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碧痕自从和鬼王韩凛虚在大雁塔一战后,她就一直昏迷不醒,赵烈的心里充满了矛盾,心神不宁,虽然她救过他好几次,但她却出手杀了鬼王韩凛虚。

    赵烈本来想利用她的威名和高深的功力暂时杀退那些追杀他武林人士,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他的负担,他不得不保护比他名头响亮得多,江湖恶徒榜排名第一的萧碧痕,她可是和南尊海啸天齐名的北魔。

    南尊北魔当年一南一北,威震武林,水火不容。结果北魔萧碧痕和她的魔教被南尊海啸天联合六大门派以及众多武林高手绞杀,往事如尘。

    赵烈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江湖中想要杀死北魔萧碧痕的武林人士不计其数,如果他们知道她现在身受重伤,那不知有多少人会蜂拥而至,他倒是不怕连绵的追杀,而是不喜欢被人无尽追杀的感觉,那不是他向往的生涯,他忽然握紧双拳,眼中射出坚毅的目光。

    自从萧碧痕杀了鬼王韩凛虚以来,他的心就一直跳个不停,眼前总是飘荡着韩夜冰聪颖明快澄静的样子。赵烈真想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萧碧痕扔下不管,但每次看到她柔弱的样子,却无法狠心做到,等到她的伤好一点,必须然后找个借口让她离开,不然只能在江湖不停的杀戮,最终只能和整个江湖为敌。

    赵烈一边赶马,一边在心中默默思考,他在逃亡的路上就会越陷越深,他不想再依靠北魔的力量,他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征战天下,他要尽快赶到江南,他要从那里开始他的梦想,那里至少还有他唯一的几个朋友,想到卓不凡,谢长剑以及那个沉稳坚毅的叶飞,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灿烂的笑容。

    江湖中是靠实力和武功说话的。现在的他和两年前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两年多连绵的追杀让他的目光变得深沉而无法琢磨,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反而让他积累了无数宝贵的经验教训,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充满自信的笑容,豪气满胸怀。

    赵烈的双掌轻柔地贴在萧碧痕光滑如玉的后背,缓缓把他体内的真气输到她虚弱的身体中。良久,满头大汗的赵烈终于收回双掌,闭目养神,刚才耗费了大量的真气,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半个月来他每天都几乎耗尽所有的内力替她疗伤。

    萧碧痕柔软的身子动了一下,终于轻轻睁开双眼,侧身正好看到赵烈筋疲力尽的样子和满头的大汗。她爱怜的望着脸色苍白的赵烈,知道刚才他不惜内力为她疗伤,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里十分感动,一种奇妙的滋味让她几乎忍不住流泪,她不在乎自己流的血,她更加心疼赵烈为他流的汗,她的双眼变得湿润了。

    赵烈故意夸张的喘了几口气,笑着道:“你总算醒过来了,看来鬼王的功力非常之高,连榜上排名第一的你都受伤不轻,居然昏迷半月之久。”刚说完话,他极度虚弱的身躯忍不住轻轻躺在软绵绵的车厢中,汗水悠然滴滴飘落。

    萧碧痕绝美的面容没有笼罩着轻纱,惨白的脸色已经开始红润,再加上丰腴无力的柔软身躯和慵弱的体态风姿,构成了一幅绝美诱人的图画。

    赵烈眯着眼睛凝望着昔日江湖的第一美女,但不知为何,他的心对她却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有欲无情。他一直都想利用她的武功,从来没有为她动过感情,也许刚产生的那么一点情感萌芽也被大雁塔下的一战吹得无影无踪。

    萧碧痕柔美的娇脸露出了欣慰笑容,宛如蓦然绽放的花朵,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赵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由再次在心中感慨:“面对如此诱人的尤物,而且似乎变得越来越温柔,我为何不喜欢呢,但我为何要舍命为她疗伤呢,为何不能放下她孤身离去。”他在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心乱如麻,如果是在少年时代,狂放冲动的他肯定会不顾一切的随她一起浪迹天涯,亡命江湖,可是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冲动,他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感情,他还要不停的奋斗,实现心中的梦想。

    虚弱不堪的萧碧痕挣扎着轻轻柔声对他道:“谢谢你在我昏迷的日子陪在我身边,我和整个江湖为敌,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对我恨之如骨,现在我又身负重伤,你呆在我身边非常凶险,你还是赶快离开我吧。”

    赵烈眼中露出冰冷的目光,他冷冷的脸上露出笑容道:“你现在身负重伤,我怎么能离开,等你伤好了再说吧。”萧碧痕很想和他说话,但却找不到话题,两人一时无语,气氛显得异常沉闷,他冷冷的目光让她心莫名的心慌,感觉全身都在出虚汗。赵烈看也没看躺在马车上虚弱的她,忽然起身走出马车,不顾刚才几乎耗尽的内力,扬鞭继续赶路,马蹄阵阵,长开始飞舞。

    宽阔的江面横亘在他们面前,奔腾浑浊的河水咆哮着急冲而下,水面暗流乱旋,到处是湍急的旋涡。

    赵烈是第一次看到这雄壮的黄河。远方火红的落日让映着宽阔的江面,反射出了耀眼的金光,一艘漆黑的大船停在湍急的岸边。

    赵烈环顾四周,除了此船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渡船。他苦笑了一下,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肯定选择凌波飞渡,踩着滚滚的黄色浪花,俯瞰雄壮的大河,岂不快哉。

    可是现在只能通过渡船才能把这精致严实的马车运过去,他实在不想让江湖人知道萧碧痕现在已经身负重伤,毫无抵抗之力。

    赵烈把马车停在漆黑渡船边,把几绽银子扔到船头一个彪形大汉手中,他淡淡的对哪个彪形大汉道:“我想尽快赶到对岸,价格不是问题。”彪形大汉神色漠然,目光炯炯,他随手把手中的银子抛回,同样淡淡道:“银子再多也不行,我们已经收工了,明天再说吧。”

    赵烈冰冷的目光消失,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对他道:“我知道你是一个耿直的汉子,钱财乃身外之物,但我马车上的朋友身负重伤,需要尽快过河医治。”

    彪形大汉看了一眼赵烈身后的马车,把手一挥,几块木板搭到了岸边。赵烈默默利用搭在岸边宽阔的木板,小心的把马匹和马车都移到了宽阔的甲板上。几个包着白布的汉子奇怪的望着密不透风的马车。

    彪形大汉背上反插着两把分水刺,腰间缠着长长的牛皮索,双眼浑浊如河水,但却精光四射,他冷冷的望着赵烈道:“我从来都只做我喜欢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勉强我,我知道你是谁,你也不用感激我。”赵烈心中一动,想起了在黄河上的巨浪帮帮主浪涛。据说此人铁骨铮铮,从小就在黄河中长大,乃黄河第一好汉,为人光明磊落。

    赵烈心中叹道:“江湖中像他这样的血性男儿太少了,名利让无数的人为了我的项上人头冲冠一怒,眼前的巨浪帮帮主浪涛虽然看出我的身份,但他为了马车上的重伤的病人居然肯让我过河,真是一条好汉,待会一定要重谢此人。”他背负长刀缓步走到晃荡的船头,清风拂面,翻腾的河水就像江湖一样变幻莫测,翻江倒海。

    清风不住的吹,但却无法把赵烈心中的思绪吹飞,鲜红的落日,滔滔的江水和雄壮的船工号子让他的心充满了豪情,长飞舞,背后双刀斜斜并排,傲然挺立。

    船到中央,两岸茫茫无边,蔚为壮观,风起浪涌,巨浪滔天。厚重的布帘忽然被一阵清风吹开,巨浪帮帮主浪涛的眼睛随意的瞟了一眼,神色忽然一变,紧紧盯着眼前的马车。

    浪涛一字一句的对着赵烈蓝色的背影道:“我知道你是江湖恶徒榜上的赵烈,但看在你马车中有重伤的人,所以帮你,你告诉我,马车里面的女子是不是北魔萧碧痕。”

    赵烈慢慢转身望着浪涛,惟有苦笑道:“是的。”

    浪涛的眼中露出了愤怒的目光,他慢慢道:“当年我父亲,大哥和二哥都惨死在她的手中,没想到今天让我遇到了她。”他双拳握紧,仿佛又看到了亲人血肉横飞的场面。

    浪涛冷冷的对赵烈道:“只要你留下萧碧痕,我会把你安全的送到对岸,不然今天谁也别想走。”

    赵烈淡淡的道:“你不要逼我,我不想对你出手,你是一条汉子。”

    浪涛傲然道:“在这滚滚黄河上我是霸王,今天我是非杀了她不可。”赵烈心中的霸气激起来,他大笑着道:“我***从来就没有怕过任何人。”

    浪涛不再说话,身子横移,猛的一拳朝马车击去,猛烈的拳风让数丈外赵烈的长都激荡飞舞。赵烈跃身横腿卷起漫天的腿影快扫向他,拳腿相交,浪涛被震得沿着光滑的甲板朝后滑出两丈,勉强站稳,而赵烈则稳稳的落在马车前面,长刀并没有出鞘。

    浪涛狠狠的望着赵烈,忽然咬牙大声对属下道:“听我命令,破船入水,我要和他在滚滚黄河水中决一死战。”他说完以后,双腿用力跺在船头,整艘船都剧烈的摇晃起来。

    浪涛魁梧的身子却如燕子一样轻盈,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轻轻扎入浪花翻滚的黄河中,大船上其他的人也纷纷阅入河中,“蓬,蓬,蓬”几声闷响过后,漆黑宽阔的船身开始剧烈晃动,汹涌的河水迫不及待地冲入了船舱,整艘船上只剩下赵烈和萧碧痕默默呆在慢慢下沉的船头。

    赵烈把萧碧痕横身抱在怀中,心中充满了矛盾,萧碧痕焦急的对他道:“你不要管我了,在这黄河中你不是他的对手,你走吧,他要杀的是我。”

    赵烈淡淡的道:“我也是喜欢干我想干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威胁我,现在还不是我离开的时候。”他抬头看一眼茫茫无边泛黄的河水,抱着虚弱柔软的萧碧痕从即将沉没的船头轻轻跃下,踏着浑浊翻滚的浪花,顶着徐徐的清风朝对岸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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