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魁进了大院,见父母正在与一群老头老太太热烈讨论着什么,便远远打了个招呼,自行上楼去了,张父张母见状一愣,诧异的对视了一眼,都感觉他们儿子仿佛有了一些变化,但是却说不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父示意张母安心,便跟着张魁脚后跟也上了楼。

    现在的时间不过晚上九点来钟,张魁心里早就与伯嵇与诺曼盘算好了,随便找个瓶子装点自来水就给送去,若是到时他们强抢用了药水无效,便说药水有独门的使用技巧,若是他们想看,就说这种技巧不能外泄,总之是有备无患。

    而且张魁思忖,既然要用他的体液做疗伤药,那么不一定要用血液啊,口水或者尿液也是可以的嘛!

    一问伯嵇,果然如此。不过苏盈的伤确是必须得用血液,只因为那时额头上的伤已经伤及大脑,一时间能有那么大量储备的也只有血液了。至于阿飞的伤,大部份都是外伤,只是看起来凄惨了一些,实际上并没有黄老虎等人想像的那么严重。

    张魁好容易在他那些废旧的玩意里找到一个墨水瓶子,拿到厕所冲掉剩余的墨水,装了几滴自来水进去——到时候用口水的效果自然比不上给苏盈流的那些血了,伤口痊愈得慢,自然可以用药水不够来解释。

    这时张父也进了屋子,正好见着张魁拿着墨水瓶出来,便问道:“魁仔,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感觉你有些不对劲。”

    张魁心中苦笑,却不能说自己消耗了三年的生命力了,只能道:“没什么,今天诳街有些累吧。”

    张父疑惑的看着张魁:“那你拿着墨水瓶干什么?”

    “呃……没什么……对了,那个女孩说要找个瓶子装星星。”张魁暗道幸好曾经无意中看过某部狗血言情电视剧中的狗血镜头,要不然还真的没法解释。

    “装星星?”张父怔住了,表情怪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咳……就是用纸折的星星。老爸,你不晓得的了。我走了。”张魁闪过张父,夺门而逃。

    张父却是欣慰的笑笑:“这下好了,看来老子我就快抱孙子了!”

    张父的声音不小,差点没让下楼的张魁直接滚下去!好家伙,还抱孙子呢?张魁暗道要是让张父知道他要去干什么,非得把他给生撕了不可。

    小跑出到大院之外,守门老头笑呵呵的看着张魁钻进了黑色奔驰车。

    “老张,你儿子不错啊,刚回来就找到好工作了。我刚刚看他上了奔驰车呢!还有司机呐!”守门老头看着张父跟在张魁身后下了楼,便笑道。

    张父一愣,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心说:不对!这其中肯定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方才疏忽了,张魁的模样不像是要去约会的样子,而且如果是好事的话,这小子难道会不告诉我吗?而且看他的脸色,仿佛在担心什么似的!肯定是出事了!唉呀,张志东啊张志东,你聪明一世,怎么对自己儿子那么糊涂!

    张父想到这里,一拍裤袋,现手机没带在身上,赶紧跑进门卫室,冲守门老头道:“老李,我打个电话。”

    “啊,随便用吧,不打紧的。”守门的老头笑呵呵的说到。

    张父迅拨下一串号码,几声嘟嘟声后,电话那边“喂?”了一声。

    “亮哥吗?我是老三阿东啊……魁仔今天回来相亲……我一定让他回去看看,放心吧。……对,有事!我估计魁仔是出事了……没,我猜的……我没有开玩笑!我能拿自己儿子开玩笑吗?……嗯……先让村子里来些人吧,要年轻力壮的,对!好!我就在钢管厂大院门口等着!就这样吧!”

    挂了电话,张父长出一口气,门卫老李有些傻眼,小心翼翼的问到:“老张,你怎么了,小魁找到好工作是好事啊。”

    张父苦笑着摇摇头道:“老李啊,俗话说反常即为妖。魁仔没告诉我他在壅县找了什么工作,或许我是担心则乱,可万事还是小心为好。今天晚上,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门口这有我了。”

    老李浑身哆嗦了一下,仅剩的一点职业道德让他多问了一句:“老张啊,今天晚上不会出什么事吧?”

    张父从老李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包青竹,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点着了深吸一口,然后缓缓的吐出一阵呛人的烟雾:“老李,安全第一,你还是回去吧。不然一会的情况可就难说了。”

    老李点点头,推回张父递还给他的香烟,道:“那,等人散了我就走。老张啊,你不是戒烟了吗?”

    “咳……没办法,有事的时候,总是要靠这东西提神。”张父眯着眼睛看着大院之外的空地,有些苦涩的说到——当年智勇双全张志东的名号,岂是凭空得来的,在老一辈人的眼中,张志东可是能够跟三国演义中的猛将们相提并论的。

    奔驰车上,黄老虎一边开车一边不时疑惑的看向张魁手中的墨水瓶,忍不住问到:“兄弟,这就是你的灵药?”

    张魁点点头:“对,就是这东西。到了现在,你还不相信我?”

    “当然相信你了。只不过,这么一点点东西就能救阿飞?”黄老虎心中却在努力回忆着,似乎并没有在饭店的浴室中看到有瓶子之类的东西啊。

    “小心!”张魁一声断喝。

    吱——

    奔驰车在马路上留下两条车印,而奔驰车的车头距离前方的公交车绝对不过十厘米。

    “黄老虎,你在想什么呢?”张魁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死,但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黄老虎倒吸一口冷气,脸上红白相间,看了眼张魁,赶紧倒车,转向绕过了公交车——倘若换个时候,那公交车的司机恐怕不死也要残废了。

    “哦,没什么,我就是担心阿飞了。”黄老虎心不在焉的回答到。

    “嘿嘿!我敢打赌,这家伙在撒谎,他现在肯定在想着怎么从你手里诓走药水的配方的!”伯嵇在张魁的脑海中得意的笑道,并对诺曼说:“怎么样,诺曼,我们来打个赌吧?”

    诺曼愁眉苦脸:“我能不能也押在你那边?”

    “切,那还有什么意思?”伯嵇不屑道。

    “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应付这些家伙?”张魁请教到。

    伯嵇冷笑一声:“见机行事。我就说嘛,有那么混蛋的儿子,老子怎么可能是好货?放心吧,张魁,方才这些时间里我和诺曼已经把你的气血恢复到了八层,待会就算生变故,你也可以好好的教训这些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