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ǎo蛮很是着急,她来的时候就没想过要跟着药山,只带了很少的一diǎn钱。[燃^文^书库][]但就是这一diǎn钱还在洛水城中掉落了,口袋里的钱银已经消失一空。

    这时,药山穿戴整齐从后院之中走了出来。xiǎo蛮一把站起,眼神看着他,很是复杂,也很无助,希望能从药山的眼神之中得到些较好的信息。

    可药山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依然是那种冷冰冰的样子。

    xiǎo蛮上前,在他面前轻声説道:“我身上哪还有钱那,你从客栈中出来就没拿一分钱?”声音很是细微,不想让周围的xiǎo伙计听到。否者便会传来些鄙夷的目光。

    药山则是一脸不管我事的样子,从药店的柜台上拿来他的包袱以后,转身就走。

    xiǎo蛮可那经历过这些,正好那名文质彬彬的医生也从后院之中走了出来。对着xiǎo蛮微微一笑,很是儒雅。

    而现在xiǎo蛮却笑不出来,却是一脸想要哭的样子。她表情苦涩的看着医生快要哭了一般的説道:“对不起,我身上没有带钱!”

    医生倒是很大度的,对xiǎo蛮説道:“既然没钱的话,那就算了!”

    xiǎo蛮以为他在开玩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医生见了这幅模样后又接着説道:“真的,没钱就算了,你们走吧!”

    药山也大步走出医馆,头也不回。xiǎo蛮也不再迟疑什么了,向医生道谢了以后便紧跟上药山的脚步!

    药山走的很急,仿佛他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解决。而现实也就是如此,但现实不是説快一diǎn就能将事情办好的。

    xiǎo蛮两步三步便追了上去,也不知道这药山到底向去哪里,就这么一直跟着他。

    药山从脚步上听出是xiǎo蛮追来了,回头看了她一眼,説道:“你想知道我们要去哪吗?”

    xiǎo蛮本来性格之中就有些孤傲,现在见了他却是这样一个态度,不由得心中气恼。心中不禁念道:“我在落雁谷中可是什么人,凭什么现在就要像个孙子一般的跟在你后面!”想到这里,索性停在原地,就这么不走了。

    药山走了几步没有听到紧随的脚步声,便也停了下来,回头向xiǎo蛮看去,问道:“怎么了?”

    xiǎo蛮正对他一肚子气,一句话都不説。

    药山的心情虽然不好,想到在医馆了的那番话,也换了个心情向xiǎo蛮走了过去。十分轻柔的问道:“怎么了?”

    xiǎo蛮却是哼了一声,丝毫不想看他,将眼神转到另一处。

    “好了好了,别生我的气了,若不是你这一刀”药山説着,将手微微指向自己后背上的伤口。“也不用那么麻烦了!”

    xiǎo蛮突然回头瞪了他一眼,説道:“生命攸关的决定我不敢马虎,既然是我拖累了你,那我就走吧!”

    话音刚落,药山知道这次自己是做错了事情,严重伤及xiǎo蛮的心。赶忙伸出手去阻止,这一把抓了过去。xiǎo蛮的身影却变成了一段似青似蓝的烟尘,转眼之间就消失不见。

    药山赶忙起身追去,只见天空中xiǎo蛮的身影已经离去的很远了。现在自己手中并没有任何物件,若是想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肯定是追不上灵玉的速度的。

    药山叹了口气,也没有多少的功夫在磨蹭了。既然她走了,那就走吧!继续就眼前的路走,不必回头,不必在挂念什么了,就这么走吧!

    徒步的行走总是慢的。其实药山的口袋之中还是有些钱银的,只不过他不想给那医生,毕竟从来都没有给过。

    道路两旁的树木生的十分茂盛,药山也是厌倦了这样的步行。在一棵树上摘下一条树枝,以自身的元气注入其中。那树枝也是有灵性的,毕竟是个活物。他双眼浅闭,树枝好像懂得了什么似得,转眼就是白云拂面了。

    这下子速度就快了好多,药山伤口上了药,已经不那么碍事了。转眼便到达了他想要去的地方。

    以前这个地方,可是鸟语花香,可是现在,却是一片荒凉。最坏的还不仅仅是荒凉,而是从断崖之下源源不断传来的凶狠戾气,寻常之人根本就不敢上山。就连附近的村民也不再来岂白山上砍柴。若是村落距离山ding近些的,都搬走了。整个山上都不会找到一个人,都被山上的戾气远远的赶走了。

    此刻正午,阳光灼热,一副火辣辣的凶狠模样。而岂白山上却是一股股凉气渗了出来,即便是站在清河镇周围也能清楚的感觉到。

    药山一步步的向岂白山上走去,凉气刺痛他的伤口,可他也一刻不停。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岂白山走了过去。

    浓重的雾气,竟然使得猛烈的阳光无法穿透。而其中更像是黑暗一般的,树木花草都是一阵黑影,而没有原来的那种花花绿绿的美景。

    药山不会迟疑,就这么向山中走去。

    山中可是满目疮痍,野草丛生。从前的九道门,已经荒废的不成样子。野草已经在厚重的石门上扎了根,俨然没有往日那种威严景象。只不过两旁的石壁还是那副被利刃切割的模样,显得无比锋利。

    又回来了,又回来了。如今可不一样了,往日的一切都不见了。

    大师兄,我回来了,你能看见我吗?他心中淡淡的念道,而黑暗之中渐渐传来的阵阵风声似乎就是大师兄龙升的回应。二师兄,现在你在哪里,当时连你的尸首都没有找到,我真是很后悔。现在想想,也只能对着自己心中説声对不起,祈求他在天之灵能够听到。希望你不会怪我。

    脚步慢慢带着药山穿过九道门,穿过往日的情愿。

    转眼就穿过此地,而后,面对直通主殿和各自院落的道路,到底应该走向那一边?药山面对这种选择,没有迟疑,首先是向饮香院落中走去,他要在重温一遍当时的情况,重温以前自己欢乐的生活,以便于让自己心中的仇恨更甚。

    道路之上的情景和药山的想象都差不了多少,满目疮痍。其中还有不少没有腐化完的尸体。反正白骨可是随时可见,还有一些以人肉为食物的虫子。不过那些虫子不会对药山造成什么影响。

    越是向里走去,尸体越多,而且虫子也就越多。而且那种虫子却也是越来越大胆,感觉到药山的前来并没有退却一二,依旧在欣赏美味的人肉。

    药山看满山遍野的虫子,心中可是老大的烦躁,手中元气冲破而出,周围一切瞬间陷入火光之中。那些虫子四散奔逃,大部分都被药山的火焰烧穿,满身火光的冲出火焰,挣扎了几下便成了黑炭似的块状物。堆积成山的尸体一遇见火光,瞬间就化成了粉末,化成了烟尘,漂浮在漆黑的天空中。

    这十年,这漫长的十年竟然没有将这些尸体腐化,由此可见岂白山的戾气太过强劲,现在这山上根本就不适合人类的居住了。也就是这一会儿,药山的身体开始有些冰冷,伤口也变得瘙痒了起来。应该是戾气侵入身体了。

    正是药山这一分神的时候,眼前熊熊的大火之中突然闪出一道寒冷的刀光,直接向药山杀了过来。

    药山躲避不及,抬手便是一个火球向前推了过去。

    而眼前那刀光并不躲避,一刀便劈开了巨大的火球,直接向药山的脑袋砍了过来。

    此景,药山下意识的想到:冷客反应真是异常的快,都已经追到了这里。不过眼前的这人应该不是前天在洛水城中遇见的那几人。眼前这人的刀法十分迅速。直到现在都没看清他的模样,招式往往在刀光一闪之间。这对自己来説可是十分的不利。

    事到如今,可不能束手就擒。药山慌忙之间从地上捡起一把宽刀,直接向后滚了过去。将锈迹斑斑的宽刀横亘在他的面前。

    谁知寒光一闪,药山手中一麻,宽刀直接被切断。

    药山大吃一惊,以为自己已经身受重伤。可就这样看去,他身上可是没有一diǎndiǎn的伤痕。他急忙回头看去,那背影尤其熟悉。浑身的黑衣,背对着他。

    “药山,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那人首先发话,那声音是无比的熟悉。

    药山回过身去,那人也回过身来。两人四目相对,沧海桑田。两人那时都是此间少年,如今十年未见,还能认出彼此。

    “拂水,你真是拂水!”药山显得很是激动,可这份激动遇见那种冷冰冰的拂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又显得有些尴尬。他无数次的想过再遇见拂水会怎样,他也从来都没想过会这么快就遇见他。

    “这么多年你还好吗?”满腔的激情渐渐变空,转而是平平淡淡的问询。好像两人本就不是什么好朋友,只是算的上是同门的师兄吧。

    拂水现在的心情也不好受,可以説是五味陈杂。这十年之中,他试图説服自己灵玉的死不是他的错,而是自己的错。可越是这样就越想起当年他为了灵玉所做的种种,心中就越发的气氛。现在两人见面,本应该是跟高兴的,他心中却压住冲动般的激动,不让自己的表情太过欢乐,这就是对药山的惩罚吧。但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

    药山见了他这个样子,不免有些伤心。但他两人都已经不是从前的少年了,有什么话可以坦诚的説。

    “我知道,是我害死了灵玉!”药山坦白的説道。

    拂水见他这样,连忙説道:“不能怪你,是我的错!”

    “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的!”药山显得很是激动。

    拂水一把冲了过来,对着药山的脸就是一拳。将药山打到在地,拽着他的衣领,大声骂道:“我説是我就是我,你闭嘴,当时的死跟你一diǎn关系都没有!”

    药山也不再是那个懦弱少年,当然不会束手就擒,这不是他十年来聚集起来的性格。当然也是照着拂水的脸一拳打了过去。

    两人就这么交叉厮打,滚的身上满是污秽,一时半会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两人的拳脚丝毫没有套路,只是宣泄一时的气愤。拂水一拳打上,很快就会挨到药山的一拳。他两人丝毫不相让,都希望对方受不住先停手。

    药山的伤口也被如此剧烈的运动给挣开了,鲜血登时便穿透几层纱布。

    可拂水还没停下来的意思,这几拳难解心头之恨。

    可这分怨恨已经随着灵玉的死亡渐渐淡化。拂水对灵玉有多爱,那对药山的怨恨也就越大。灵玉在死之前还説要拂水好好照顾药山。这份怨恨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弃,他不甘心。

    而药山对他的怨恨也正是如此,拂水对灵玉的爱有多深,药山对他的恨也就越大。好在这岂白山上没有其他人,否则真是弄不清楚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一种关系。那份仇恨也应该随着灵玉的死亡而划上句diǎn,可尽管过了十年,尽管这茫茫十年,都没能永远的消除这种怨恨。都不会永远的消除这种仇恨,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我们无从得知。

    拂水从xiǎo就是一个很坚强之人,到现在却不免被所谓的感情所驱使,谁都无法避免这样的局面发生。

    两人就这么纠缠了一会儿,打的也累了。

    拂水从药山的身体上滚落到一旁,两人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拂水的身体较好,呼吸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情况。而药山受伤在身,不时便会引发阵阵咳声。拂水听到,却是没好气的説道:“你还是这样弱不禁风,赶紧死了吧!”

    药山也是不甘似弱的説道:“你没死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嘿嘿,你可是好大的口气!”拂水狂妄的説道:“能杀我的人,一定不会是你!”

    两人都是成年人了,但在这里却还是像个孩子一般的斗嘴,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药山开始缓和局面。

    “你被领走了以后,落雁谷的鬼闪前辈将我救了出去!”拂水回到,又接着问起了药山:“这几年怎么没有听説过你的事啊?”

    “我答应过别人,十年之中再也不会动用身体之中的元气!”

    拂水听后,十分惊讶的侧脸看着药山,説道:“鬼闪前辈也是这样对我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