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主从男人的身上拆下一根肋骨,造就了女人,从此女人就变成了男人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男人说,我以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自打把你娶进门,我昏有了害怕的感觉,害怕那天你会掉眼泪,帕海你跟我会吃苦。

    就这样,女人变成了男人最大的软肋。

    从此宠就变成了男人对女人的一种任务,一种责任,一种生活方式。

    上天太过于厚待廖天磊了,将一切的美好全都集结于他一人身上,于是,三十岁以前他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便会有女生愿意将自己的美好献给他,珍惜也就在他生命中失去了意义。

    就在三十年的今天,有了一个女人填补了他完整的人生,遇到了他需要去宠的女人。可是怎么办呢?宠这个词从未在他的字典中出现过,他的手段过于贫瘠,似乎除了掠夺与占有,便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给这个女人最为美好的生活了。

    因为这个女人,高高在上的廖天磊变成了一个最虚心学习的学生。

    乐森记得,那是九月初的一天,天空下着很大的雨,他将廖天磊送进锦绣良缘后,廖天磊便无故消失了一整天,最后还是他自己主动开机,他才最终确认了廖天磊的行踪。

    那天,廖天磊拿着手机跟他讲电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像是用手拢着,深怕会惊动了别人,出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你说,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一个人的真心。”

    没有心理准备,以至于乐森握着手机愣在原地,足足静了一分钟之久,这才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于是他又确认了一遍,“您说要得到别人的真心?”

    当他刚说完这句话,自己首先便后悔了。

    最近不是有个家喻户晓的广告吗?为了更直观的向大众展示自己的销售量到底有多火爆,便编了个广告语说,销售出去的杯子连起来可绕地球几圈。

    虽说廖天磊的爱慕者没有那么夸张,但也足以连起来绕他们这幢商业大厦好几圈了。

    就是这样一位炙手可热,被女人时常提在嘴上的男人,却在一个日落西头的黄昏,致电他这个助理,一个没有恋爱经验的男人,只为了想知道如何才能得到一个女人的真心。这不能不让乐森质疑自己是否在那一刻突然出现了幻听,或者说幻觉。

    似乎没有任何的迟疑,那道清冷的男声却异常坚定的说,“嗯,我想知道。”

    这个问题太过复杂,需要时间斟酌,乐森参考人与人的相处之道,思忖了半天后,“以真心换真心吧。”

    时间凝定,只有呼吸声通过电波微弱传来,似是经过了仔细的思考,于是,过了好一会儿,那道清浅的声音再度响起,“那如何才能让她看到我的真心?”

    这倒是个难题,乐森在挂断电话后,便召集了年龄与傅冰倩相仿的女人。乐森平身第一次与这么多女生围坐在一起,开了一个座谈会,内容却是如何做才能得到一个女人的真心。

    话题一出,现场的气氛瞬时高涨,就像是自行车从坡顶往下骑的时候,刹车突然失灵,于是便有了一飞冲天的气势,怎么挡都挡不住了。

    当那些女同事在讲的时候,他的手指便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在那一刻他恨不能多长处几只手来,那些点子实在太多,再快的速度也不能完全地记录下来。

    那一天他才发现,原来每个女人的心里都住着浪漫,只是这些浪漫需要男人这把钥匙。

    而钥匙的打开方式有很多,那天乐森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些方式收集,加以整理,给廖天磊发了过去。

    他不知道廖天磊有没有认真看他整理的内容,只知道,那天廖天磊上班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交代他,要给这些女同事适当的奖励。

    从那以后,这个强势的男人在自己爱的女人面前不再只是一味的掠夺与占有,他开始笨拙地用各种方式去开启走进傅冰倩真心的那扇大门。

    今天他能够如此宽容地对待卓然,一部分出自手足之情,只怕傅冰倩也是占了绝大部分的因素的,更何况只是一顿吃的,他当然会极尽纵容。

    也怪自己今天缺少了一些眼力见,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医生的嘱咐,最主要的是,最近廖天磊的胃病好像也都没有怎么犯了,他再度斜侧了身,这次是对着傅冰倩说的,“夫人,您真的好手艺,那一个个饼干就像是艺术品,害得廖总都不舍得吃了。”

    此话一出,引来廖天磊轻斥了声,“多事。”

    雨后的阳光很柔和,透光稀疏的树叶,打在廖天磊的唇角,那笑,清浅温润,似乎比外面的阳光更多了几分温度。

    “喜欢的话,我经常做一些就是了。”

    “我怕你会太累。”在这一刻谁也不敢质疑廖天磊的情场经验,一双浅褐色的眸就这样看着傅冰倩的时候,就像是一部悠远流长的情话史书。那双眸内容太过丰富了,以至于傅冰倩觉得就这样看着,就可以走向一辈子。

    “夫人,那不是您朋友吗?”座驾紧随着乐森声音的响起停了下来。

    傅冰倩湛湛的转眸,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停在座驾的正前方,穿着一身黑色的机车皮衣,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遗,斜靠在摩托车上。因为逆着风,杨茜一头黑丝被扬在了风中,露出白皙精致的五官来,脸上没有笑容,就这么站着的时候,陡然生出了几分清傲独立的气质来。

    “怎么突然……”后面的话被傅冰倩隐在了嘴里,抬手便急于去开车门。

    她还记得她曾经邀请杨茜到廖宅里来坐一坐,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杨茜扬手打断,“我才不去那个地方呢。”

    “为什么?”傅冰倩不解杨茜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她知道好友会说出这样的话,必定是事出有因的。

    杨茜看了她一眼,端起饮料,嘴里叼着习惯,重重地吸了一口,声音含混不清,“廖宅是什么地方?豪门。你知道豪代表什么意思嘛?豪就是多,人多、事儿多、规矩多,你也知道啦我这个人随性惯了,去了只会给你添麻烦,所以还是不去的好啊。”

    言行一致向来是杨茜最大的标志,这话才说出不就,余温还未散去,她就来找自己,想必是有事情的。

    这样想着,傅冰倩手下的动作就显得更急了一些,人一急容易出乱,傅冰倩忘记去解保险了,门怎么也打不开。

    “慢点,不急。”廖天磊倾身上前,帮傅冰倩开了门。

    傅冰倩也顾不上跟廖天磊说话,下了车,人还未走近,她便先开口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吗?”

    杨茜也是肚子里放不住话的人,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能不能麻烦你老公,转告他朋友,叫他离我远一点。”

    这话没头没尾的,傅冰倩一下子理不出头绪,于是机械式地又问了一下,“天磊的朋友?谁啊?”

    “应该是指姜尚源。”廖天磊拿着他的那件外套走过来,披到傅冰倩身上的同时道。

    对于这样的答案,是不能让傅冰倩信服的,那样一位平时沉默寡言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要说沐云的话,傅冰倩还能接受。

    似是为了辨别这个答案的真伪,傅冰倩转眸看杨茜的时候,看到杨茜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这次,傅冰倩是真的惊到了,以至于才张嘴说出第一个字,就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他……”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就在傅冰倩觉得自己的脑储存量还不足以来解释这个现象的时候,廖天磊适时地抬手揽住了她的肩,俯身在她的耳畔,声音磁性低哑,宛若一首歌,“一个男人为了所爱的女人,能够改变的又何止一点点。”

    秋风就像是一个被母亲宠坏了的孩子,总是喜欢在无人注意到的它的时候,出来戏耍着人们。它从他们身边走过,撩起了廖天磊额前的碎发。那一汪平日里深沉的眸里,此刻只剩下无比的认真与诚意。

    廖天磊说的话,傅冰倩是相信的。

    但关乎好友的事情,傅冰倩素来不会袖手旁观,而且杨茜会走到她面前,如此郑重其事地谈到这件事情,那么她就更不可能放任不管了。

    廖天磊的那三个兄弟平时都称呼廖天磊为老大,想必廖天磊在他们心中是站着一定的分量,说出来的话也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傅冰倩傅冰倩想到这些,心里是有些激动的。

    嘴角上的那抹笑就像是从心底散发出来似的,挂在脸上的时候,就像是夜空上的月亮,皎洁明亮,那一笑,足以击垮廖天磊的心底防线,“你去劝劝姜尚源,好吗?茜,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看着她痛苦。”

    “不想看她现在痛苦,那就愿意看她单身一辈子?”廖天磊就像个生活的智者,带着傅冰倩探索人生活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