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早餐吃得饱了,午餐自然就没有以前吃得多了。”好像是不经意间的话语,陆轻言也有本事把这么一句话放大来说。

    “哦――”好像知道了什么天大的消息一样,陆轻言看着南栀的眼神都有了那么点改变,“老实交代,是不是二爷最近把你呵护得跟温室里的小花儿一样了?”

    “你又胡说了......”南栀干脆把头埋进饭里面吃了起来。

    陆轻言摇了摇头,又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季南栀,你可真行,a城的女人那么多想要扑过去都没成,二爷现在千百般地对你好,你就知足吧。”

    不知道到时候把消息放出来,有多少女人又得哭得稀里糊涂地伤心呢。

    “陆轻言,你夸张了吧?”南栀皱了皱眉头,又继续扒着饭吃。

    “你到时候等着瞧好了。”陆轻言不以为然,南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陆轻言的这句话,真的有一天会成为事实。

    吃过饭后,他们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全部人被陆轻言叫到二楼去,只是留下了几个看门,还有几个服务员。

    “这次把你们都叫来,是因为店里准备要做一个比较大型的活动,所以接下来说的话,有笔记的拿笔,没有的用脑袋记住了。”

    “是,陆小姐。”

    没想到陆轻言正经起来的样子,真像是一个店主了,果然是生活环境不同,要是换做是她,她绝对做不到陆轻言现在这样的。

    就算是,那也得锻炼个两三年吧。南栀和其余的人一样,拿着笔记着陆轻言所说的话。

    “首先,厨房那里的负责这一次食物的制作,奶油蛋糕什么的,都以奶油为主来知错。

    其次就是仓库管理,这期间除了我和我批准的人以外,禁止其他人进入仓库里面。

    还有,那些最近手里活比较空的人,去帮助后勤部布置餐厅,在活动的前半天停止营业。”

    陆轻言有条不紊地说着,又让底下的人不禁信服了几分。

    以前的陆轻言,绝对不是这样的吧?回忆起自己刚来店里的时候,陆轻言简直就是和大小姐一样,很少有事情是自己亲力亲为的。

    现在有了南栀,倒还真的改变了不少。

    “行了,重要的事情都记清楚,不要到时候再来问我三遍。”陆轻言大概扫了一眼众人,“散了吧。”

    “是,陆小姐。”

    等到员工们散的差不多的时候,南栀便走到陆轻言旁边,开着玩笑:“不都说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么,怎么到了你这就反了?”

    “行了,这种时候你还能高兴得起来,真是服了你了。”陆轻言回到椅上坐下,把头抬得高高的,然后闭上眼。

    她应该是累坏了吧。

    “栀栀,这一次又得麻烦你了。”陆轻言闭着眼睛说着。

    “哪的话,我感谢你都来不及呢。”如果没有陆轻言,她哪里能有一个工作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偏偏还是那么的适合她。

    做自己会做的事情,还有一个这么好的陆小姐,连自己都觉得是太幸运了。

    “行了,好话什么的我可不爱听。南栀,左美现在一次次的想要搞垮陆氏,我怕他的目的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这才是她的心头之患。

    南栀思考了一会儿,问道:“左美和陆氏......之前是不是有什么矛盾?”那要不然为什么左美一直处处针对陆氏?

    “商场如战场,要说没有一点事情,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陆轻言轻声叹息道,“左美一开始进入a城的时候,我们谁也没有太注意,现在发现,着实是晚了些。”

    “我懂。”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又何曾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见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吃惊的了。

    “左美现在太大,想要打败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事情了。为今之计,是要既能够保证陆氏每个月的营业额,还要比往年多出百分之十,这样才有机会在a城永远地站稳住脚。”

    “为什么不直接从左美下手?”南栀这话倒是给了陆轻言一个提醒。

    “没想到你也是个狠角色。”陆轻言拿着桌上的咖啡,饮了几口,“据说左美还有最后一招没有用,我们等于就在变相地消耗他的时间和精力。”

    南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a城的纷争我不懂,可是这种事情拼到最后一定会有一个你死我活的,对吗?”

    陆轻言并没有回答她,或许就当作是默认了。

    “轻言,我从来没有想过,你认真起来,会玩得那么大。”

    “南栀小姐,我能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吗?”陆轻言突然的这话,让南栀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南栀问道。

    陆轻言几次想要开口,都没敢说出来。看在南栀可怜也好,舍不得也罢,现在都不是跟她说实话的最佳时候。

    “等到左美的那个女人出来,你就知道了。”

    “嗯?”南栀回过神来,“左美的老板是个女人吗?”

    陆轻言点头,“我觉得你还是适合去厨房里不喑世事比较好。”

    很多时候,知道太多,往往更加危险。

    南栀还那么单纯......经过了这么多天,已经和初到a城的时候不一样了。

    是,谁又能做到身处任何地方都保持一颗不变的心?很难的。包括自己,包括所有人,一来到这种奢靡的地方,就很难自己。

    陆轻言送走了南栀,又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总是这么做,太冒险了......

    陆轻言慢慢起身,把手放在电话上面,拿起话筒,手指却僵在了那里。

    如果这个时候和风络说,会不会......又是自讨苦吃?

    陆轻言还是放弃了,她这么爱他,可是他始终没有接受过她,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

    轻言放下电话,又拿起桌上的相片,那是当时她和风络一起照的,在军校外面。

    轻言的记忆拉回了那个时候――

    “风络,你看,我今天从这里毕业了,你是不是得奖励点什么?”陆轻言和其他同学一起拍完毕业照之后,就匆匆跑到风络身边,想要单独和他拍一张。

    没想到风络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地说:“不要搞特殊。”

    “这哪里就特殊了?我只是想跟你拍照留恋一下啊,你看,其他同学也是这样的,为什么偏偏到了你这里就是不行?”陆轻言强行拉着风络到了门口的一颗树下,心里满是激动。

    见着风络没有什么反抗,陆轻言便有些大胆起来,她找了刚刚那位照相的师父,帮她和风络一起拍张照。

    “三,二,一――笑!”

    随着白烟冒起,两人的身影永远定格在了那张照片上。

    至今为止,看到这张照片,陆轻言都觉得心里的暖的,嘴角边什么时候浮起了笑意,连自己都没有发觉。

    如果时间能够永远地停留在那里,多好。

    再怎么有能耐,她陆轻言终究还是一个女人,做起事情来不可能什么都像男人一样方便。

    从古至今,女人多半是依靠着男人的,虽然这个时候已经改变了不少,可是流传下来的东西一定有它的道理在里面。

    女人天生就有很多东西和男人的差异太大,两个人在一起有些时候就是为了弥补自己所缺失的地方。可是她一味的付出,至今为止都没有得到什么样的回报。

    可是陆轻言始终是没有放弃的,就算这样付出没有回报,她也一直坚持着。

    她所理解的爱,就是付出然后可以不求回报,因为她相信总有一天,风络会明白她的心意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别说是一点了,就连她现在都觉得,风络会不会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要不然她这些年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偏偏就是风络一点变化都没有......

    轻言想到这里,又无力地放下了相框。

    不知道她这样一味的付出,还能够支撑多久。若是时间一到,她放手了,那失去的就真的太多的。

    哪个女人不是多少靠着青春这两个字吃饭的?等到老了,连最起码的资本都没有了,还拿什么去和别人争?在a城混了那么久了,风月场上的事情就算没去掺和,多少也都知道一点。

    不要再想他了陆轻言......好好过你的日子吧,追了那么多年都没有追到手,或许试试放手吧。

    “轻言,我忘记拿......”南栀见陆轻言的门没有关,就直接进来了,却没想到看到陆轻言无力地靠在桌前哭泣。

    “轻言,你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就哭了呢?”南栀拿着手帕,擦拭着陆轻言脸上的泪珠。

    陆轻言一见到南栀过来,好像找到了什么,一下子大苦了起来。

    她那无助的模样,真是像极了那种失去温暖的孩子一般,没有任何依靠。

    南栀看见轻言身边掉落的相框,好奇地拾了起来,相片上的二人正是轻言和风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