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如失至宝

    拓跋濬奔驰往平城的路上扑空,折返回来再与老金一起追踪。

    老金机敏,狂啸一声,将金雕招来。

    这时候,有侍卫寻到飞鸿飞雁的马,却失去了飞鸿飞雁的踪影。

    “大将军,这两匹马是飞鸿飞雁追郡主骑出来的。如今只有马却没有人,莫非……”

    凌云一脸担心道。

    拓跋濬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他的心头。

    倾城,你千万不能出事!

    “继续找!”拓跋濬沉声道。

    便在此时,天狗食日,黑暗笼罩了大地,天地一片昏暗,仿佛还地动山摇。

    拓跋濬的心,更加往下沉。

    有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他整个心头。

    就像此刻的天地,昏天暗地。

    人仰马嘶,人心惶惶,无从寻找。

    黑暗中,拓跋濬感觉到同心镜有轻微的震动。

    赶紧摸索出来,一摁那暗钮,同心镜便传出倾城的留言:

    “拓跋濬……我爱你……对不起……”

    “倾城!”

    拓跋濬又惊又喜,但无论他再怎么叫,却再没有倾城的回应。

    方才那声音,听起来,是倾城急匆匆跑着说的。

    拓跋濬心里一阵锥心之痛,如星的眸子,瞬间涌上泪雾:

    “倾城出事了!”

    拓跋濬的声音带着蚀骨的痛和焦灼。

    握着同心镜,眸眼满是泪水。

    他的心,就像被置于火上炙烤,急得火烧火燎。

    如此遮天蔽日的景象,持续了半盏茶时分,遂恢复清明。

    “老金,你往倾城发声音的地方找!”拓跋濬焦急的对老金喝道。

    金雕在空中盘飞了一会,遂往瓜州江岸飞去。

    见金雕似乎有迹可循的追踪,他们都紧紧跟着。

    在江岸附近,便找到倒在地上的魅影。

    只有魅影,没有倾城!

    拓跋濬的心就像压上了千斤大石,眸眼有浓郁的冷冽。

    幕后之人果然出手了?!

    江边?

    拓跋濬看着滔滔江水,又心头一凛:

    莫非倾城一时想不开跳江,方才的是遗言?

    他的五脏六腑都缩紧了,紧握着拳头,他告诉自己:

    不会的!不会的!……

    倾城不会轻易就跳江的,无论如何,她会听自己解释。

    “搜!所有人出动,沿着魅影出现的附近搜,所有江边码头都搜索!”拓跋濬喝道。

    将士们开始地毯式搜索。

    老金一直飞到江岸那些芦苇荡,在芦苇荡上盘旋。

    拓跋濬神色阴霾,也飞跃下马在芦苇附近找寻。

    “呱呱呱……”

    倏然,金雕连叫数声,猛然俯冲而下。

    只见老金利爪下多了条同心结手链,它直接把那手链丢给拓跋濬。

    拓跋濬一看,那正是自己与倾城七夕夜编织的同心结手链。

    拓跋濬的眼前泛起七夕那夜,他们一起编织同心手链。

    “拓跋濬,这是我们亲自给对方编织的同心手链,我肯定不会丢弃,除非我遇到危险。”

    顾倾城的话在拓跋濬耳边重温。

    他当时握着顾倾城的手道:“倾城,我们约定,只要发现这同心手链离开我们身上,便是我们遇到危险了。”

    如此说来,倾城是告诉他遇到危险了!

    拓跋濬拿出镜子,对着镜子喊:

    “倾城,你听到了吗?快告诉我,你在哪里,你是否不安全?……”

    镜子没有反应,他又不停的继续:

    “倾城,你听到我的话吗……你回答我呀……你在哪里?……”

    同心镜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将军,您这是……”

    冯熙看着失魂落魄的拓跋濬,看着他手中的同心手链和同心镜。

    有些不明所以,咽咽口水,润润干涩的咽喉。

    拓跋濬紧紧握着同心镜以及同心手链,心痛得脸上几乎扭曲。

    倾城说完那些话,就再没有任何消息。

    他沉声道:“倾城遇到危险了!”

    “大将军,这确实是安平郡主的手链,末将也见过。”

    花木兰来到拓跋濬身边,看着拓跋濬手上的手链道。

    “大将军说的危险,是倾城……遇到危险,还是……想不开?”

    冯熙急得几乎口齿不清的问。

    “倾城不会想不开,我们曾经约定,一旦发现这同心手链离开身上,便是我们遇到危险了。”

    拓跋濬语气沉重。

    稍顿,看着江面,再道:“肯定是倾城出事前,把这手链甩出来,通知我的。”

    “倾城不会有事的……”冯熙肯定道,喉咙有些哽咽。

    他们勘察了附近,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最迫切想抓倾城的,莫过于血魔与殷孝祖。

    他们一直想抓她去炼丹!

    倾城是何等机敏,轻功又了得,她曾笑嘻嘻的说过:姑姑教导,打不过就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拓跋濬心里默默分析。

    她身上有耀玥神珠,还有随心所欲的痴情花。

    即便武功再不敌血魔和殷孝祖,也可以抵挡一时半会。

    起码有蟠桃花飞旋过的痕迹。

    可附近却没发现有打斗的痕迹。

    用武力,倾城有痴情花庇护,即便打不过,她的轻功厉害,可以逃走。

    当初她施展轻功,就几乎连自己都追不上。

    且她的血百毒不侵,别人纵然想毒杀她,也不容易。

    除非……

    他再一脸冷凝道:

    “除非来人用的是极其厉害的迷烟,趁倾城伤心之际,且方才天狗食日,大地震动,猝不及防,才能将倾城迷倒。”

    而倾城那时,也许只有时间丢下这手链。

    否则凭倾城的机智,不可能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她当时肯定是一边跑,一边拿着同心镜跟自己说话,结果,敌人暗中偷袭,防不胜防。

    “倾城和他的丫头都被掳走,幕后之人,怕是有什么大阴谋啊!”冯熙不无担心道。

    花木兰等人的脸色更加凝重。

    “倾城的痴情花和轻功都厉害,却还被人无声无息的掳走,我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拓跋濬眸眼陡现杀气。

    战英也笃定道:“肯定是九幽地府和殷孝祖他们所为!”

    拓跋濬沉重的点点头。

    “他们掳走倾城,只怕是……志在大将军?”冯熙蹙眉问。

    拓跋濬看着滔滔江水,看着建康方向,紧握拳头,咬牙道:

    “广陵刚被本将军攻陷,刘骏和殷孝祖怎能甘心。倾城是我的软肋,他们不仅是想要倾城的命,更想要本将军的命!”

    有些紧要的话,拓跋濬不便出口:

    怕是血魔与殷孝祖,要捉倾城去炼丹了!

    他飞身上马:

    “走!回去部署营救,哪怕游水过江,哪怕把江南翻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出郡主!”

    “诺!……”

    拓跋濬回去,立刻调兵遣将,征集所有民船,渔船,漕运的船只。

    沈相如知道全城在搜寻郡主,还需要船只,便把他运盐铁的船只也调了过来。

    将士们准备去建康救人前,拓跋濬先去了趟关押李双儿的牢房。

    此刻的他,灵台清明。

    他知道肯定是李双儿在酒水中做了手脚,否则他不会将她误以为是倾城。

    才至倾城伤心出走。

    一个人伤心大痛之下,才会失去防备的警觉。

    倾城一向机警,也只有她痛不欲生之际,才是别人下手的最好时机。

    这一切,也许早就是个预谋!

    李双儿有没有参与其中,与殷孝祖狼狈为奸?!

    军营的牢房只有栅栏,寒风呼呼吹进来。

    李双儿知道高阳王来看她,原本以为是那女人心起了作用,拓跋濬刺她一剑,心中愧疚,过来宽慰自己。

    看着杀气腾腾的拓跋濬,李双儿知道,她又想多了。

    她虚弱的站起来,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显得微微颤抖。

    她依靠在栅栏上,不问也不说话,脸上有死灰一般的神色。

    拓跋濬裹挟着冷雨风刀进来,冷冽的对李双儿道:

    “你把媚药下在倾城的那杯酒中,因为只有倾城递给本王的酒,本王才会毫无防备?”

    李双儿不否认也不承认,只心疼的看着拓跋濬,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李无双,枉倾城一直把你当姐妹,你却利用她,利用她对你的姐妹之情,达到自己肮脏的目的,令她伤心欲绝!

    本王以前,怎么就看不出,你竟会如此的龌龊无耻!”

    李无双,李无双!拓跋濬是再不肯唤她一句双儿了?!

    “殿下竟厌恶双儿至此,连双儿都不肯叫,口口声声的叫我无双了?”李双儿一脸哀怨。

    拓跋濬一挥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李双儿被他打倒在地,伤口跌得又裂开,她刚刚包扎好的胸口又泌血。

    拓跋濬出手太重,她牙齿几乎被打落,嘴角也泌血。

    “殿下……你,你好狠的心……”

    李双儿痛心疾首的呜咽着。

    拓跋濬的语气像赤霄的剑刃:

    “李无双,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卑劣,如此的不要脸!”

    拓跋濬双手叉腰,睥睨着李双儿。

    站在她面前,宛如一尊高大的神祇。

    “卑劣……不要脸?”李双儿惨然的低喃。

    她嘴里流淌着血,半边脸又红又肿,她也不去擦,和着脸上坠落的眼泪,看上去甚是瘆人,

    她伸手摸着自己的脸,一抹讽刺的冷笑漫上她的脸,苍白而凄厉。

    她猛地抬头看着面前的神祇,怨毒地道:

    “什么时候?你问我什么时候?难道你不知道吗?”

    拓跋濬一愣,眸光聚敛:

    “知道什么,知道你如何的卑鄙无耻,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利用倾城接近本王吗?!”

    李双儿双手撑在地上,仰视着前面的神祇,为了这个神祇,她可以卑微到尘埃里。

    “双儿看见殿下第一眼,就喜欢殿下,为了殿下一句双儿,不惜把李无双改成李双儿。

    后来,殿下在锦鲤鱼池救起双儿,吻了双儿,双儿更喜欢得可以为殿下不要命,发誓非君不嫁。”

    “往事休提!提起恶心!”拓跋濬冷冽的别转身。

    “不管能不能成为殿下的王妃,哪怕为妾为婢,只愿能成为殿下的女人。即便被殿下唾弃,双儿也无怨无悔呀!”

    李双儿又哭得梨花带雨。

    “你处心积虑,以为成了本王的女人,就可以做本王的妃子吗?”

    拓跋濬怒不可遏。

    再怒然拂袖:“简直是白日做梦!”

    “殿下就如此厌恶双儿吗?”李双儿泪眼婆娑的看着拓跋濬哭道,“双儿从小就喜欢殿下,即便做殿下的妾妃甚至通房丫头,也不可以吗?”

    拓跋濬嗤笑一声:“妾妃?通房丫头?”

    稍顿,再冷冽道:

    “从前本王还能当你是个小妹妹,如今本王看着你就想吐!

    你听好了,哪怕世间女子都死绝了,本王也不会碰你一下!”

    拓跋濬毫不留情道,厌恶的转过脸。

    拓跋濬心如寒铁,李双儿终于知道,连最卑微的自己,殿下都不会接受。

    他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一个顾倾城!

    那女人心,为什么失效?!

    她充满绝望道:

    “一直以来,我一心一意爱着殿下,梦寐以求,只想着和殿下在一起。在殿下的眼中,双儿竟然就是卑劣,不要脸?”

    “休要废话!本王此来,只想问你一句,这一切,是不是你和殷孝祖他们的合谋?掳走倾城,说!!!”

    拓跋濬冷冽的低吼,眸眼里的刀锋,能将李双儿凌迟处死。

    李双儿终于忍不住,凄然的哭。

    “我不过和殿下有了夫妻之实罢了,殿下竟冤枉我和殷孝祖有什么阴谋。”

    李双儿伤心透顶。

    稍顿,再委屈怨怼:

    “难道殿下这就不算卑劣吗?”

    “不要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本王总会查个水落石出!”拓跋濬冷冽道,“到那时候,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李双儿痛心疾首!

    怒极而笑。

    “哈哈哈……二姐生气走了,殿下还没寻到她吗?”

    李双儿眸光狡黠森冷,幸灾乐祸的笑起来,笑得非常恐怖。

    “殿下失去二姐,如失至宝。哈哈哈……说不定,二姐伤心之下,自尽了呢!”

    拓跋濬冷冽的看着李双儿:

    “二姐?凭你这么卑劣不要脸的手段,还配叫倾城一声二姐?!”

    李双儿幸灾乐祸的笑声,戛然而止。

    稍顿,她又惨然的笑了笑:

    “任何人只要对顾倾城有一丝一毫的伤害,殿下就会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

    本以为伤到殿下心尖上的人,殿下会毫不怜惜地杀了双儿。

    如今还让双儿苟延残喘,还真叫双儿,好生意外!”

    拓跋濬厌恶的看着李双儿,语气很冷,冷得李双儿如置身冰窟:

    “本王告诉你,倾城安然无恙犹自可,若她有任何意外,本王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拓跋濬的话,掷地有声,说完转身欲离开。

    李双儿伤心欲绝的扑过来,抓着栅栏,对拓跋濬厉叫:

    “在殿下的心里,顾倾城就是天上地下最尊贵的女神吗?

    哈哈哈……

    殿下也许还不知道,我那玉洁冰清的二姐,一早就在乡下,和她那个青梅竹马的花木兰,勾勾搭搭了吧?

    你以为顾倾城,就真的,只有你一个男人吗?!”

    拓跋濬顿住脚步转身,斜睨着李双儿,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是吗?你瞧见倾城与花木兰勾勾搭搭了?”

    “殿下总算是清醒了吧,顾倾城一脚踏两船,她根本就不爱你!”李双儿凄然的哭道,“只有我……殿下,只有双儿……才是一心一意,真正的爱殿下啊!”

    拓跋濬睥睨着李双儿:

    “李无双,你就别费心思了,本王从来都不喜欢你。

    即便你使那卑劣无耻的手段,本王也不会对你动一丁点心意。

    这一辈子,本王都不想看见你丑恶的脸!你就等着过生不如死的日子吧!”

    “顾倾城昨晚就和那花木兰勾勾搭搭,我亲眼所见,难道殿下都不介怀吗?”

    李双儿不甘心的哭道。

    “即便倾城与花木兰勾勾搭搭,即便顾倾城是最普通的女子,本王生生世世,也只会爱着她!”

    拓跋濬斩钉截铁道。

    李双儿听着拓跋濬对顾倾城铿锵的誓言和对自己的不屑一顾,气得浑身颤抖。

    她充满怨毒的大声诅咒:

    “殿下别做梦了!殿下当初给殷孝祖戴绿帽,如今顾倾城落在殷孝祖手中,殷孝祖也铁定给你戴绿帽!

    顾倾城此刻,怕早就成了殷孝祖的女人,殿下与顾倾城,注定不能在一起!”

    拓跋濬想到倾城落在殷孝祖之手,说不定真的被他凌辱。

    顿时怒火中烧。

    “你这卑鄙无耻的女人!不但对本王用如此龌龊的手段,令倾城伤心之下身陷囹圄,还敢诅咒她?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拓跋濬再度拔剑出来,眼看就要去杀了李双儿……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