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寻找黑熊

    冰冷的寒气自北方席卷而来,给无边的远古森林裹上厚厚的霜衣。充满勃勃生机的绿意之间点缀了层层的冰白。大多数生灵均似失去了一部分活力一般,除非必要,否则甚少在外面行动。窝里柔软的暖意,足够留住不安分的心脏,或许暖暖的睡上一大觉,温暖的气息就会再次光临大地了吧!

    森林里的远古巨木实在是太过巨大,原本伴随着寒气而来的冰冷硬风被削弱到了极点。以至于穿行在古木之下,根本不知风为何物。只有漫空飘落的冰凌,似乎还告诉着树下的生灵在不知的高空里,风!还是存在的!

    五灵星的气候与地球类似,有着四季的更替。只是缘着森林的影响,冬季的迹象显得很弱小,往往才降临便已成为过长久的应该算是夏季,当然了倘若雨多的季节便是夏季的话!习惯地将三百六十五天算作一年,一次白天一次黑夜算作是三百六十五分之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二百五十多天算是夏季,果实大量成熟的五十天左右算作秋季,萌新芽的五十天左右算作春天,那么余下的时间便是冬天。

    能有雪花飘落的冬天——根据飘落的冰凌推断之前应该先飘雪花,实在是太罕见了。也只有这等明确的标识,方能给冬天的到来打个准确的信号。

    身上依然是一副干净利落的短打装束,一把骨白中夹杂着淡淡的灰赤的骨器斜插腰间,另一侧一把短小精悍的骨质匕静静地等待着主人的把握。冰凌砸体,却是没有丝毫反应。如今的身体素质与那传说中的寒暑不侵相差亦不远。这点冷气还不足以激起身体的反应。

    凭着记忆,再次来到当初连半点反抗都未来得及便差点丢掉小命儿的地方,天劫-雷的神色复杂,喃喃自语道:“十年啦!感觉却好象是昨天一样!”眼中一道淡淡的银白光芒缓缓流动,无形的力场压迫四周,开辟出一方四米大小的开阔地。

    春去冬来!不知不觉中已然是十载寒暑的光阴。十年里,天劫-雷一如当年的决定,便是装孙子也要装下去。深居简出,除了必要的捕猎与探索行动外,绝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三处丹田之上。

    前三年,全部耗在下丹田,未果!中三年,全部耗在中丹田,未果!后四年,全部精力花在上丹田,在第二个年头激了上丹田的反应。经过近两年的摸索,上丹田中产生出一种绝能量。

    想起这十年的辛苦,天劫-雷心中唏嘘一片,再回甚至有几分不相信自己竟然在如此枯燥的生活中挣扎了十年。“这还真亏那只黑熊精呢!”天劫-雷心中感到有些啼笑皆非,从来没想过自己命运的转折,是由一只黑熊精引的。想及如此,天劫-雷不禁感叹人生的奇妙。

    十年前,只是一声吼叫,便差点被抹杀生命印记,视为平生一大耻辱;十年后,初步掌握了体内的能量,自信源自实力,而今之举正是雪耻之行。

    “因为你,整整装了十年的孙子!若是朱雀-火姐姐她们知道了,怕是会很失望吧!”天劫-雷幽幽地道来,“十年!真的是太长了!希望你还没死吧!”

    十年前的沟壑早已消失无迹,倘若不是那横躺竖卧的断木,想要找到当年黑熊精战斗过的痕迹怕是很困难的事情。十年未踏足此地,每次出外亦刻意避开这一方向,今番再踏足。当年的断木早已又萌生机,新的枝桠相对周围的古木要纤细得多生机却同样蓬勃蓊郁。

    “那黑熊精离开的方向应该是这里吧!”双臂抱胸傲然静立于一株古木的顶部,及腰的银色长迎风而动,与眼前的一片银白色的冰凌世界相得益彰,那好似冰海一般古木之冠涌起层层冰浪。

    冬雪的寒意临体,清爽舒畅,闭目敞开胸怀,深深地吸一口冰冷的空气,一股冰凉的气息延喉而下,进而涤荡全身的每一处细胞。良久方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悠长的气脉,赫然不弱于内功大家的一次吐纳。

    五感闭合,心神豁然洞开,周遭里许范围内的一切一一映照在心田。锐金、灵木、柔水、烈火、厚土五种各异的气息波动,澎湃着各异的旋律。金木水火土五种天地灵气,这一传说中存在的东西,此刻却清晰地将各自映照在心神之内。

    静静的感受着五属性的天地灵气,心中却想到,当初基地能造就出五灵是多么机缘巧合的事情,现在看来死的那数亿的实验体是多么冤枉。当年基地虽证实了金木水火土五种天地灵气,却忽略了欲则不达的规律。天地灵气孕育万物,这是它的生的一面;一旦失控,动辄毁灭一方,却又具有灭的一面。

    人体要跳出常规,纳天地灵气为己用,必得经过一番炼化过程,将外在的天地灵气炼化成与自身血肉经脉相合的真元。当年基地聚集庞大的五属性灵气,分别注入五大实验体,虽精细地控制了能量的流量,却只是把握了外在表象,实则入体的天地灵气根本未与实验体的**相合。如此,不爆体才是奇迹。五灵之所以能成功,乃是得自其基因融合后产生的变异,竟然先一步觉醒低等级的精神异力。天劫-雷同样如此。

    “哎!无知者无畏!牺牲了数亿多鲜活的生命!换回来的却仅仅是五次巧合!是幸运,还是不幸?”黯然一叹,天劫-雷心情变得很是沉重。

    天道高远!最是难以揣摩!

    仙道乃是问及天道之旅,同样繁复冗杂难以登临。仙道逆天,与天相抗争,于万千险阻危难杀机中求那细弱纤丝的一线生机。五灵的出现,尚且脱离仙道范畴,逆天中的逆天,艰难险阻尤胜仙道。个中内情也是天劫-雷日后方知。

    临风远望,浩瀚冰涛荡漾于层绿叠翠之中,茫茫迷蒙无际,不知隐藏着多少诡秘。天劫-雷想到了自己的命运。虚假的第六灵光环中,命运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轨迹呢?

    未知啊!

    初窥仙道的一点眉目,今后的路途绝非坦荡之旅,这一感觉冥冥中映照在心田。力量晋级全新的境界,莫大的喜悦中又因感觉中隐隐暗藏着的不尽危机而忧虑。

    人生总是从一个圈子里出来,未及庆幸摆脱了过往的困境,却又跳进另外一个圈子,新的困境又将人笼罩。

    挣扎似乎从未停止,亦不会停止!

    没有焦距地远望,冰涛迷幻,许多的人影似乎在冰冷的雾气中不断交换。

    路在何方?

    以前没有得到仙道的力量,挖空心思的想要得到,而今得到了却又迷惘。

    以天劫-雷近乎于无的生活经验,一时无法把握自己的心态。殊不知天道维艰,最要不得的便是左右徘徊不坚定的心境。甫一踏足仙道便种下最危险的心魔,不知天劫-雷日后将如何才能化解今日之祸根!

    既来之,则安之!

    本是无奈之举,于天劫-雷而言却无疑是金科玉律。

    一阵冰冷的寒风扫过面颊,清凉的气息使得迷茫的神情为之一清。双眼聚焦,获得新力量的即将挑战前耻的喜悦压过了一切。

    “该死的黑熊!爷一定要找到你!”双眼里尽是好斗的光芒,第六灵的光环下高傲的心态自是不可避免地滋生,平日里尚且还未显露,一旦遇事便原形毕露。一吼致死的屈辱遭遇,是心中那份高傲所不容的。而天劫-雷更因为孤寂的生活,高傲变孤傲,却又添无数变数。

    找个大致的方向,便飞离站立的古木,双臂张开斜斜飞出,好似滑翔的飞鸟般冲出十多米的距离,冲力已**体转而下坠。虽是下坠度却较寻常慢上两三拍。

    天劫-雷栖身的古木于茫茫林海中亦不过是中上等身高,身体下落过程中瞧准一条横伸而出的枝桠,轻轻一踏一纵中便又是十数米的距离。如是,天劫-雷好似跳跳鼠一般,在树冠之间借力跳跃滑翔前行。

    十年的时光!想要找到那只黑熊,很大一部分靠的是运气。天劫-雷也深知这一点,只是心中的一点争斗的执念使然,总是压抑不住找寻的念头。是以找寻的行动很是随意,主要的经历全部都放在探寻体内能量的使用法门。这古木间的腾挪便是成果之一。

    雷力!

    天劫-雷承袭五灵的称呼,将体内能量唤作此名。从得到雷力到现在也有一年的多的时间,几经摸索,撞树撞山等等一系列的糗事没少出,总算能运用自如。不过,天劫-雷却不是轻易满足的人。

    6地腾挪、飞天遁地这等书籍上记载的神乎其技,俨然是天劫-雷心目中的最佳目标。刻苦努力,恰是为着那想象中的潇洒。恐怕任谁也没有想到,堂堂的第六灵,虽未历经多少人事,却闷骚独具,且已显示分明。

    强悍的身体就是本钱啊!

    天劫-雷很多时候都因此自得的不得了。

    恩!如果该走这条筋脉,耗费的雷力要少,效果亦不错。如果走那条筋脉呢?没试过!那就试试!

    “哇哦!”一声怪叫伴随着断线风筝爆出,咔嚓咔嚓一阵乱响中,形象凌乱地再次出现树冠之间,“这条不行啊!再换!”没走多久,又是一声惨叫。如此反复着,天际中化为一点黑影。

    自从完全掌控了雷力之后,天劫-雷便现他的心神可以很好的控制雷力在体内运行。不知是哪一天,突然明悟似的自觉传说中的修行法门也是人创造出来的。既然前人可以,那后人为什么不行?

    于是,几经磨难,吐了不知有几升的鲜血,方做到心神自如控制雷力的走向。如此,雷力好比狂野的悍马,而心神便是司机手中的方向盘,想怎么拐就怎么拐。当然了!于修行一途的懵懂无知,不良后果自是多得数不清,走火入魔那是家常便饭。

    这就体现出拥有一副强悍体魄的优势来。尽管磨难重重,却总未出身体承受的极限。

    一日未果!

    天劫-雷猎了一只野兽,摘些野果便回到了栖身的山洞。如今的山洞四壁挂了数十张各种兽皮,那张石床之上却怪异地失去了所有的覆盖物。篝火熊熊,肉香四溢,又是平静的一天。

    夜深沉!红月当空,妖异的红光笼罩整座远古森林,属于夜的生灵开始活动。似乎存在着某种影响,红月跳出的那一瞬间,天地灵气便出古怪的波动。

    心神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丝隐晦的波动,将晚餐的残留物清理一番,便盘坐于石床之上。眼问鼻,鼻问心,将心神提升到极致。

    体内炽白的能量从体内五个*道涌出,汇聚一流,沿着经脉缓缓做着周天,一周天完成便散入那几处**道。心神一动,雷力再次汇聚,运行一周天,再次散入**道。如此反复,共作十七个周天。

    呼——

    一缕悠长的气息自口中徐徐吐出,一些灰色气体夹杂其中,却是周天功夫中雷力改造身体后排挤出来的有害物质,被强大的雷力打成气体排出体外。

    呃!一声万分舒爽的轻吟,天劫-雷缓缓睁开了双眼,两道淡淡的炽白光芒,自双眼中透射而出,仿佛两柄利剑。光芒方显便逝,好似不曾出现过一般。

    站起身!伸伸腰,一阵噼里啪啦地爆响,浑身舒泰万分。“难怪传说中那些仙人妖怪的都喜欢静坐,这么爽谁不喜欢啊!”低语一声,转过身来,伸手摸摸石床,喃喃疑惑道:“怎么就不出来了呢?难道是错觉?”

    原来,当初天劫-雷收到黑熊精的刺激,回到山洞后开始跟三处丹田较劲。最终在上丹田有了起色。封锁上丹田的能量罩后退一点,留了一处小空隙。有此收获,天劫-雷自是欣喜若狂,谁知事情竟然远非如此简单。

    当年天劫-雷还不容易开辟出一块上丹田的空间,按照以往的方法一修炼,却现修炼出来的再不是以前的精神力,这还不算。修炼出来的力量最终回归上丹田时,竟然被那占据上丹田九成九空间的能量罩给吸收了。

    如此反复,每当天劫-雷修炼出能量,那护罩便似恶魔般将之全盘吸收。恨得天劫-雷几乎狂,却无可奈何。后来,还是凭借强的心神之力,硬是于三大丹田之外找出三大两小五处**道储存修炼出来的能量。

    谁知,便是如此,天劫-雷赫然现他的修炼依然未摆脱掉上丹田的影响。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力量,虽避开了上丹田,却为上丹田出的一点波动影响,变成如今炽白的古怪雷力。

    修行被搅,愤怒自是必然,更加之天劫-雷先入为主地认为三丹田内存在着占雀巢的恶鸠。事实却不尽然,这却又是新雷力的莫大威力的缘故。

    至于石床,便是天劫-雷开辟外丹田时生的变故。上中下三丹田,乃是人体最大的宝藏——精气神三宝的源地,正因为如此三丹田亦是人体力量的源地。另辟丹田,先天便处于劣势不说,个中更是危险重重。

    当初开辟三处最大外丹田其中之一时,因为是第一次,本着摸着石头过河的想法进行尝试,谁知石头没摸着手却被大螃蟹给夹个正着。体内雷力生暴动,那时的天劫-雷根本不知走火入魔为何物,更不用说平复暴乱。结果东一扑西一灭,非但未平复暴乱的雷力,反倒越救暴乱却越大。

    当时天劫-雷恰好盘坐于石床之上,不知是何等契机,石床内竟然涌来一股寒流,瞬间将天劫-雷冰封,更夸张地是连体内的雷力亦未逃过寒流的冰封。最后却是下丹田再次爆出一声龙吟之音,方将寒流逼退。

    解封之后,暴乱的雷力重归柔顺,第一处外丹田更是开辟完毕。那股寒流自那以后却未再出现。即便是天劫-雷的心神亦未现。

    天劫-雷不是没想过要破开石床,真正动手之时,方自现他的身边便有一异物存在。以他的力量竟然破不开那条不起眼的石床。惹得天劫-雷心中大为感叹。

    一夜无话!新的一天降临,天劫-雷再次登临一颗古木之冠,望着远远的方向。暗自盘算道:“周围五百里左右的范围都已搜索完毕,看来只有扩大范围了!”

    方圆五百里的森林,早已被天劫-雷挂地毯似的搜索一番,慢说是黑熊精,连只稍微厉害点的野兽都未见着。却是那群巨蚊的缘故。

    出了这一范围,一切都是未知!这正是天劫-雷迟迟未扩大搜索范围的原因。实力膨胀,并未给天劫-雷多少信心。相反!踏进仙道领域,对那宏大的路途了解越多,天劫-雷反倒变得更谨慎小心。只有真正的仙道者方能了解这一路途的艰险啊!

    而今,于提升实力一途,天劫-雷该做的都已做完,冥冥中感觉要想再进一步,非得出去面临新的考验不可。普通的野兽根本满足不了天劫-雷的要求,妖精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那些小说里说,那个仙啊!妖啊什么的!倘若得到什么天材地宝,吃下去便能脱胎换骨!说不定爷就能遇上一颗两颗的呢!”天劫-雷异想天开地盘算,“爷也不贪,随便来个什么万年灵芝呀朱果呀!不行的话!千年的也将就。好歹也是这么大的林子!”感情他以为这处处凶险的远古森林是他家的后花园呢!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天劫-雷却不觉得自己狂傲的有些过分,说起来十年前后尤其是最近两三年,自身实力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说是天壤之别亦不为过。能保持住大半的清醒与谨慎已是难能可贵,心生狂傲亦情有可原。不过,一句俗话说得好,多大的扁担挑多重的货!自然也就面临不同的力量层面,如此便不知天劫-雷这份狂傲能够持续多久。

    沿途避过众多饥饿的野兽,十年前这些令天劫-雷很是忌惮的凶兽,现如今却难以引起天劫-雷兴趣。无意做过多纠缠,一路潜行八百里。自从修炼出雷力,心神愈神妙,单就笼罩范围便扩大到五里方圆,倘若是刻意为之,感知范围可达十里左右。

    心神并未现特别的气息。能感觉到天地之间的万千灵气,天劫-雷隐隐觉得想要搜寻妖精,心神或许比眼睛还要管用。毕竟便是一只妖精,那也是修行者,气息自然与野兽不同。

    “先停在这里吧!不能冒进啊!”天劫-雷强行压下再进一步探索的念头,开始在此地进行小范围的搜索。

    如是以三百里左右的路程为限,每走三百里便停下来搜索几天。走走停停,后来干脆以一千里为限,一晃便是六个月的时光,多雨的酷夏早已来临。

    这一天,天劫-雷随便找了处干净的废弃山洞暂且休息。半年的搜寻说不累那是假话,单就是毫无收获的那份沮丧就够折磨人的。

    “有一万多里了吧!”放松地仰躺于山洞,嘴角叼跟小草,默默盘算着半年来的路程。这半年来天劫-雷算是开了眼界。剑脊恐龙、剑齿虎这等凶兽早已不入流,蝠翼蟒、狮头雕、双头飞龙、剑尾鳄等等,每一种虽未必能要了天劫-雷命,可要想击杀其中一种,每次都是惊险万分。更有笼罩方圆五六里的食人巨树,一路行来可谓凶险不断。

    掰着手指头数数,能形成一定威胁力的动植物,一路上遇见的不下两百种。有些体型庞大的还好说,能提早防备。而那些形态诡异能力诡异的东西,却是难缠得紧。天劫-雷估摸一下,倘若不是有了神奇的心神,早就死翘翘了。

    “奶奶个熊啊!真有点怀疑老子是回到了史前时期了。”天劫-雷神色不知是喜还是忧,躺了个把时辰,便爬起来离开了山洞。攀缘而上蹬上这座有三四千米海拔的小山头,的确是小山头。左近就有一座仰起头还看不见顶的高山。旁目远望,更高的山峰一座挨着一座,转身望向森林,明显比最初停留的天云山附近的树木高出很多。

    “晕啊!难道这才是远古森林的中心地带?”天劫-雷有些难以相信,在基地看得资料里还没看过有如此大规模的原始森林。范围或许有,却不像这里的树木有未知的古老岁月。随便一颗古木便有百年千年的树龄,貌似是有些难以想象。

    仰望好似伸手便可触及的滚滚云团,双眼中透出兴奋而期待的光芒,“前面到底有什么呢?还真是期待啊!”体内那基因组合而来的疯狂血液开始沸腾,全身似乎为即将到来的境遇变得兴奋无比,隐隐颤抖起来。想到此行的目标,口中出莫名的笑声:“嘿嘿!黑熊精啊!黑熊精!或许!你只是一块——垫——脚——石!”语声中流露出无比的自信。

    又是三个月的时光,雨季接近尾声,林林总总的涩果现出成熟的色味儿。此时,无疑是森林里无数生灵最活跃的时刻。结果就是天劫-雷这三个月只走了不到五千里的距离。黑熊精还是为找到,便是连其它妖精也未遇上一只。这令天劫-雷感到非常奇怪。

    沿途搜索近一个月,依然没有丝毫收获。天劫-雷再次出,这次天劫-雷整整奔行了一年才不得不停下来。因为终于走到了这座远古森林的尽头,远远望去左右前三个方向都是绵延不绝的山岭。

    “难道要老子翻山不成?”天劫-雷心下苦笑连连,谁知道花了近两年的时间得到竟然是这么个结果。放弃吧!以前所作的一切都白费了;不放弃?难度委实不小啊!

    “贼老天!不用这么整我吧!”哀嚎一声,天劫-雷感到前所未有的沮丧。

    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天劫-雷失去了再走动的念头,随便找了山洞便住了下来。这一住便又是半年,直到雨季正旺,天劫-雷的心思方自活络起来。

    “就算是翻山老子也不放弃!奶奶个熊!大不了绕着五灵星跑一圈!哼!”作此决定,天劫-雷便开始着手准备翻山的行头与食物。

    一周后,背上背只兽皮缝制的粗劣包裹,内里尽皆是一些能生吃且可储藏几天的根茎果实。

    “也没必要非得爬多高的山!”看着远处两座高山之间的峡谷,天劫-雷有了新的打算。

    一年半之后,跟个野人似的天劫-雷终于翻过了庞大的山脉,此时天劫-雷栖身的一处山谷内侧的一座小山峰,山谷很大,以天劫-雷的视力亦只能勉强看到远方的一线绿。

    疲惫的精神终于有了放松的机会,随便找处山洞便陷入了沉睡。这一觉足足睡了三天三夜。苏醒的天劫-雷精神焕,当即迫不及待地下山进入脚的山谷。

    嗷——

    似曾相识的熊吼,令天劫-雷的精神为之一震,兴奋地大叫一声:“终于找到你个王八蛋了!”

    “呃!好,好多的黑熊!”谁知才下到山脚,天劫-雷便缩手缩脚地躲了起来。脚下七八十只高大的黑熊正仰着黑乎乎的大脑袋,好奇地盯着自山上冲下来的天劫-雷。碗口大小的熊眼,流露着好奇的光芒,似乎奇怪怎么会有这么个“小猴子”出现在族群的领地。

    不能不说天劫-雷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山谷腹地的这些黑熊,全部都是幼熊,成年熊多数出去觅食,少数留守领地的成年熊亦全部守在谷口。便是如此被一群三四米高的大家伙盯着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似乎过了好奇时段,沿袭自父母的守护领地的本能爆,呼哧呼哧地一阵熊喘,一声声还带着稚嫩的熊吼冲天而起。一只幼熊的吼声或许还不算什么,可是七八十只来个合奏的话,可是不得了。

    耳朵内一阵轰鸣,天劫-雷一个趔趄,好悬没从山上掉下来。狼狈地稳住身形,暗叫一声“坏啦!”转身,以比下山还要快上一倍的度,疯狂地往山上跑。

    嗷——嗷——

    两声暴怒的熊吼自谷口传来,随后紧接着是六七声同样威力的熊吼响起。一阵惊天动地轰隆声,八只高达十米左右的成年熊疯狂地冲进山谷。那度快得令人咂舌,似乎那庞大的体型根本没产生丝毫滞碍。

    “黑熊精!”听到那最后传来的熊吼声,虽隔着很远的距离,天劫-雷却判断无误。对上一只黑熊精,胜负尚在未知,七八只,天劫-雷只来得及抱怨一声还让不让人活,便彻底断了不该有的心思,疯狂地冲向山顶。

    雷力运转到极限,两条腿好似风车一般,疯狂地摆动攀爬。好在这座小山下缓上峭,开始又未下到太低的高度。全力攀爬下,很快就爬上近千米的高度,山脚下的黑熊变成豆粒大小的黑点。那八只黑熊精虽冲上一段高度,却因不善攀爬而最终放弃。不过那不断捶打胸膛的熊掌与那洞彻云霄的吼声,均显示着黑熊精多么的愤怒与不甘。

    “娘哎!累死老子啦!怎么这么倒霉!竟然跑到黑熊窝来了!奶奶地晦气!”躺在山顶的一块宽敞的石头上,天劫-雷这个郁闷啊!先前还斗志昂扬地不惜花费数年的功夫找黑熊精,现在倒好,黑熊精是找到了,不过不是一只而是一群。好家伙!被人家追得跟个丧家犬一样。

    小心地四处张望一番,没现什么潜在的危险。便立即盘坐入定,恢复几乎消耗殆尽的雷力。

    入夜,红月落银月起,天劫-雷方将雷力恢复到顶峰。淡淡的银光笼罩于身,些许的凉意刺透皮肤。

    看看山下黑乎乎的山谷,心道:“这头是不能下去了!还是先避开吧!等了解一下周遭的环境再做打算!”心中有了计划,便随便找个相对平缓的山梁下山去了。

    天劫-雷不知道,他这一下,便真正进入了妖精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