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陷入一片死寂,过了好一会儿苏梨才开口回答:“离家以后不幸遇到山匪,被砍了几刀,后来被亡夫救了才活了下来。”

    她说得并不详细,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高太医皱眉不解,反驳道:“不对呀,这伤……唔!”

    楚怀安捂住他的嘴,把人拖了出去。

    一直到了院外,高太医才被放开,不停地喘着气,被赘肉撑得胀鼓鼓的朝服跟着不停起伏,却还闲不住,继续跟楚怀安念叨:“那些伤疤不像是寻常武器留下的,我给护国公看过病,护国公那可是上过战场的人,这苏三小姐身上的伤都快赶上他了,可真是奇了……”

    “闭嘴,胖子!”

    楚怀安命令,脑子还被那密密麻麻的伤占据,乱糟糟的想不出什么头绪。

    “本官行医数载,年龄也远在侯爷之上,侯爷怎可一口一个胖子称呼本官?本官姓高名大海,字仁济,侯爷以后叫本官名字可好?”

    高太医气得吹胡子瞪眼,一脸严肃的要为自己正名,然而楚怀安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么。

    “胖子,今天的事,给本侯烂在心里!”

    眼睛小有一个好处,就是翻白眼的时候并不会被人看出。

    所以高太医很是无语的对楚怀安翻了个白眼:“侯爷以为本官是靠精湛的医术留在太医院的吗?本官靠的是万事不语,守口如瓶的天赋!!”

    楚怀安:“……”

    这胖老头竟然还有脸骄傲上了!

    不过被胖老头这么一搅和,楚怀安的脑子终于冷静下来,反正苏梨人已经回来了,那身伤究竟是怎么回事,迟早都是会弄明白的。

    “这些日子我恐怕不能经常出宫,西街有个药铺叫善世堂,听说前两日招了个医术还不错的女大夫,侯爷可以让她来看看。”

    高太医为人耿直,他推荐的人,人品如何暂且不说,医术定然是过得去的。

    楚怀安点点头记下,从袖子里拿出一叠银票塞进高太医胖乎乎的手里。

    一看银票的数额,高太医惊得胡子颤了颤:“侯爷这是做什么?下官虽然喜欢吃吃喝喝,但谋害人命的事可从来都不做的!”

    “……”

    楚怀安对着胖老头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谁叫你害人了!皇表哥刚喜迎龙嗣,给我把孩子看护好了!”

    皇室有后,皇帝到处给封赏是常事,侯爷你还特别打点一番不大合适吧?

    某胖老头在心里嘀咕,面上却是乐呵呵把银票塞进自己怀里:“侯爷与陛下兄弟情深,真是令下官羡服!”

    “滚!”

    一声令下,高太医乐滋滋的揣着银票,迈着小粗腿风风火火的跑了。

    楚怀安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去,进屋的时候,苏梨刚好穿上衣服。

    “侯爷!”

    苏梨软声行礼,脸上一片淡然,丝毫看不出此刻她背上有那样的伤。

    万千思绪堵在喉咙,哽得楚怀安心底不畅快极了。

    “今天把药喝了,明日随我去买笔墨纸砚!”

    “是!”仍是那副言听计从的模样,莫名让楚怀安火冒三丈:“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吗?”

    苏梨被他吼得愣了下,随即点头:“我确实有话想跟侯爷说。”

    “那就说!”

    “侯爷可知,五年前,除了我,苏家还有谁受了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