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涛卷浪,枪飞银沙。千锤百炼的枪法,别无多余花哨,存见步步扎实而来的沉稳。不必多余赘述,拔地腾云落长枪,生死,尽在招来式往间明朗!



    练习生无视了周遭可能变数,只将全部精神注意集中在幽界的敌人。只因枪者明白,唯有越过无限与黑帝的阻碍,才有带着红尘雪突破重围的可能。



    “当初万堺之中,值得入本座之眼的,不过剑非刀与玄真君两人。就算万堺尊主,也是占了地利便宜。”



    单手负背的君临黑帝,一步一步踏向生命练习生,猛然提元运掌悍接万钧雄力,任凭刚猛枪身落于肩头,单膝兀地稍向下沉,随即昂首挺起胸膛,与练习生视线交汇一处。



    “听说你与剑非刀,不,如今的剑非道乃是故交好友,果真也有一身不凡艺业。”



    “好胆魄。”



    哪怕分属敌人,生命练习生也不禁赞叹一声黑帝根基,随即战意爆燃,旋枪突刺直进:“生命的练习,任凭惊涛裂岸,也从无休止。兄弟是兄弟,我是我。今非昔比,要让练习生赔命,这样还不足够!”



    “你有幽界之魔的胆魄,何必与他们为伍。入我幽界,万魔惊座会向圣母请命,只取你体内生命之源,设法保留你的元灵,如何?”



    “三观不合,就算我没人与魔的偏见,那也幸福不了。”



    枪来掌往,各不相让。生命练习生虽察黑帝惜才之心,奈何正气不允屈膝魔类,理念更是背道而驰。



    论根基,生命练习生远不如幽都霸主。但在纠缠数十合后,君临黑帝却诧异发觉,任凭练习生负伤累累,目标的力道、速度却在逐渐适应攀升。与此同时,练习生挥枪之心愈发坚定,枪挥如暴雨绵延,不留敌人发难空隙,竟而僵持逼平片刻。



    “如此,本帝也该让你知晓,何为渺小?!”



    眼见如此,万魔惊座不复先前保留,魔黑天雄浑之态悚然而起,依仗自身不世根基,挺身一挡虚实难料的枪尖去势。任凭屡屡驳火,君临黑帝吸化敌人内元为用反吐而回,着实占尽便宜。纵有神魔不许之命加持,生命练习生鏖战至此,也已逼至极限。



    “这一招,是咱们的生死线!”



    “哦?万魔同火·灭世荒焰!”



    心知久战不利,剧烈喘息的生命练习生,骤然孤注一掷,将全身心意气血灌注一招决胜。上邪无形无体,引动天际风云惊走,八方雷霆怒掣,迅影一击扑面而来。



    君临黑帝挥动双臂,魔黑天两手朝内一合,虽令生命练习生动弹不得,无穷魔火却已扑空。上邪枪尖去而复返,全数真元尽破一点,终将魔黑天一举击溃!



    “呵呵呵呵……好一个上邪。能够短暂击溃魔黑天,你与剑非道、玄真君同样,都足以自傲。但,也到尽头了!”



    两股悍劲威扫四野,练习生首当其冲,难免受伤不浅。傲然一笑,君临黑帝不觉伤处疼痛,浑厚魔元强势再提,竟已恢复叠运二层极招,巍然黑天魔神自万堺重创以来,首度重新屹立于世人眼中!



    霎时间,撑天立地的黑天魔神,头顶血红漆黑交错的犄角,以更顽强的攻势挥掌覆压而下。内伤外患之下,生命练习生纵有万夫不当之勇,受限上邪反噬依旧难免力疲,再难改写必败之局。



    “幽都之主出走幽界,果真有凌驾主脉初天,万魔来谒的不世威势。”



    肃穆威严之声,却是意外一人踏步相助。《明气武典》虽不似魔黑天霸道绝伦,患天常一派宗师应招,更见精细入微。哪怕独自难胜万魔惊座,拆招变路依然有条不紊。但见万魔惊座功体非凡,患天常心知独立难取,遂以缠斗为上。



    不过连步而退,患天常正欲牵人而走,协助生命练习生脱困之际。冷不防,地茧无限一弦轻拨,登时令其不得不收手暂避。不仅如此,生命练习生已是必败,玉梁皇自不乐见与夸幻之父同来的患天常搅局。



    事至此刻,蓦然卷起片片枫红,为了结过往恩怨而来,恰如其分地挡住了玉梁皇起招去路,随即传来豁达之音,遥遥断了恶人歹毒的心念,使得玉梁皇不得不回身提防:“患掌门,此地与你无干,何必趟这趟浑水?”



    “有所为,有所不为。患掌门自有取舍。玉梁皇,你的枪又将指向何处?”



    “任平生,消失一段时日,你倒是精神不少。”



    “游山玩水的人,总归比你们每日劳碌要清闲嘛。”



    “叔父?”



    内患沉疴既除,不论与天剑老人之间龌龊是否解决,有心照顾杜怀伤和任锦绣,任平生也不可能在无利益交集的情况下,主动先与玉梁皇、精灵等人合作。



    作为当初天剑老人与恶来结仇的当事人,苍茫行者还是决定于此站出,半是好意亦半是为了摘清自身,丹枫剑凌空翩降,寒霜百结初展隐**义,誓不让玉梁皇逾越半步。



    不过,对单锋有兴致的人不在少数,幽界、玉梁皇阵中霎时各见一人迈步而出:“任平生,择日不如撞日。单锋之间的高下,不如也就此分明?”



    “应笑我、旷神愉?”



    “本魔傅也想知道,应笑我的灭单锋,与我的禁断七轮,究竟谁更狠?不过——三个字,任平生。”



    “嗯?”



    “你的好侄女——跑不了。”



    任平生眼观六路,幽默一笑道:“行者我知道,今天你们两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如,你们先打上一场,我去解决了凶首恶来,省得一个李代桃僵之人,凑数掺和单锋流派的竞逐,如何?”



    三口不一而同的单锋,三种不属一类的理念。纵然同属魔脉,旷神愉的做法也与单锋剑魔应笑我不归一种。既见应笑我越众而出,旷神愉亦不会落于人后,当即三人三角鼎立成势,决意今朝一论单锋高低。



    凶首恶来见状,极道单锋怨气四溢,不以为意地狞笑盯着红尘雪,道:“映鸿雪,映朝阳的债,今天就由你来还!”



    “我没意见,旷神愉交我。你去杀了恶来。”



    殊不料,应笑我似对红尘雪颇多照顾,居然由着任平生牵制凶首恶来。加上红尘雪分心牵制玉梁皇,场面随之又回到了僵持的局面。但一直留有余裕的地茧无限,以及诸多尚未出手的幽界悍将,似乎已经宣告,生命练习生逃不脱被幽界擒拿的结局。就在练习生逐渐被逼入绝境之时,他的体内一股未知的本能力量隐约欲现,使得远处坐山观虎斗的狩宇之主逆神旸眼露疑色,朝着身旁女子轻咦一声道:“天织主,是原始魔君的气息?”



    “一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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