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公玉文澜失宠后.公玉文郬、公玉文峰和公玉文迌三兄弟在公玉武丁身边倍受青睐.公玉武丁对公玉文郬虽然还是淡淡的.但是却不复从前那般的动不动就苛责.

    本在大家都以为大皇子一向仁慈懦弱.八皇子年幼张扬.这代国祚一定是二皇子继续担任时.公玉武丁却下令按顺序让四皇子公玉文剑继续担任.

    公玉文剑推脱不过.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可是他却从來沒有过问过.一切唯公玉文峰是从.整日里和府里的歌姬舞女饮酒作乐.

    公玉武丁很是生气.却也无可奈何.因为他并不想把权放还给公玉文峰.所以这几日.正为这件事生气呢.且这几日朝堂上.请立太子国祚的奏牍是越來越多.

    群臣知道公玉武丁的脾气.所以并沒有直接陈述利弊.而是先引旁举例.说九洲王镇畑晙都立了太子.且金凰城也封了曌王和大将军王.

    若是银凤城不吭不哈的.会引起人心不安.江山动荡的.所以.当仲长沧浪和郎贤平进來的时候.公玉武丁是一肚子火气的.

    当然.翻奏牍的时候.这两个人并沒有跟风一起上奏.故而公玉武丁看到二人.口气很是和缓.他让他们坐了.又命人上茶.方才问道:“两位爱卿何事.”

    郎贤平率先开口:“臣已经跟随义弟多年.自觉恬居高位.尸位素餐.甚是对不起朝廷俸禄.故而來请求殿下.准臣归隐.携妻重建仙门.”

    想着柳含烟的叮嘱.郎贤平斟酌了一下.说道.他还怕不成.故而请了仲长沧浪來.一起帮忙说服公玉武丁.

    当时.柳含烟是这么说的:夫君.你不是沧浪兄弟.他们仲长家世代忠烈.为了银凤城立下汗马功劳.居功至伟.

    就算是看在到了仲长沧浪这一代只剩下他一个独苗.而其他兄弟都战死的份上.就算他拥兵造反.公玉武丁也不会杀他.

    可是你不一样.你只是他的义兄.若是功高权重久了.难免殿下不会对你起杀心.所以.这次务必要请辞归隐……

    “哦.”公玉武丁用怀疑的目光扫视了郎贤平半晌.见对方的却坦然面对.他才长舒一口气.提起御笔朱批:“准了.念卿这几年也立了不少功劳.特赐金万两.”

    郎贤平这才长舒一口气.跪地谢恩:“谢殿下.万岁.”公玉武丁不置可否.又看了看仲长沧浪.问:“若是爱卿你.也是來请辞的.那孤可是不准的.”

    仲长沧浪哈哈一笑道:“殿下说笑了.臣怎么好意思请辞不干.让殿下日夜劳苦呢.臣是來请假.去金凰城说媒的.”

    听到说媒.公玉武丁來了兴致.他堆了堆案几上如山的奏牍.揉着眉心道:

    “不知是哪家姑娘公子.能请的动我银凤的大英雄说媒.若是成了.孤自当亲自主持婚典.”

    听到公玉武丁这么说.郎贤平和仲长沧浪对视一眼.忍俊不禁道:“回殿下.是八皇子看上了金凰城的一等少司商.冷家女主.特來托付微臣.”

    托付他去金凰城一面找沈寒妆出面.和冷千霜说说.另一面也去问南宫妇好的打算.毕竟冷老爷子已经驾鹤西去了.

    “什么..”公玉武丁听到是自己的幼子.要娶一个大他许多岁的标梅女子.先是惊讶.后有阴沉了脸色:“你也不用去说媒了.这亲事.孤不同意.”

    他不同意并不是因为女子是冷家女.是金凰城的重臣.而是因为觉得二人年龄相差六、七岁.一个弱冠未一.一个标梅有二.在一起实在是并不相配.

    仲长沧浪苦笑:“八皇子知道您不同意.所以在我启程來这里之前.他已经去了金凰城了.”言外之意.自然是不论公玉武丁同意与否.公玉文迌一定要求的淑女.

    公玉武丁一听公玉文迌自作主张.气的七窍生烟.叫了书童进來.命他即刻去命令现在主管京畿禁卫城防的公玉文郬.秘密去把公玉文迌给抓回來.

    “殿下且慢.”仲长沧浪开口阻止.“如果贸然前去.情形未可知.惊动了金凰城的人.若是不成.那岂非尴尬.”

    公玉武丁懂了.原來冷家那边并沒有表示呀.既然是剃头担子一头热.那他的却不该干预太多.

    思极至此.公玉武丁摆摆手.命书童退下了.而后郎贤平和仲长沧浪略坐坐.就行礼告退了.

    金凰城 曌宫内 金凤翎中

    南宫妇好一边看着各地送來的塘报.一边看着沈寒妆坐在左侧下手.誊抄文书.忽而开口问:“沈爱卿.怎么不见冷爱卿.”

    平常她们不是好的同进同出么.今日怎么沒见冷千霜來.一旁的玉璧.小声提醒:“陛下.冷大人请假了.说是有病.”

    沈寒妆搁下纸笔.赔笑道:“启禀陛下.千霜她痢疾突发.身体不适.故而今日未到.”南宫妇好笑了笑.仿佛知道她们心思般沒在问

    好容易到了时间.沈寒妆告退出了金凤翎.碰到蓉珮.蓉珮和辰文雨刚换了防.她也准备回去.就和沈寒妆一起走.

    两人见了礼.互相客套寒暄了一下、蓉珮突然说道:“妹子.冷大人府前是不是坐了一个男子.怎么哄劝就是不走.”沈寒妆抬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蓉将军.看在你为我哥遗孀的份上.劝你一句.少管别人家闲事.”她说完这句话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而这一切.都被金凰城的眼线看到.报给南宫妇好

    蓉珮被噎了一下.见沈寒妆走远了.苦笑着自己也讪讪离开.

    金凰城 冷府外

    沈寒妆进冷府的时候.看到了公玉文迌倔犟的坐在大门前廊檐下.冷家知道他的身份.特意给他搬了把暖和的椅子.送了手炉.

    门童看到沈寒妆來了.点头哈腰的去开门.沈寒妆看了看对她熟视无睹.倔犟的看着冷府匾额发呆的公玉文迌苦笑着:“怎么不请进去.”

    门童苦笑.一边开门引路一边低声道:“怎么沒有.头一天投名贴來拜见时.冷大人就让小的來请.可是那位.”他努努嘴.偷指着公玉文迌说道:“一听说是小人來请.立马不乐意了.”

    见沈寒妆听的认真.门童继续说道:“那位.让小人进去问话.问冷大人是因为投桃报李.有情同意來请相见.还是因为他的身份.不得不请.冷大人沒回.”

    于是.倔犟的公玉文迌就坐在那里等了.到了用膳时间.他回去用膳.用完了继续坐等.白日早早來.夜里晚晚归.冷千霜无奈.这日才请假推说自己有病躲了.

    沈寒妆摇头.自己也沒有好办法.她跟着门童进了冷府.便熟门熟路的自便去找冷千霜了.

    花厅沒有.卧房沒有.最后沈寒妆在冷家祠堂里看到了她.沈寒妆知趣的站在祠堂院子里.天井里投射出的亮光.可以看清冷千霜一身素服的跪在蒲团上.

    她的面前是冷家历代列祖列宗.最新的一排还很空.只有冷老爷子一个.檀香袅袅.青烟随风四处飘散.“千霜.”沈寒妆不太懂冷千霜此刻的心情.于是轻唤一声

    冷千霜回过头.见是沈寒妆.淡淡的笑了笑.可是她那笑.却好像化不來的愁云惨雾一般:“你來了.等我一会儿.”沈寒妆点点头.退出院子.回到花厅.

    不一会儿.冷千霜也到了花厅里.还是那身素服.眼圈有些淡淡的黑色.眼睛有哭过的痕迹.

    看着她依旧姣好的脸庞.沈寒妆轻声道:“千霜.至少你以朋友名义.请他來相见吧.”可是冷千霜摇头:“见又如何.”不能同意.

    沈寒妆劝她:“这么多年.你若是还放不下当初的一厢情动.那就想办法.若是放下.因为别的你也要想开.看上去少年不错.”

    至少沒有用手里的权力.去请自己的父亲赐婚.或者请陛下赐婚.而是耐心的坐在那里.求见.

    冷千霜当然知道沈寒妆说的一厢情动是谁.不过她并不是因为那个.她只是并沒在想这个问題.她想的更多的是如何繁荣冷家.

    “寒妆.你知我无意男女婚事这一方面了.”想了想.她这么说道.沈寒妆叹气:“你我多年姐妹.我当然知道.可是太苦了.”

    她想的是.总有一天.她们不会陪在彼此身边.若是沒了冷千霜陪伴.她还有沧浪.可是若是冷千霜沒有她陪伴.还能与谁交心共话.

    “我知你为我好.可是..”冷千霜还想说什么可是.却被沈寒妆打断.她走过來紧紧握着她的手.恳求:“就算不想.多认识一个朋友也好呀.求你了.见见吧”

    实在拗不过沈寒妆的恳求.冷千霜无奈的答应见见.为了表示诚意.她亲自出门去请公玉文迌.见到她出來.公玉文迌很欢喜.

    少年又是欢喜又是紧张.手都不知道如何放才合适了.只是一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