门踹开。



    ‘他奶奶的,这次的活竟然有这种危险性,这个狗东西,敢骗爷爷我,爷爷以为是争风吃醋惹来的祸事,没想到来的是这种凶人!加钱,必须加钱!’



    青年一屁股坐在院中的石桌上,看了一眼放在院内的黄铜锅旁边的羔羊肉以及那些炭盆:



    “倒是他娘的会享受,这个时候还想着吃,活该被人追杀上......”



    青年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一下子僵住了。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能这样被人追杀上门的,其本人恐怕也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吧。



    这么一想,青年腿肚子都有点抽抽了,后背更是起了一后背的白毛汗,不敢继续在这小院中待下去,比刚才进来还要快的速度直接就要朝着院外冲去。



    “兄台,怎么要走了,还有五两银子没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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