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说好说!”



    王维的建议很简单,就是邀请乔峰加入荆州大都督府,先委屈他做一个正六品的杂号将军。



    等他做了将军,可以借用荆州都督府的名义组织丐帮,等朝廷怪罪下来,可以说利用乞丐传递消息,防止敌国间谍混入,充当官府的耳目。



    乔峰不答应,唐宋两国未来必有一战,要是他做了大唐的官,怎么能面对养育了他近百年的大宋。



    他不愿成为一个不仁不义之徒,没有答应招揽。



    王维哈哈一笑,又想出了一个点子。



    “乔兄,如今天下各地动荡不安,多有妻离子散之事,我想在荆州城中建立一个荆州学院,专门招收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此院分文院与武院,文院学习诗词歌赋,教修文道;武院传授武学。



    进了学,那些孩子未必不能成为成功之人。



    不知乔大侠可愿意当武院院长?”



    “院长?”



    听了他的建议,乔峰眼前一亮,建立学院可比丐帮强多了,有了王维这个大财主,那些小乞丐们岂会再挨饿受冻?



    他认真地沉思了片刻,勉强答应了下来。



    为何勉强?



    乔峰是江湖人,离不开江湖,他答应兼任武院院长,传授那些孩子武道武学。



    虽然只是兼任,王维还是很高兴,至少乔大侠留了下来。



    ......



    说干就干,送走了乔峰,他就安排人在江陵郡的清源山上修建学院。



    动工没多久,江陵郡守张九龄找上门来。



    “玄奘,听说你要修建书院?”



    坐下后,喝了杯茶,张九龄开门见山地说道。



    “不是书院,而是学院。”



    “有何区别呢?”



    张九龄奇怪地看着他,在他看来两者之间毫无区别。



    “张兄,我这个荆州学院,不只是传授诗书之道,还要传授武学,文武并重!”



    据他所知,在大唐境内,武道武学大都是以门派的形式存在的,他们非常注重师道传承,不允许门派之外的人学到本派的武学,否则格杀勿论。



    建立武院,打破了这种传承格局,使得武道的准入门槛变低,只要来上学,都能学会武功。



    至于学多学少,全凭个人资质。



    资质好的学员,学个几十年,一直修炼到武帝都可以。



    资质一般的学员,学个三四年,就可以毕业,加入荆州都督府麾下,包学包会包分配,岂不妙哉?



    反正他不差钱,可劲地造,完全没有负担。



    “玄奘,荆州有四大书院,你为何还要再建一座学院呢?”



    张九龄摇头道。荆州之内,四大学院全都是老资格了,建立的时间超过千年,论师资力量,论教育章程,这些学院都已经很好了,再建一座新学院,完全没有必要。



    “张兄,我也知道,可是四大学院只招收豪门世家子弟,入学时必须达到文士境界,对于寒门士子来说,这条件太苛刻了。”



    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有穷富的差别,富人享受更好的教育服务,穷人没有接受教育的机会,或者超低级的教育机会,于是富人越富,穷人越穷,恶性循环,无穷尽矣。



    王维又想起了那些在商行里卖诗的士子了,他们中不缺少人才,却缺少出人头地的机会。



    他想给这些穷人士子一个机会,另外想培养一些自己人。



    张九龄又问询了几句,见他只招收寒门子弟,心中有了谱。



    今天他受到四大书院的请求,才会来此拜访王玄奘。



    四大书院院长以为这位新来的都督对书院有什么意见,才会重启炉灶。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玄奘,这座学院取名荆州学院?”张九龄问道。



    “是啊,可有什么不妥?”



    “不妥不妥!荆州学院代表荆州,外州人听了,会产生误解,玄奘此举有喧宾夺主之嫌,会惹得四大书院不高兴。为了避免冲突,玄奘重新换一个吧!”



    王维点了点头,以他的打算,学院只教授一些初级的知识,等学院里的学生开辟了识海,成了文士之后,让他们加入四大书院学习,继续深造。



    若是因为名字跟四大书院交了恶,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张兄教训的是,叫‘清源学院’如何?”



    学院在建立在清源山上,叫作清源学院,倒也没什么不妥。



    “如此甚好!”



    ......



    送走了张九龄,王维又去了后院。



    “娉儿!”



    后院暖阁中,林黛玉正捧着一本古籍翻阅着。



    王维坐在她的面前,问道:“易安居士答应了吗?”



    林黛玉放下书,“李姐姐说,她是南国女子,虽离了家乡,礼仪不敢忘,这个文道院长,需要抛头露面,她万万做不得。”



    “啧~,何必遵守俗礼呢?”



    王维本想请李清照出任文院院长,可是李家大姐怕羞,不愿站到台前,真是伤脑筋!



    他本以为敢逃婚的女子都特别大胆,没想到她骨子里还那么保守。



    而且王维突然发现,家里几个女人可能受到李清照的影响,越来越不爱出门了。



    难道宅之属性是会传染的?



    对于大宋女子的宅,让他不由地联想到了某一类‘死肥宅’,给不会是受到宋朝人的影响吧!



    好了,题外话不多说,他暗暗捋一捋,该找什么人接提这个文道院长一职呢?



    外人他不放心。



    他又不是傻子,千辛万苦创建学院,怎么可能没有私心?



    ‘校长’这一称呼,可是很有分量的。



    他希望几十年之后,手下的人全都用‘校长’来称呼自己,那可比将军元帅威风多了。



    至于自己人?



    “娉儿,岳父大人的伤势可恢复了?”



    林如海赋闲在家,确是一个好的人选。



    “父亲伤势已无大碍。”



    上次林黛玉在愚溪谷中念了一二三品灵诗各一首,林如海服食了诗稿之烬,识海伤势恢复得**不离十。



    “请岳父大人来担任这个文道院长一职,如何?”



    “相公,愚溪谷乃是文道盛地,时常有人前来游历,怎能没有人照看呢?如今雪雁跟着何仙姑云游去了,父亲要是走了,愚溪谷怕是要荒废下来。”



    此言有理!



    王维有些为难了,林如海不能来,如今有修为的文人大都有官身,确实没有闲人,想要找一个有空闲,有名望的人,真是不容易。



    “大人,杜长史前来拜会!”



    门外传来一声通报。



    王维眼中一亮,杜子美这家伙是个地头蛇,找他打听一下,或许别有收获。



    ......



    告别了林妹妹,王维走到客厅见到了杜甫。



    做了江陵郡长史之后,杜甫终于有了施展才华抱负的地方,他兴奋不已,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争取干出一番成绩实现自己的理想‘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



    可是人一旦忙起来,就容易变得邋遢,自从杜甫上任以来,一直穿着一身绯色官袍。



    杜娘子不在江陵,他也不喜欢指使下人,官袍脏兮兮的,还有异味,比洪七公差不了的多少。



    “杜兄,你多久没洗澡了,身上都有臭味了。”



    王维皱了皱鼻子,有些嫌弃地说道。



    杜甫满不在乎地说道:“上次两国交战,郡内良田水利毁坏颇多,这几日我带着郡中小吏勘察田地,统计各处需要损失,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沐浴换装。”



    杜甫说话时,没有一点惭愧的神色,反而带着一点点的骄傲,似乎在说,瞧瞧我是怎么当官的,每天忙忙碌碌连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我才是最称职的官员。



    而你呢,整天呆在深宅大院里,守着娇妻美婢,**得不得了,贪官一个,深深鄙视之。



    王维淡淡一笑,“杜兄一心为民,真是好官呐!江陵百姓有了你,未来必然能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杜兄功德无量,小弟佩服!”



    “哈哈哈!”



    杜甫畅快地大笑几声,“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合该如此,当不得玄奘夸奖。”



    嘴上那么说,可是这臭不要脸的,心里肯定乐开了花。



    王维摇头道:“杜兄,你来的刚好,我有一件烦心事,想征询一下杜兄的高见。”



    “哦,不知何事?”



    王维把兴建清源学院的事情说了一下,又将文道院长一位出缺的烦恼讲了出来,希望杜甫能给出一个有用的意见。



    杜甫听了之后,眼睛一转,笑道:“此乃小事,无需着急,我有一件急事,想请玄奘帮忙。”



    王维暗道不好,肯定要被他敲竹杠。



    “杜兄请讲!”



    杜甫搓了搓手掌,笑道:“郡内需要重修的水利工程大多,可郡里没有钱粮,想请玄奘借些钱财,周转一下。”



    “多少?”



    杜甫伸出一根食指,“一百万贯!”



    “咳咳!”



    王维吓了一跳,“杜兄请回吧!”



    这家伙真把都督府当银行了,一开口一百万贯,亏得他敢说出口。



    “哎哎,玄奘别急,有事好商量。”杜甫见他起身要走,连忙拦着。



    “五十万贯,也是可以的。”杜甫说道。



    王维冷笑道:“我的钱是从长江里捞上来吗?一开口不是一百万就是五十万,你以为我这里是大内宝库吗?”



    杜甫道:“玄奘别谦虚了,我可听说了,醉仙楼的生意好的不得了,日进万贯,区区五十万对你算得了什么?”



    “胡说八道,醉仙楼卖的是酒,可酒又不是天上下的,照样要花钱买,怎么可能日进万贯,你也太夸张了。”



    杜甫笑道:“差不多,不到一万,几千总有吧!只要你借半年时间,半年之后一定会全额奉还的。”



    “没有,最多五千贯!”王维冷声道。



    “五千?你打发叫花子呢,郡里那么多河堤官道两天需要重修,五千贯能办什么事?”



    杜甫不满,跳着脚反驳道。



    “最多一万贯,我可还要修建清源学院,需要花费很多钱。你要是借太多,就需要去找张道济了,他管理着都督府的钱粮,比我阔多了。”



    王维借钱走得是私账,找张说要走公账,张说为人严谨,做事公事公办,可不像王维这么好说话。



    杜甫又争取了几句,可王维丝毫不让,只借一万贯。



    “一万就一万吧!”



    聊胜于无,杜甫无奈道。



    拿了钱之后,杜甫便要走。



    “别急,不知文道院长之事,杜兄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王维拉着杜甫问道。



    杜甫道:“十二连环水坞中有高人无数,玄奘若有心,可亲自前去聘请。”



    “烦请杜兄带路!”王维说道。



    “别别,我忒忙,可没工夫陪你游山玩水!”杜甫挣扎着想要离开。



    拿了钱就想走人,岂有这般好事?



    王维不待辩解,提着他飞出了城外。



    ......



    自古时起,长江险要之处便建有水坞水寨。



    乱世之时,水寨不下数千,盛世之时,寨中人大都回乡而居,只留下一些喜欢逍遥自在的人,或者回不了家的人定居在此。



    这里高人颇多,遂成了一处江湖胜地。



    唐国即降,国泰民安。



    如今长江水寨还剩下十二座,金汤寨、万岭寨、鱼木寨、东篱寨、八角寨、天龙寨、连珠寨等等。



    这些水寨主要分布在长江上游,瞿塘峡、巫峡、巴陵峡、金水谷等地。



    王维两人自荆州动身,向长江上游的金水谷飞去。



    飞了半天,长江上游地势越来越高,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如同夜半时分,却不见明月。



    且山高水急,江流汹涌澎湃,乱石穿空,轰轰隆隆,动次打次,百里之外,清晰可闻。



    若非修士,普通人只听到乱石轰山的声响便会心惊胆战。



    金水谷中有连绵大雾,将谷中水寨笼罩在其中,难以分辨其真面目。



    不得已,王维两人只好下了云头,在成千上万条峡谷中穿梭。



    行走了数十里,忽闻远处峡谷中有人高声唱到:



    鱼丽于罶,鲿鲨。君子有酒,旨且多。



    鱼丽于罶,鲂鳢。君子有酒,多且旨。



    ......



    听到了歌声,王维心中震撼不已,此处水流湍急,江中的巨石撞击在山上,如同惊雷,轰轰作响,震耳欲聋。



    然而,那人的歌声却能清晰地传到这边来,且异常清亮,可见歌者定非等闲之辈。



    “杜兄,此人必是隐居在峡谷中的高人,我们一起去拜见吧!”



    杜甫嘿嘿一笑,“走吧走吧!”



    两人绕着江中群山左转右转,右转左转,飞了许久,歌声依旧可见,可始终找不到唱歌的人。



    王维停下来,驱散眼前的迷雾一看,发现眼前的山峰十分眼熟,自己又回到了原处。



    “此处有大阵?”他惊讶地问道。



    “是啊是啊!”



    杜甫随口打了个哈哈,却并不多说,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种遭遇。



    “杜兄可知到如何破阵?”



    “不错,此处我常来,熟门熟路!”



    看到杜甫得意的表情,王维知道他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咬着牙,直截了当地问道:“杜兄,要多少钱,你才肯带路?”



    杜甫伸着手掌晃了晃,“五十万贯!”



    “你咋不去抢呢?!”



    王维气急,差点没把诗圣这个无赖推进江水里喂鱼了去。



    他不愿掏钱,驾着云飞上了天空,想从天上找到破绽。



    在高处看,白雾浓稠,连绵百余里结成一片,根本看不清脚下的峡谷。



    他不信邪,找到白雾中心地带飞了下去。



    再入白雾阵中,他又走了许久,可仔细一看,又回到了原地。



    “哈哈哈!”



    杜甫大笑几声说道:“玄奘,此路由我开,此树由我栽,要想从此过,快快留下买路财!”



    “真要五十万?!”王维咬牙问道。



    “放心,会还你的。”



    杜甫自以为胜券在握,笑盈盈地伸出了脏手。



    王维哼哼一笑,从银鱼袋中拿出一物,却不是飞钱。



    “玄奘,你拿酒做甚?”



    “哼哼,投石问路!”



    说话间,坛中酒水化作数千颗酒珠儿漂浮在空中。



    在他的驱使下,数千颗酒珠儿化作漫天飞雨,遍布在峡谷中。



    “爆!”



    “啵啵啵!”



    酒珠儿炸开,化作一片酒雾,香气四溢,惹人心醉。



    在惊涛骇浪中,他分明听到了一声咽口水的声音。



    王维暗暗一笑,又拿出一坛灵酒,正要作法,身后传来一声呼喝,“慢着慢着,别糟践了好东西!”



    “韩四哥,别出来!”杜甫急忙制止。



    可惜晚了。



    身后的大山传来一阵轰鸣,只见两座山像是两扇门一样,向着两边敞开,从中蹦出一个满面胡须,拿着钓竿的中年大汉。



    “天可负,道可负,唯独酒不可负,客人高抬贵手吧!”



    大汉飞上云头,施了一礼。



    见到此人站在云上,王维暗暗心惊,一般只有文尊武王才能腾云驾雾,这人不见文气,难道是个武王?



    这天下高手何其多。



    “敢问先生高姓大名?”王维施礼到。



    大汉不应,目光只盯在他的手上,那坛酒正散发着诱人的气味。



    “先生请!”王维施法把酒送了过去。



    “哈哈哈,韩准多谢客人!”



    自称韩准的大汉取了酒大声道谢。他拿起灵酒,咕嘟嘟地喝了起来。



    “好酒,不知客人如何知道我喜欢饮酒?”



    韩准饮了酒,笑着问道。



    王维道:“方才我听到先生唱了四首歌,每一首都离不开酒,故用酒相试,不料先生果真是酒道中人。”



    “哈哈,传闻诗绝才高八斗,聪明绝顶,此言不虚啊!”



    “先生谬赞了!”



    韩准摆了摆手,“我只是金水河畔一钓鱼叟,可当不得诗绝先生之称,诗绝要是还有酒,就跟小五一般,叫我一声韩四哥吧!”



    “小五?”王维回过头来,诗圣正低着头插着手,满脸郁闷。



    他哈哈一笑,又拿出两坛酒奉上,“请韩四哥笑纳!”



    “哈哈,喝了就我们就是朋友,玄奘无需客气,请进请进!”



    【悠閱書城一個免費看書的換源app軟體,安卓手機需google play下載安裝,蘋果手機需登陸非中國大陸賬戶下載安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