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武丁起身,转而挡住上官霜竹、不让他去救治:“我说,银凤鸟的病,很快就好。”神鸟都是有些智慧的,所以、银凤鸟不会病的太厉害。

    上官霜竹哪里听的出进去这些,他一把推开公玉武丁、翻箱倒柜的就开始找药材,这银凤鸟是他当年特意去凤栖山间找到的。

    当时这俩鸟儿还是两只刚刚破壳的雏鸟,被上官霜竹带到了银凤城。成就了公玉武丁的城主之位,往事之情叫他如何冷静?

    “这么说,你知道?”上官霜竹心里还是残存着对公玉武丁的怀疑,所以他这么一说、他就敏感的看着他,想探究些什么。

    公玉武丁恨铁不成钢,无奈于上官霜竹的死脑筋——认准了怀疑自己说啥都怀疑,他不去都不行。“那、我去!我去总行吧。”本来他不打算现在就去看情况的。

    这还差不多,上官霜竹暂时满意了。他转身披上一件大氅先行离开,然后对着公玉武丁招手:“说去了,可别磨叽。”公玉武丁老大不情愿的跟着上官霜竹去了。

    银凤鸟养在飞禽司,飞禽司其实也是属于曌宫的——只是主宫苑外围的一排凹字形侧殿。那一对银凤鸟就被单独养在最中间的两间房里。公玉武丁与上官霜竹赶到的时候,南宫妇好、庄长风,主管飞禽司的内侍监刘咱家都在。

    看到公玉武丁也来了,除了南宫妇好之外的人都纷纷施礼问好:“君侯千岁。”南宫妇好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与警觉:他怎么来了?

    他到底是没走还是这么快就来了?还是…这就是他布的局?“南宫城主,这是怎么回事?”公玉武丁明知故问,装啥都不知道。

    眼前,两只银凤鸟羽毛黯淡、双眼未闭。一只侧倒在地上不停眨眼,一只两爪朝天眼睛里有泪水、看的上官霜竹心疼的不得了。

    “我正在调查。”南宫妇好压着火气,简单的说了一句。而这一句,却被公玉武丁紧抓不放:“调查?”他不满的质问道:“调查有用吗?我城镇宝送来示好、你就只会调查?”存心刁难。

    “药师已经看过,神鸟无碍、我当然要查出幕后凶手来,”南宫妇好顿了顿,扫视在场的人继续说道术:“我若不查出凶手,岂不是被君侯误会?”不是不可以打仗,是她不喜欢这么莫名其妙的就打仗。

    “噢?”公玉武丁不以为然的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阴阳怪气的说道:“那我还真是感谢你的用心。”说完他细细看了银凤鸟两眼,仿佛有所触动。

    “告辞。”公玉武丁拱拱手,转身离开,飞禽司、只留下上官霜竹。上官霜竹走近前去,仔细查看着银凤鸟。他摸了摸鸟羽,有了与公玉武丁同样的感觉。

    “是水的问题。”上官霜竹镇定的说道,但是他负手拢袖的手心却是黏腻出了汗。特别是面对南宫妇好阴沉的脸色,半信半疑的神情。

    “这么说,是他们疏忽、忘了喂泉水的缘故?”南宫妇好虽然不信,但是她只想息事宁人、目前还没有到敲山震虎的时候。所以她宁愿顺着上官霜竹的话说。

    “是。”上官霜竹淡淡的肯定了这个说法。南宫妇好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对着掌管飞禽司的内侍监说道:“刘咱家?!”她没有露出发怒的神色,可是压低的语气却冰冷无情——这是要法办刘咱家。

    内侍监刘咱家扑通一声跪下了:“咱家愿意领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什么结果,于他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主动求死来的痛快些。

    “我说过,要惩罚你吗?”南宫妇好露出了事冰冷的笑意。“专门负责照顾银凤鸟的那俩鸟官呢?”看起来,这个刘咱家还真是聪明人。

    “是,那俩小兔崽子已经被咱家交给司刑监的大人了、城主殿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刘咱家吓得跪在那里抖的如筛糠一般,两股战战、脸色蜡黄,冷汗涔涔。

    “这次的事,也只怪你监管不严、你下去罚俸两年。”南宫妇好左手点着右手,看也不看刘咱家。而刘咱家,如获大释一般的慌不迭把头磕的嘭嘭响:“多谢城主殿下仁慈。”

    然后,南宫妇好转身先离开——她还要去查郑沅卖官鬻爵的事情呢。庄长风与上官霜竹紧随其后,簇拥着南宫妇好离开了。

    待他们都走后,没走远的刘咱家判若两人的从另一个方向也悄悄离开了。刘咱家一离开,一个披着银色斗篷的人马上跳跃在屋脊之上,屋檐之间紧跟了上去……

    南宫妇好走着走着,就看到玉璧玲珑迎来过来——她的规矩:侍女丫鬟仆人不得跟着她参与政事;所以玉璧玲珑等在飞禽司外伺候。

    看到南宫妇好出来,玲珑很赶眼神的递上暖和的新手炉替换南宫妇好抱着的旧手炉。而庄长风,则是自顾自的搓着双手双耳暖和自己。

    “庄大人、随我回府喝杯茶吧。”南宫妇好看到庄长风冷的这样,又想到他一大早就被自己叫出来查银凤鸟的病因、所以顺口说道

    若在别的时候,他肯定是推辞的。但是此刻,他得却有一肚子话要跟南宫妇好谈,所以就同意了南宫妇好的邀请。他恭敬的跟在南宫妇好身后,随着她回到了南宫府。

    至于上官霜竹,他这次是真的要去送公玉武丁离开了。就在南宫妇好与庄长风回到南宫府时,上官霜竹也牵着马与公玉武丁走向城外。

    到了城门口的时候,上官霜竹见四下无人、“等等。”他拽着马缰不撒手,不肯给想要上马离去的公玉武丁、公玉武丁只好站住。

    “卿臣还有何事?”他嬉皮笑脸的亲昵称呼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会用的称呼——卿臣、君子;上官霜竹摊开手掌、他的手掌上一片银光闪闪——是他刚才摸鸟羽时沾满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上官霜竹后知后觉的反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