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正邪之战

    人生自古两难全。忠孝仁义,没有一人可以兼顾,这也算老天弄人,他不会让世上任何一人做到完美。既然这样我宁愿做一名无拘无束的浪子。不必为英雄的名号所束缚,更不虚因为偶尔的赖皮被人唾弃……这便是我人生的意义……

    ―――――――――朱熹感叹集

    这一夜仿佛过的很慢。每个人眼前还飘然而过刚才的厮杀。敌人死光了,而本方也折了将近半数弟兄。而这些弟兄都是笑着而去。朱熹有时想,为了已死之人再去送上几十条鲜活的生命是否是对的?自己可以为了死去的弟兄报仇。而那些为了报仇而送掉性命的兄弟呢?自己能负的起这个责任么?

    朱熹多少次告诉自己,说自己不是个能作大事之人。因为自己的心不够狠,人也不够毒,但凡王者哪个不是踏着尸体骸骨坐上宝座的?自己曾经太天真,妄想着一个和平的开始与美好的结局。可最后呢?鲜血告诉自己,我朱熹不光搭上自己的性命,更主宰着上万兄弟的命。从未感觉自己的抉择原来这么重要,身上的担子也是如此之重……

    泽国江山入战图,

    生民何计乐桥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

    一将功成万骨枯。

    好一句‘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己曾经想过,要‘天赐山庄’高高在上,不会有邪道的侵袭,不会有正道的妒忌,只要能登上别人不可逾越的高峰,让世人望尘莫及,那便一切无忧。到时山庄中的父老可以继续过着安稳的生活。自己的兄弟们也有一番事业。这样,朱熹两字也可以慢慢消失在众人的记忆中。直到被人完全淡忘。

    那时自己便可与心爱之人归隐山林。不在过问江湖事。更可以回到谷中陪伴师父们安度晚年。自己十位师父当年哪位不是啸傲武林的人物?可依然留恋那谷中时光。那是因为现世中的尔虞我诈,正邪之分太让人无奈,厌烦

    说是正邪,却殊途同归。正道之中有太多伪君子,表面上大公无私,受人爱戴,而他们有几人私下没有做过龌龊之事?我朱熹便不信有人可以不造杀孽而平步青云的。而邪道也有些重情重义的好汉子。算起历史比那些自谓名门大侠的清白许多。可惜。他们的定义是正与邪。

    正者,杀人可以说是为民除害,除奸卫道。打不过人家便可寻人助拳,美其名曰惩恶扬善。而敌人找人助拳,便会被说成狼狈为奸。聚集邪恶。

    而邪者,就算杀了个大恶人也会被别人说成是,杀人狂魔。心狠手辣。邪道中人并不是都喜欢独来独往,可他们没有办法,因为邪道聚会只要多于十人,那正道便会恐慌,便会找上一百人来消灭这十个人

    而这种恶性循环便是因为那些无知的老百姓惯出来的。在他们眼中正便是好,邪便是恶。也就是因为有这些人怂恿,推崇,才让正道的味道便了味……而如今看着血手门坐大,这些正道又开始坐不住,他们恐惧,他们怕。怕失去自己的地位,怕向杀死别人一样的被人杀死,这样,他们只要聚集在一起遏止住心中的恐惧,而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人,杀光那些让他们恐惧的人

    躲在山峰上的朱熹,不愿想起一个时辰前的屠杀,放任穆仁杰与其他兄弟料理后事,而自己这个庄主,却远远的躲起来。朱熹每次杀人后,都难以面对现实。以往总是别人逼着自己出手,杀的也都是大奸大恶之徒,可自己日后的路需要杀很多无辜的人,就像今日那些血手门众的家属。

    朱熹颤抖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上面还沾有他们的血迹。什么是正?什么是邪?血手门杀了自己的人便是邪,自己杀光血手门的人便是正?这道理也太过偏袒某一方了。

    自己的路需要继续走,更要戴上正道的大帽子来用邪道的鲜血洗涤自己的罪恶。正道与血手门正斗的吃紧。这趟子浑水自己非趟不可……

    次日清晨,朱熹在大厅中都弄着熊巽。穆仁杰在旁边看到朱熹的神色,心中感叹,这小熹子越来越有做父亲的样子。只一个早晨便与奶娘学会怎样抱孩子,怎么给孩子换尿片。此时朱熹除了没有奶水可喂之外其余的颇为专业。

    等至晌午,朱熹有些焦急这孙山诚与孤狼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久还不见人影,难道途中遇到什么状况?朱熹忍不住在大厅踱步,华夏人就是不扛念叨。午膳刚刚开始,这两个小子便找了过来。朱熹迎了出去,不但没看到两人风尘仆仆,却是红光满面。看来两人这一路上没吃什么苦。

    孙山诚与孤狼看到朱熹,却愣了,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瞅着朱熹怀中的孩子。这也怪不了两人,换作是谁都会惊讶的。朱熹故意不解释,两人却也懂事,问都不问,相反让朱熹一通郁闷

    问过两人后,朱熹差点没有笑死。原来这一路上,两人成了赏金猎人,专山贼的财。搞的贼满为患的河南一时安宁许多。朱熹向两人介绍过穆仁杰与刘云厅。孙山诚到没有什么,孤狼仿佛不喜刘云厅一般。朱熹之道孤狼与刘云厅一粗一细,不太协调而已。

    现在的朱熹做什么事总是很急。用过午膳便开始安排。“仁杰,你今日便启程,带上二十个兄弟把巽儿送回天赐山庄。然后通知倩倩。如今战事已起,他们‘白鸽舵’所掌管的信息至关重要。还有让柳随风的‘猎犬舵’醒目一些,吊住血手门的尾巴,若他们有何动作第一时间作出准备。我不想再看到河南分堂的事再生。这剩下的兄弟就驻守河南,至于谁代理堂主,你便负责好了。”

    穆仁杰点头称是,随后问道“那你怎么办?”朱熹笑了一声道“我们四人当然要去山西与正道一起抗邪了。我到要看看血手门到底有什么法宝,敢于对抗整个武林……”

    这一餐朱熹吃的着实无味。满脑子想的均是如何走下一步的棋,搞的自己一向好的胃口也变的差了起来,算算才吃了,三碗白饭,五个馒头。一只蒸鸡,两条烧鱼,几碟青菜而已。唉……这胃口真是差了许多幸亏朱熹也只是自己想想,若真说了出来,怕不被身旁的兄弟们暴打一顿

    一切安排妥当,朱熹四人早早上路。骑马骑习惯的孙,孤两人又重新用上了双腿,两人真不知朱熹是怎样想的,只听说过,晕车,晕船,难道咱们的朱大庄主晕马不成?

    四人一路无话,孙山诚虽然话多。可朱熹不起个头,他还不敢多嘴。却闻那一向话少的刘云厅先说了出口“你这猴子,何时武功这般好了?我记得在谷中,你可是不会武功的。”

    朱熹嘿嘿一笑,又臭屁的道“当时我是让着你们。不然你们还不天天满地找牙?”

    刘云厅想起童年往事心中不免遐思,脸上的线条亦变得柔和。有时刘云厅在想,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是否下的了手?两人怎么说都有手足之情

    朱熹没观察刘云厅的脸色,也许是太过信任不愿是观察吧。朱熹见阳关明媚,便唤出小金,小金懒散的爬上朱熹肩头,小眼睛微微睁开一点,看了眼朱熹便又合上,晒起太阳。朱熹没好气的道“你这家伙是越来越懒。小心肥到跑不动了。”小金可不顾朱熹那,拽到二五八的语气。根本是理都不理。

    刘云厅见到小心身子微颤。忙稳住身子问道“小熹子,你怎么有金麟鼠?”谈起小金的得来,朱熹便得意非常。一时夸夸其谈。却没有看到刘云厅脸上神情,瞬息万变。

    刘云厅笑着迎合,表现出他‘喜好’毒物应有的样子,可内心却极为沉痛。自己曾经幻想过,那玉箫客不是朱熹。可如今事实以定,左边是兄弟,右边是爱人。他刘云厅到底要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