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高者,是为天。[燃^文^书库][]众生周流者,是为道。

    天下芸芸众生,利来利往,皆为苟命。修道之人,多为长生,可时光留错五千年,长生之人又有几人,王公贵族,帝王将相,何人不想窥视天道,以求长生。从上古到现在,数数历经天劫,雷电风霜,地动日蚀,风云变幻,都有其各自的规律,被认为是天道轮回。世人苦苦思索天之运转,以修道的方式感悟万物规律,已图长生之路。

    时光流转,匆匆不知几千年。有一人矗立在天同山山ding的天同大殿前,俯视着山下,风吹起墨绿的道袍,不禁长叹一声。若不是虚清祖师排除万难创立天同,各代掌门苦苦支撑,现在就不可能有号称天下归宗的天同。

    ·······三千年前,陆地渐渐从洪水中显现,众神见大地一片死寂,毫无生气,便创造各种生灵,龙蛇虎豹渐渐出现在陆地,风雨雷电便是有了人。大约又过了两千年后,出现了一位惊天地泣鬼神的人物,他就是虚清道人,正是天同派的创始人。虚清游历天下,偶然获得《天道》卷,从此道行大进,有所修为。在越秀之地的十万大山深处创立天同派。越地十万大山中虽然四季如春,风景优美,可毒瘴大虫也尤为众多,所以求师论道着少之又少。最后也就只有一人前往天同山,跟随虚清道人。虽一心求道,苦资质不佳,穷尽一生耗尽虚清道人的心血。道行也没有很大进展,只领悟了《天道》卷之前四卷。虚清道人最后亦是无可奈何,郁郁而终。一代宗师就这样陨落,无不令人唏嘘。

    传説虚清死时,天阴三月,时而雷吼,时而风啸,时而骤雨,时而冰霜,天气异常反常,伏天冰冻三尺,冰时天落神火。乌云中透不出一丝的日光,分不清什么时候是白天,什么时候是黑夜,厚云中不时穿来哀嚎叹息和狰狞的狂笑。据古书上説是众鬼神叹息一代天才;统统将这般愤怒迁怒在众人上。三个月中,民不聊生,反常现象导致颗粒不收。来年无种可播,定会引起饥荒。雷电风霜已导致各地或多或少的损伤。面对天威众怒,人类的能力总是微不可及的,于是纷纷塑起虚清的塑像,以求虚清道长神威保佑,各地烟火不绝。也许是虚清在天之灵不忍苍生为自己一人陷入如此苦难,以《天道》神力修正四季,令风调雨顺,四季循环。又向人间播撒七『色』种子,一日可熟,因此人们渐渐度过了那段末日般的日子。春可播种,秋可收割,夏可玩乐,冬有余粮。三个月后,凡人的生活终上正轨,安分的生活又可以继续下去,虚清庙的香火更加的旺盛,什么求财,求子,求富贵,求来年的风调雨顺。都来虚清庙祭拜虚清道长。因此,虚清道人与他的《天道》卷也因此名动天下。可谁人知道,虚清虽然在人世间有那么大的名气,但虚清肉身已死,无法位列仙班,只得化入冥冥轮回之中,真是无比的凄惨呢。

    虽然虚清道人名震天下,可天同山上依旧是那么冷清,与中原修道大派比起来可以説是凄惨,从第二代天同山掌门以后,竟都是一代单传。更有一段时期,掌门竟然连御剑的功力都没有,更不用説蓬勃发展天同山了。这般原因也不难发现,天同山远在十万大山深处,欲如此山必要经过无穷的凶险,先不説路途艰险,十万大山里的瘴气可谓是十分的凶险,一般人在瘴气里支撑不了一刻,就会毒发身亡,一般中毒者通体青紫,周身无力,毒素会快速入侵体内丹元,导致无法聚气,由内而外毒发身亡。若是有些道力,将丹田之中的内力散发至身体周围,便可克制毒瘴缠身。要是瘴气也不算是多么可怕,毕竟知道该怎样防止。可毒虫怪蛇可是防不胜防,别看只是些虫蛇,有些已经存在百年,法力远超一般人类。例如三彩蜈蚣,七脚蝼蚁,三头甲虫,等等。这样或那样的困难导致很多人尽管想来天同山一睹《天道》卷,还是被那些毒虫瘴气拒之门外。

    有句古话叫天不绝人之路,正是如此,天同山也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天道》卷才得以展示给后来人。这样,天同山才有了蓬勃发展的机会,也才有天下归总的气概。

    这些被记在在天同山后山的祖师祠堂的古书《天同要事》中,这本説记载了天同山的以往的重大事宜,也详细记录了各代掌门的生平,笔墨最多的就是虚清祖师。历经几百年,陈旧的黑墨渗出淡淡的清香,仿佛是在诉説着往日虚清祖师的宗师风范。要説天同山的蓬勃发展,还得从古书中寻找新鲜的笔墨。至此,天同山才一改往日的萎靡不振,从此才跻身于各大门派之中,才得以号称天下归宗。何人会振兴天同呢?这人,就是号称万人敌的玉尚。

    沧海桑田,白云苍狗。天同此时正处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第五十代掌门张远山苦苦支撑筚路蓝缕的天同。昔日的青砖白瓦到杂草丛生,也仅仅几百年的路程。话説这第五十代掌门本是十万大山旁的xiǎo山村中的一位猎户,在张远山二十岁的时候,在打猎的过程中『迷』路,偶然间走到天同峰上残破的天同大殿。偌大的院落只有一人居住,这人,正是天同掌门。这时的掌门正为无人接替掌门位置而苦恼的时候张远山的来到可正好化解了他的忧虑。他心中不禁想着,天同山也算是有后人了。而头脑单一的张远山想不到掌门的责任那么重大,尤其这天同山当时是多么的凄惨。当时也就答应了入天同。没想到,这一声师傅,可害了他坚守了三十年的。三十年虽是转眼瞬间,可对于一个凡夫俗子来説,真的是太孤独太寂寞了。这样也并没有改变当时入天同时所答应的责任,一直坚守到一个人的到来,这个人便是玉尚。

    那天天气异常的好,日复一日的张远山也再思索同样的顾虑,断了香火可怎么面对众祖师。现在不是当年那个单纯坚韧的少年了,也要经历这样一番挣扎。正思索着,隐隐约约看见山下走来一人,树荫浓郁,看不清何许人。张远山放下手中的活,远远的观察着。不一会儿,那人便来到天同大殿前。张远山迎上,仔细打量了下这位年轻人,惊奇的説不出话。天同山处于十万大山内部,鲜有人来,就算有人来,也是各个村落在密林中走失的人。这番来的人,眉清目秀,衣着华贵,定不是山中人。此人手中拿一折扇,腰上系了一只墨绿的翡翠,翡翠上雕着两条栩栩如生的龙,仔细观看,两条龙呼之欲出,如此这般,就可知这翡翠不是凡品。翡翠如此,这人,更有来头。大约观察了一遍。张远山不禁发问:“阁下为何至此?”少年不禁笑了笑,説:“我本是中原河阳城之人,久仰天同山的大名,此次就是来求道的。”説完就要跪礼拜师。张远山赶忙双手搀起这位少年,心中有千万个问题要问,却只説了句:“坐下説吧!”

    他们并没有走进天同大殿里,而是在殿前的一处xiǎo石凳上做了下来。“阁下为何要来天同?”混浓厚重的声音传来,内力雄厚,张远山发问道。“久仰天同山威名,此次正是要求道拜师。”少年説这等豪言壮语时脸颊不禁发红,心中也免不了澎湃,双眼中容纳了千军万马正呼吁而出。这等气势张远山也经历过,不禁苦笑了下,转而又问:“阁下尊姓大名?”一语中地,少年回过神来,“师傅,再下姓玉,单一个尚字。愿师傅传我《天道》之法。”説完便又跪在了地上。张远山这次倒是没有去扶,只是淡淡的説:“起来吧,我有话要问你,你如实回答,我就收你为徒,否则”却没有再往下説。跪在地上的玉尚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师傅有问,弟子当知无不言。”张远山背过身去,心里却想到种种疑diǎn。“你如何得知天同山在何处,我派自从虚清道人一代有过光辉历史,沦落至今已经破败不堪。这几百年可以説是默默无闻,你是如何得知?”语气中中气十足,隐藏着一座随时可以爆发的火山。

    玉尚依旧跪在地上,抬头仰望着张远山的背影。“虚清祖师道法天下公知,被天下修道之人奉为领袖,各地百姓都祭拜虚清祖师,所以中原各地皆传有天同山的威名,弟子本想拜于中原各派门下,可中原之门派不求道行精尽,只一心为名利趋势,并无心意,无人望祖师虚清之项背,所以弟子苦苦探寻,路途中历经千辛万苦才到达此处,望师傅收留。”张远山没有答话,又开始了他的问话。“天同山远在十万大山深处,路途艰险,毒瘴兽蚁甚多,若无一二修道,怎可进得了天同山,你原来拜于谁的们下?”张远山内心也急剧挣扎,这位名叫玉尚的年轻人语气中肯,想必是修道的好苗子,若是投入天同门下定能参透《天道》卷,可他心中却是有些不安,中原各派窥视《天道》卷几百年,几百年中不乏使用各种卑劣的行径获取《天道》卷,祖师虚清更是预见这一弊端,在临死之前定下规定。第一条便是《天道》不出天同山,第二条是门下弟子不可入中原。这两条规定一直是张远山心中的标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别人获取《天道》。

    “弟子本是中原玉家,师傅可能有所不知,我族人虽家财万贯,富可敌国。缺饱受贼人盗窃,所以我族人以修道为大,出生婴儿每到三岁便开始习道法,保证家业的安定。”玉尚口气温和,语气中透『露』着真诚。

    张远山渐渐回身,运作周身。栖息在树上的鸟也感受到了杀气,皆尽飞走。连xiǎo鸟都能感受到了杀气更别説玉尚了。玉尚脚踝发力,正想站起,看到张远山狰狞的脸却不知师傅为何这般。还没来得急站起,张远山便一掌打来,强大的气息压的他无法睁眼。拼死一搏,感觉到那股力道已经面临自己,自己却又毫无准备,心中暗暗叫苦,早知如此困难,命断至此,又何必千辛万苦的来呢。现在只能档下一档了。从腰间抽出扇子,打开金黄的扇面,灌注真力,抵挡强压。

    张远山看如此模样,又加大了力道,看那玉尚苦苦支撑,面目灰暗,膝盖下的石块也碎裂了。尽管百年的修道之人也抵挡不住领悟《天道》卷的实力。那股大力让玉尚的骨头咯咯作响,拿扇子的手也毫无知觉。此时便是意识支撑着他,倘若意志不强,早就倒下了。丹田里内力已快用尽,可那股力道却在增加,自己苦苦维持不能脱困。只能跪在这碎裂的石块上,痛苦之状可谓是十分啊,虽然如此疼痛,可还是苦苦支撑。玉尚是何等聪明之人,一下就明白事情的缘故。天同山掌门不放心自己,以功力来试探自己的功底,若是功力较强,则可能是潜入天同山盗取《天道》的贼人,所以,以张远山的功力,测试自己真是手到擒来的易事。

    就在玉尚内力用尽快要倒下的时候,那柄金扇突然发出金光,与那一掌的力道抗衡起来,金光又渐渐包围玉尚,不断的传送的内力,狂野的内力。

    张远山看到这金光,微微一笑,説道:“这八龙金扇竟落到你的手中,看来你们玉家还挺重视你的,不过以你现在的道行肯定发挥不出他的威力。”嗤之以鼻的语气让玉尚恼怒,这是一种年轻人独有的怒。被人瞧不起,被人鄙视,怒发冲冠,仿佛心里有一千人同时喊出,“杀了他,杀了他啊!”玉尚的脸开始狰狞,像是来自地府的烈鬼,燃烧着无尽的力量。内力流转,金黄的光从他的身体里溢了出来,一寸寸的感染者脚下的石板发出金黄『色』。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颤抖,就连张远山的脸上也微微的变动。嘭的一声,玉尚脚下的石板碎的更多,已经明显造成地面下陷,深度显然已经可以轻松的使玉尚站了起来,张远山一看事情有转机,又加了几分力道。一开始张远山并不想致死这位年轻人,力道还不是那么的重,可是现在,自己多年的道行竟制服不了一个『毛』头xiǎo鬼,想想都觉得可笑。又是一掌,排山倒海般的倾斜过来,毫无死角。这是玉尚已经站起,可嘴角溢血,华丽的服饰经过打斗也破烂不堪,可他依旧没有放弃挣扎,面对如此雄厚的功力,他也没有退缩,反而激起了他心中好胜的心。迎面而上,金光大胜,径直向那股力道冲去。对胜利的强烈渴望使玉尚便的失去了理智,也使张远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自己收复不了他,还当什么掌门,虽然説天同山规模xiǎo,可掌门的自尊心还是有的。

    那股力道瞬间就可将玉尚华为灰烬,事已至此,不能不説张远山掌门还是会有些后悔的,可是,在怎么后悔也收不回来,玉尚也是一位修道奇才,若是死在自己手里岂不是自己灭亡了天同山,倘若玉尚真的振兴了天同,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各位祖师呢。玉尚不顾一起的奔向前去,大有同归于尽的气概。

    “啊啊”用尽全身力气打出一道金光,“嘭”的一声响,耀眼的光使人无法睁开眼睛,周遭的石板皆尽碎为粉末,就连三丈以外天同大殿的石柱都裂开了几根,玉尚摔倒在地,七窍流血,周身尽数『裸』『露』,整齐的发髻也散开来。

    “师傅,可以收下弟子了吗?”玉尚用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问着张远山,希望这颗xiǎo石子能在天同的幽湖中产生一丝涟漪。张远山听到了玉尚的话,脸气的跟猪肝一样。“哼!”的一声转身就走,玉尚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并没有説话。只见张远山刚走出三步,发狠似得回头直接走到玉尚身边,面对这直勾勾的眼神,那眼神中的金光,让他想起了一个人,虽然他没有见过,可记忆中的那个人就应该是这个少年的样子——祖师虚清。心头不禁一震,弯下腰搀着玉尚起身,“以后啊,可就靠你了!”。话刚説完,玉尚便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